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對飲
37.33
譚臻回味著嘴裡太清紅雲之漿的味道,是她有生以來喝過最好和的酒沒有之一。
只是不知為何味道有些熟悉。
但她有生以來除了喝它,只喝過梅子酒…
正所謂長夜常有而美酒不常有,她咬咬牙,拱手行禮,擠出一句,「如若貪杯,那就任憑夫君處置。」
……
自打譚臻給了承諾之後,蕭玠的眸子就在發亮,清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既如此,我們就回家喝吧。」
譚臻:「……」
這莫不是意圖有點太過明顯。
這一桌子的菜可不能就這麼浪費!
她忍了忍將酒放在一邊,開始專心致志的吃飯,時不時的還給蕭玠布菜。
蕭玠挑眉:「……」
這之後的發展怎麼跟預想的不大一樣?
看著譚臻的眼神越發的火熱,惹得她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那眼神里明晃晃的意思被她讀懂了——
就算不喝酒也別想逃「處置」…
她咽下嘴裡的飯菜,又給他布了菜品。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和蕭玠敦倫,只是那檔子事太過耗費心神體力,剛剛爬了寶項塔,肚子空的不能再空了,還是得先祭一下五臟廟。
她的吃香很是文雅,小口小口的送進嘴裡,咀嚼起來無論是什麼菜都是沒有聲音的,當然這些都是各種禮儀嬤嬤在身邊數以年計教導出來的成果,很符合一個高門貴女。
因為她很喜歡吃,吃的雖然小口,但架不住塞頻率快,來不及咀嚼的就堆在牙齒兩旁,兩頰被塞的鼓鼓的,活脫脫像一隻小倉鼠,眼睛還是黑漆漆亮晶晶圓溜溜的,這麼一看就更像了。
看她吃的香甜,蕭玠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他拿起自己筷子夾著譚臻布給他的菜,他碗里的都是譚臻嘗過覺得很好吃的,所以也想讓他嘗一嘗,但由於譚臻覺得每一道菜都很好吃,都給他布了一份,所以他面前的碗里堆著像做小山。
譚臻又偏頭嘗了一道菜,覺得味道甚好之後,又一次拿起了中筷打算給他布菜,他看著碗里這一大堆還未吃完,捏住了半空只的白皙爪子。
「多謝夫人好意,碗里太多了還沒吃完。」
譚臻詫異的看著他,抽回自己的手腕,將中筷放下,像是抓住了一個挑食不愛吃飯的小孩子,叉腰道:「不能挑食!」
覺得自己語氣有點嚴力轉而溫柔的胡扯一通:「夫君要多吃飯才有力氣,你看你最近都…」
蕭玠眼神陰惻惻的看著她,等著她說後面的話。
譚臻一瞬安靜如雞,不敢多說話,恨自己剛才隨口的胡說,生怕下一秒就要被抓著證明男人的很有力氣!
「……嗯?」男人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深,「怎麼不繼續說了,我我最近都怎麼了?」
譚臻叉腰的手忽然間覺得很燙,猛地背到身後,弱弱道:「夫君最近對我越來越好了。」
「……」這突然之間的馬屁是怎麼回事?
還是想看這囂張的丫頭被反壓制到床榻上軟軟糯糯的樣子。
……
回到府中,府內的小廝將景明軒外的涼亭收拾了一番,漢白玉的桌椅在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六角涼亭本來在秋日裡是沒什麼用的,但是今天譚臻給它找了個用處——
冷卻男人的火…
在馬車裡譚臻抱著那壇太清紅雲之漿坐在一邊,另一側的男人看著她和手裡的酒罈眼神越發的炙熱,終於借著一個笑的顛簸將她攬在懷裡,然後將礙事的酒罈放在一邊。
大掌在遊走在她的腰間,在行走的馬車上頗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次指腹會擦到何處。
捏著腰間的軟肉,蕭玠攔腰不讓她掙脫,香軟在懷他怎可能輕易放手。
譚臻老老實實的窩在懷裡不敢輕易動彈,今日她只飲了一杯酒,頭腦還清醒得很,一早就看到男人眼中溢滿了情愫,剛才隔著酒罈男人還不能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現在酒罈已經孤單的待在一旁,沒有半分存在感。
雖然譚臻任由男人再身上作亂,但沒有半分平息反而越來越旺,甚至有燃燒到她身上的趨勢。
就在她覺得馬車內溫度高得快要燃起來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猛地起身從男人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抱著酒罈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跑進了府里。
蕭玠:「……」
所以愛會消失嗎?
……
答案當然是不會,他為了不讓府里的人看出來他一臉急切卻又被自家夫人甩到身後的尷尬境地,踱著步子慢慢的走回去。
一進景明軒,就看到小姑娘指揮著明霜,明霜指揮著一眾婢女小廝在將涼亭收拾出來。
懷裡還抱著那壇酒,緊緊不放手。
蕭玠清雋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夫人這是在幹什麼?」
譚臻將酒罈放在洒掃好的漢白玉石桌上,小跑著撲進他的懷裡,因為沒有剎住,胸前的兩團綿軟就這樣的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他感受的很清楚。
蕭玠下意識接住,然後大掌扶在她的腰間抱緊。
「……」所以這是在暗示什麼?為夫感受到了。
她從男人的懷裡抽出身來,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指著天上的月亮,「夫君,我覺得今天的月亮很是好看,不如我們在院子里對飲幾杯,如何?」
蕭玠看著天上如鉤的殘月,一個月里怕是只有今天能有這麼如鉤的月亮了,這哪裡好看了?
