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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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嗎?」譚臻乾笑一聲,看著這猶如修羅場的尷尬境地,打算活絡一下氛圍,「你不提我都忘了,看我這記性。」
蕭玠陰惻惻的說:「這種沒用的事情你不用記得,你只要記得第一次在哪裡見我的就好。」
譚臻:「……」
我可以說也不記得了嗎?
果然下一句從蕭玠的嘴唇中擠了出來,「臻兒,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兒嗎?」
她聽出來蕭玠話語里的殷切期盼,但她確實不記得了,本想著賴一下說傷了頭忘記了,一旁一直看戲的柳雪柔及時補刀,「臻兒失去的是嫁給蕭玠這兩年的記憶,之前初見這麼重要的場景一定是終生難忘。」
譚臻:「?」那裡來的損友,我可以退貨嗎?
譚臻「在、在、在…」了半天也沒想好一個說辭,蕭玠看著她的臉色不虞,而一邊的崔氏夫婦正在看好戲。
她環視了一下,能記住第一次見面是在何處的只有柳雪柔了,十分僵硬的轉了身,面對著柳雪柔,「我記得第一次見崔二夫人的時候,就是在拋繡球的那一日,我記得站台上人兒紅衣張揚,秀髮隨風吹起,腰間束起,身段玲瓏,衣袂飄飄,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瀟洒大氣,與我見過所有的閨閣女兒都不一樣…」
突然被提及的柳雪柔:…別以為你誇我兩句就可以強行轉移話題。
「只是後來有點可惜,我並沒有看到拋繡球就被蕭玠帶回府里了。」
她話里有著濃濃的遺憾。
蕭玠冷冷的嗓音從傳來,「夫人莫不是真的忘記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兒了?」
「……」
譚臻:我這麼努力轉移話題,怎麼話題又被拉了回來…嚶。
……
因為剛見面就很不愉快,所以兩家再選住處的時候選了距離最遠的。
這眼溫泉開採出來分為了兩個湯池,一般是男人一邊女人一邊,但今日這四人是兩對夫妻關係,而且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若是放在一個池子里,估計池子都會被炸了。
所以兩個男人在這件事情上難得達成共識,一家一個池子。
柳雪柔臉紅:…夫君這樣不好吧!
譚臻看著柳雪柔臉紅:…我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因為泉眼的分佈原因,開才出來的溫泉距離較遠,蕭玠和崔二樂不得離對方遠一點,興沖沖的拉著自己的小嬌妻去找溫泉了。
竹樹環合的深處,有一僻靜的地方,清澈見底的湯池底部是用鵝卵石堆起而成,,四周也都堆砌著大小不一的石頭,頑強的花花草草從石頭縫中長了出來,站在入口處湯池底部的鵝卵石竟是一個五福臨門的圖案,修建之人也是有心了。
明霜服侍譚臻換了一身輕薄軟絲質地的白紗裙,腰間只有一根細帶束著,將身型曲線很好的勾勒出來,白色的抹胸附在兩團綿軟上,呼之欲出,大片雪白的脖頸在日光下白的耀目,精緻的鎖骨微微凸起,洗去鉛華的精緻五官顯得更加嬌嫩。
捂著胸前臉頰泛紅的看著明霜,「這衣服…」怎麼胸口這麼低啊,之前蕭玠說她穿得少的那身衣服也比這身厚了兩倍有餘。
怎麼蕭玠這下轉了性子給她尋了這麼一件衣服?
她覺得身上的紗裙輕得像是什麼都沒穿似的,一陣風吹過就快裸奔了。
「這衣服是世子派人囑託我帶來的,他說泡溫泉的衣服就是這樣子的…」明霜一字不差的傳達蕭玠的意思,但總覺得那裡有一點點不對。
「……」這話都信?
譚臻:我見識少可不要騙我!
明霜看出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穿著這一身出去,她也不敢讓自己主子只穿這麼點出去,從隨身的箱子里拿出一家描金線團紋大氅,內里有著柔軟的絨毛。
系好領口的帶子,明霜引著她走到溫泉口,她忽的有些不安心,「這四周都是樹林,會不會有什麼人?」
「您放心,世子都安排好了,這附近都只有府里的人。」
果然她到溫泉的時候,四周都被擋上了屏風,新鮮的瓜果拿到山間的溪水出沖洗乾淨,切塊放入琉璃盞,從城裡帶出來今早剛從鼎香樓取的新鮮糕點也擺在一邊,琉璃色的托盤浮在溫泉上面,托盤裡是一個白玉酒壺,周邊放著兩個白玉酒杯,透過半透明的酒壺,她看到內里液體的顏色是絳紅色的——
是她最愛的梅子酒!
