第六章 美人計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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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人計是有用的

  在家又修養了一個月,譚臻腦後的高腫漸漸消退,但除卻那日忽然間閃過的「下毒」兩字,便再也沒有有人有關記憶的事情。

  她有點著急,本以為可以借著上次的事情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但過了這一個月也沒有半分進展,垂頭喪氣的靠在刺繡團紋軟塌上。

  雲兒邁著高傲的步子走過來。

  被蕭玠關在府里這麼長時間,她快連雲兒身上有多少的毛都數清楚了。

  雲兒是蕭玠但心她悶的無聊找回來的貓,剛抱到懷來的時候,小小的白色一團,就像是天上的一團雲,所以給它起了雲兒這個名字。

  它趴在她的腿邊,細細的舔著自己的毛,像是跟它的主人一樣無聊,在數著自己的毛。

  蕭玠穿著一身官袍走了進來,雖然他是雲陽王府的世子,但是並沒有實質性的官職,所以除非皇帝召見,他才會著官服進宮。

  譚臻見到蕭玠回來,眼睛一亮,飛快的從軟塌上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他的懷裡。

  「夫君,你回來了?」

  蕭玠「嗯」了一聲,攬著她入懷,小姑娘的撒嬌他很是受用,三兩下就被哄得開開心心的,以至於迷迷糊糊就答應了明天帶她出門。

  應下之後,小姑娘從他的懷抱里鑽了出來,明眸美目流轉,笑得恣意清脆,這美好的笑容就這麼撞他的心上,反悔的話是說不出口了。

  那隻能好好布置一下府兵了。

  正當他頭疼的時候,他聽到不遠處小姑娘拉著明霜的胳膊,炫耀的說道:「我就說美人計是有用的,你們還不信…」

  蕭玠: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雖說是被自己小姑娘算計著出門,蕭玠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的不情願,因為就算小姑娘不使美人計,他也打算這兩天帶她出門。

  這樣想想,自己還是賺的。

  七月下旬的日頭還是很熱,譚臻讓明霜淺淺的給她化了一個妝,綰了一個飛天髻,在妝匣里選了一對寶藍色的耳墜,從柜子里選了一件及胸襦裙在內,外搭一件水藍色的薄紗裙,行走時薄紗被微風輕輕吹起,露出標準的高門貴女微笑,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絲瑕疵,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塵。

  美的驚心!

  看到蕭玠眼神都直了,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的打扮沒有白費心。

  沒辦法,天生麗質,只要稍稍一打扮,就能艷驚四座也是個煩惱…害。

  蕭玠扶著她上馬車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里也帶著灼熱,「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她拿了一個軟墊,靠在馬車的內壁,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黏黏膩膩的喚著:

  「夫君…天氣熱。」

  蕭玠壓著心中的火,劍眉微蹙,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下,艱難的說著:

  「下回不許穿了,不好看,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我們雲陽王府窮的沒錢給你買衣裙了。」

  自家小姑娘隨隨便便一打扮就這麼好看,要是被人拐走了,他要躲那裡哭去?

  「不好看嗎?」譚臻挑挑眉,擺明的不信,紅唇一張一合在他臉側吐氣如蘭,「我未出閣時,他們可都是誇讚好看的。」

  蕭玠眼底的火燒的更旺了,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們誇讚?他們都是誰?」

  譚臻掰著手指頭認真盤算著,「之前崔二誇過…嗯…還有三皇子…嗯…還有幾個我叫不上來名字的伴讀。」

  她自小便是朝陽公主的伴讀,時常出入宮裡,與一眾皇子也是很熟悉,當然與皇子們的伴讀也很熟悉,這其中就包括崔二。

  崔二是三皇子的伴讀,三皇子自小又對朝陽偏愛幾分,所以幾人走的近些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裡,蕭玠心頭泛上了酸意,這堆該死的男人,怎麼能在他之前就知道小姑娘的美好了呢?

  「是嗎?」蕭玠拈酸的語氣不善,「那是他們眼光不好,」

  譚臻忽的一驚,想起來面前的男人還吃著崔二的醋呢,怎麼能在他面前再提起,她捧著臉,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試圖學著雲兒,萌混過關。

  美人計果然管用,蕭玠看著小姑娘可可愛愛的模樣一直沒忍住…按在馬車壁上親。

  「…唔。」

  ……

  馬車停到了半山腰,翠綠叢縈的四周人煙稀少,一下車譚臻就看到面前一個漢白玉的門楣,中間刻著一個石匾。

  她偏頭看向蕭玠,眼神中帶著詢問:「普光寺?」

  「在你記憶的后一個月,你來普光寺還願,在這裡碰見了黑衣刺客。」蕭玠握住她的手,指腹划著她的掌心,「當時我以為他們的目標只是前來拜佛的貴小姐,但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譚臻緊張的問:「你有什麼發現?」

  「你來還願是在皇上下旨將你許配給我之後,所以我猜測你是因為求得姻緣所以前來還願,背後之人能夠如此洞悉了解你的行蹤,還知道你一定會進觀音殿,當時刺客就是在觀音殿里埋伏的。」他頓了一頓,「那人很不想我們在一起。」