「好。」不過喝完酒就是他的主場了,看看小姑娘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坐在院中,明霜暗中揮了揮手飛速的離開了,府里的人都知道她的酒量如何,也都知道喝完酒下一個程序是什麼…
見身旁沒人伺候,譚臻起身拿起白玉酒壺給男人斟了一杯。
二人本是相對而坐,中間相距的距離很大,一定能充分降溫。
譚臻:相信這天氣!
打算回身給自己也斟一杯,還沒轉身就被男人又一次捏住了手腕,白皙纖細的手腕在大掌中像是脆弱易折。
男人輕輕拉扯,她向後一步重心不穩,就一屁股坐到了男人身邊的石椅上。
……?
譚臻欲哭無淚,說好的通風散熱呢?
不過還好,中間還是有一段距離,只能寄期望於秋風猛烈一些,這樣能快點讓男人散入熱火,好早一點回房安置。
但她不知道,細嫩的手腕捏在男人的手裡,軟滑的觸感在男人方才的薪火上更加了一把猛料,這火怕是不能依靠溫度散去的。
蕭玠拿起杯子要喝酒,小姑娘抗議起來,「你先放開我,這樣我沒辦法和你一起喝了…唔。」
溫熱的嘴唇夾雜著太清紅雲之漿印在了她櫻紅的嘴唇上,絳紅色的酒液在唇瓣間廝磨,細細描摹這唇瓣的形狀,大掌扣了後頸不讓後退,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忽的眼前浮現陰影,男人的大掌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男人含糊不清的說:「專心…點。」
封閉了視覺卻將其他的感官放大,她感覺到了男人洶湧的情愫在堆積,也聽到了男人逐漸變重的呼吸。
半晌過後,男人終於放開了手,她重重的呼吸著,全身無力的靠在男人的身上,下巴抵在肩膀上。
「這樣不是一起喝了?」如清風拂過的低啞嗓音在耳邊想起,她的臉頰變得緋紅。
她小聲嘀咕,「我不是想要這麼喝…」
「這麼喝不好嗎?」
「……好。」就是沒嘗到酒味。
想了很久的冷風忽然間出現,雖然披著加絨毛的披風,她也還是打了個哆嗦,看著蕭玠身上單薄的衣服,忽然間覺得用這種方式給夫君降火很不地道。
「夫君你冷嗎?」冷的話就回房裡。
「你冷嗎?」男人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入懷裡,在披風外面抱著她,大掌捂上了她的柔荑,「這樣好點沒?」
譚臻:「……」沒好,反而更擔心了。
如此一來二人之間除卻衣物已經沒有任何縫隙,已經這樣了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萬一男人真的因此著涼傷寒,她可是會心疼的。
「夫君,我覺得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喝?」譚臻從毛茸茸的披風裡探出腦袋,「月色雖好,若是著涼就不好了。」
「嗯。」
身子一輕,她被打橫抱起,再回過神來便已經接觸到床榻上的錦被,男人拉著她脖頸的絲帶輕而易舉的除掉了她身上的披風。
屋內暖烘烘的,還熏著檀香,她覺得鼻腔里都充斥著蕭玠的味道,雖然說她很熟悉,但在這種氛圍下,她還是不由得害羞。
就應該抽空研究一下避火圖的,事到如今男人怡然自得,她卻處處膽怯,而且上次敦倫之後,男人滿面春風,她卻累得起不來,這一定是因為男人偷偷研究到了避火圖的精髓,所以才如此精通。
譚臻:夫君壞的很,明明自己都研究透徹避火圖,還不讓我研究,分明就想看我出醜,哼!
男人沒有如約的道涼亭中取酒罈,反而在榻邊坐了下來,「夫人,外面太冷了,就不去取酒了。」
??!
方才在外面都不冷怎麼一回來就開始賣慘了?
譚臻看出來男人心裡的小九九,起身,「那我去拿就好了。」
攔腰被截了回去,慣性使然她沒收住向後倒去,身體接觸到柔軟的錦被,再接著男人的身體附了上來,「外面太冷了,需要暖暖身子才可以。」
譚臻欲哭無淚:「等等,我覺得我今天沒有貪杯…」
加上蕭玠吻的那杯,也就一杯半,這不算貪杯吧?
所以是不必「任由夫君處置」了吧?
作者有話說:
都說心情很影響人,某卿今天心情就很不好,這一章寫來寫去改了好久算是將將滿意,這章按照構思就是甜甜發糖的,但某卿因為心情怎麼寫都覺得不甜,唉…
小可愛們可以提提建議,若是覺得不甜或者不是很想看日常,就可以加速走走劇情,可能某卿寫情感有點廢,但是劇情後面是越來越精彩的(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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