見到這麼耗費人力物力的場合,身為左相府的千金都感嘆一句奢侈。
一雙有力的手臂忽的環上了她的腰身,她猛地一驚墜入了一個熟悉有溫暖的懷抱。
「怎麼不下去反而在這裡發獃呢?」
譚臻舒舒服服的靠在蕭玠的胸膛,整個人的力都放了下去,蔥白的手指在面前掃了一下,「我在想,這麼奢侈不會被言官彈劾吧。」
蕭玠胸腔振動了一下,笑了一聲,「若是別的大臣這樣一定會被彈劾,但云陽王府不會。」
也對,世人皆知皇帝對雲陽王府最為信任,雲陽王是跟皇帝走的最近的弟弟,因為經歷過上一代鬥爭之後,皇族子嗣凋零無幾,而能與皇帝說上話的就更少了。
這些年間雲陽王沉醉於經商不理朝堂之事,皇帝便更是滿意,畢竟花錢奢侈一點的親王絕對比勤儉想涉及朝堂的親王可靠多了。
蕭玠扶著她走到溫泉邊上,除了鞋襪踩著鵝卵石上,鵝卵石沾染了溫泉的溫度,踩著暖暖的。
沿著大掌掌心的紋路,她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沒比她厚多少,透過軟紗感覺好像能看到她胸前完美的線條,譚臻的臉很不爭氣的紅了。
蕭玠見她這般可愛的模樣,便忍不住想逗逗,「夫人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因為這件大氅太厚了有點熱?那為夫服侍你脫了吧。」
還沒等她反駁,牽著她手的大掌就勾開了脖頸間系著的帶子,隨手將大氅就掛在一扇屏風上,屏風被忽然施加的物品弄的顫了一顫,才恢復原本模樣。
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就很像是這扇屏風…
搖搖欲墜…
蕭玠今天對她真的是殷勤的厲害,剛幫她除了大氅又說擔心她才在鵝卵石上會打滑,那隻大掌像塊烙鐵一樣黏在她的腰上,肌膚相近的距離不過只有兩層紗,更讓她抓狂的是,他握住的哪出離著絲帶極近,若是他想,動動手指她身上便什麼都沒有了。
「你都忘了,咱們家也是有泉眼的。」
「夫人體寒,之前我們也常去泡溫泉的。」
譚臻:「……」我什麼時候體寒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白嫩的腳接觸到溫熱的泉水,一絲一絲舒展她的疲憊,她飛快的下去坐到溫泉里,靠著湯池的壁沿,裊裊的熱氣蒸汽,模糊了面容。
蕭玠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挨著她坐了下來。
因為下去的水花有點大,濺到了身邊的無辜之人…
譚臻下溫泉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沒有濺起水花,本來露在溫泉之外的上半身的紗裙是乾的,蕭玠這一下來,不僅自己的上衣濕透了,連帶著她的上衣也濕透了。
譚臻偏頭叉腰打算說點什麼,可入目便是蕭玠浸濕的紗衣貼在胸前,精壯的身形一覽無餘,她的臉飛速的染上紅暈,「你…」
見她「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蕭玠勾了勾嘴角,「怎麼?看為夫看呆了?」
「……」確實如此…
她曾在話本子中看到過,描寫男子身材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這大抵就是形容蕭玠的吧!
曾經幻想過從話本子裡面走出來的玉面小郎君身材也不過如此了!
之前雖然二人親親抱抱,但多數都是蕭玠佔上風某福利,偶爾她觸碰到他堅實的胸膛也不敢大肆的上下其手,如今視覺上的衝擊讓她感覺到曾經的手感,她覺得指尖燙的厲害,叉腰的手悄無聲息的落下,氣焰又落了回來。
一定是溫泉水太熱的緣故,才讓她在氣勢上落了下乘!
蕭玠知曉譚臻忽然之間的羞澀是因為什麼,嘴角勾著笑從她未著粉黛的笑靨上向下看,雪白纖長的頸,大片白得毫無瑕疵的肌膚,精緻的鎖骨微微凸起,再往下便是更加絢麗的春景,高聳的綿軟呼之欲出,在紗裙的半遮下更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慾望。
喉結滑動了一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越發灼熱。
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話就要在這裡把她就地正法了。
打算找點別的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他從一旁撈過來擺著新鮮瓜果糕點的琉璃托盤,夾起一塊甜瓜餵給她。
譚臻正在體會話本子中女主的快樂,欣賞著自家夫君的美好肉體,直到對方忽然拿起了什麼塞到了她的嘴裡。
??!
嚼了嚼…是甜瓜?
雖然很甜,但在她正欣賞的開心的時候塞給她一塊瓜算怎麼回事?
難道這是在暗示她就是個吃瓜群眾?
那按照話本子中的女主,她該怎麼辦?
甜瓜下肚,譚臻擠出了一個完美的微笑,「夫君喂得瓜就是甜。」
蕭玠將琉璃托盤推了過去,「夫人若是喜歡就多吃一點。」
「……」可能她會更喜歡那邊的梅子酒吧。
作者有話說:
某卿:道具已備好,想看臻臻表演醉酒嗎?
蕭玠星星眼:想!快安排!
某卿飛起酒壺扔了過去:我看你是想等臻臻醉了有別的安排吧(審視.jpg
蕭玠思考: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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