  譚臻眼神一閃,「很不想我們在一起的人…」

  很篤定的晃著一根手指說:「那一定是徐三娘了,她一直對你有企圖一定是看你對她沒想法,所以來對我下手了,一定是!」

  「…臻兒,有件事你可能不記得了。」

  「什麼事?」

  「徐三娘在我們成親前,就被皇上封了公主送到月氏和親了。」

  ……

  「那後來呢?刺客得手了嗎?」譚臻問道。

  「當然沒有,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蕭玠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鄭重的說。

  譚臻眨眨眼,「是你救的我?」

  「當然。」蕭玠話裡帶著一絲慶幸,慶幸那天剛好在。

  「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我?」

  蕭玠咬著后槽牙說:「都是死士,沒問出來話。」

  引路的小師傅引著二人穿過曲徑通幽處來到了後堂。

  普光寺是上京香火最旺的寺廟,前來的達官顯貴也不少,聽常來廟裡的人說,偶爾宮裡的娘娘回家省親,也是要特意來這裡拜一拜的,祈求福順子嗣。

  而這普光寺里,最德高望重的主持便是普因大師,尋常人若是想得普因大師解一隻簽文,也是要排上好久的。

  譚臻本來就是普光寺里的常客,與普因大師也很熟悉,普因大師一見到她,笑得慈眉善目,單掌中立行了一個禮,「二位施主,好久不見。」

  譚臻也回了禮,「確實很久不見了。」

  「之前聽說世子妃頭部受傷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現在可無虞了?」

  蕭玠回答道:「勞師父掛心,已經大好了,只是找回記憶…還需要時間。」

  普因大師轉身從童子身上接過一個棗紅色的匣子,遞給他們,「這是之前世子妃托我求得平安福,不知道可還記得?」

  她看著那精緻的匣子,沒有熟悉感的搖搖頭,「不記得了。」

  普光大師跟她說,在她受傷之前,有一天孤身一人來到普光寺,神神秘秘的找上他求兩張平安福,明明很急的樣子,但卻說之後再來取,之後沒多久就聽說她受傷的事情,這平安福便一直放在這裡。

  捏著平安福的尾線輕輕提起,指腹蹭了蹭,又放在鼻尖聞了聞,只有浸入寺廟的香味,也沒有別的異常。

  譚臻追問當初可還說過什麼,但普光大師說當初看她神色匆匆,便沒有細問。

  這如今,她也想不起來了。

  蕭玠將一隻平安福收進袖子里,另一隻給她掛在了身上。

  不管怎樣,這是當初她自己來求的,應該是有用意的,那就收好待日後想起來在說。

  普因大師引著二人來到后間,后間的桌子上擺著一隻簽筒,這是今天二人前來的正題。

  譚臻握著簽筒輕輕搖了幾下,從中抽出來一支。

  上書:第二十一簽,上籤辰宮,李旦龍鳳配合。

  簽文曰:陰陽道合總由天,女嫁男婚豈偶然。但看龍蛇堪運動,熊羆葉夢喜團圓。

  普因大師笑了笑,說道:「此簽乃是上吉簽,此簽陰陽道合之象,凡事和合大吉也。」

  「相逢非偶然,姻緣天註定,相逢百花間,或在桐花前,若逢龍蛇年,或逢三四月,相逢即姻緣,亦是君之愛。」

  聽到大師這麼說,她與蕭玠的姻緣是天定姻緣,心下一喜,臉頰不禁微微發紅,偷偷看了蕭玠一眼,剛好對上了蕭玠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了…嚶。

  蕭玠接過簽筒也搖了一搖,掉出一簽。

  上書:第二十簽,中籤辰宮,姜太公遇文王。

  簽文曰:當春久雨喜開晴,玉兔金烏漸漸明;舊事消散新事遂,看看一跳躍龍門。

  大師看了看簽文,說道:「恭喜施主,此前乃是上上籤,此簽久雨初明之象,凡事遂意也。」

  蕭玠有些不解的看著大師。

  大師又說:「施主有神佛護持,有災無危,途生平安,到底榮歸。無偶困多年,如今迎曙光,佳人來相見,歡喜慶投緣。」

  「姻緣在眼前,善求能得甜,恩情對待他,歡樂在人間,這位公子,要珍惜身邊的人。」

  蕭玠勾了勾嘴角,「當然。」

  他當然很是珍惜身邊的人。

  解完簽文,蕭玠帶著譚臻在普光寺里走了走,「可想起來什麼?」

  譚臻有點失望的搖搖頭,「沒有。」

  她也想從觸景生情當中找回記憶,但是這裡的一草一木對她來說雖然很熟悉,但沒有任何新的記憶存在。

  蕭玠安慰道:「沒事,想不起來這段便不想了,只是忘記了為夫英雄救美的俊朗英姿,有點惋惜…」

  ……

  那說這些委屈的話是幹什麼,能幫她找回記憶嗎?

作者有話說:

簽文部分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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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第一嬌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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