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樂坊
41.33
話已至此,崔二也不能否認,在情感上確實和三皇子更加親近,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站隊的想法,因為自古以來站隊就是那一家的性命來賭,賭贏了便是滿門榮華,賭輸了便是滿門抄斬,他們家是書香門第,不想沾染這事。
「是,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蕭玠嘴角勾起,「這就夠了。」
只要不偏向七皇子就夠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崔二,「……」什麼就夠了?
蕭玠其實在譚臻出事的時候就懷疑到七皇子和皇后的身上了,但當初礙於沒有線索,只是純猜測,如今雖然也沒有很明確的線索,但是牧之探聽回來的很明確,現在所有的猜疑線索都指向了皇后那邊,那他有是時候做點什麼了。
……
譚臻半卧在軟榻上,手邊窩著毛色雪白的雲兒,她一手吃著切好的新鮮瓜果,一手輕輕撫著雲兒的毛,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澄澈,它一臉享受的被順著毛。
時而她拿著瓜果在雲兒面前,引著它的視線跟隨但卻不給,幾番下來雲兒軟軟的肉墊在她身上踩了踩以示憤怒,柔軟的肉墊沒有絲毫的攻擊力,這讓身為被攻擊對象的譚臻還有一絲享受。
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反抗永遠都不成功了,在床榻之上,她就像雲兒一樣柔軟無力,而那個男人就像是她,貓爪子踩兩腳的攻擊力,對於正在興頭上的男人,無異火上澆油,越燃越旺。
看著快要亮爪子的雲兒,她將瓜果喂到了它的嘴裡,連雲兒都能威脅到她,看來她的攻擊力應該是全家最弱了。
白色的紗裙柔軟細膩,細細看去能看到紗裙中的鸞鳥祥雲暗紋,墨發輕綰了一半,一半自然的垂下來,腰間束著一條簡單的絲帶,拿捏出她柔軟的腰身,玉帶鉤上掛著平安福,白皙纖長的腿隱在紗裙下,圓潤的腳趾在紗裙邊一盪一盪。
像是能盪到人心裡去。
蕭玠一回來就看到這麼恬靜美好的畫面,但是譚臻手上的貓卻對他眼神不善,活生生像是看著一隻想爭寵的狗子。
當然這也不冤枉他,因為有好幾次都是譚臻跟它待得好好的,他回來讓明霜給它抱走,然後自己頂上位置。
譚臻聽到聲響,回身看到他,「夫君回來了?」
「嗯。」
她走過來幫他除掉身上的披風,早秋有些冷,雖然室內很暖和,但是看到她未穿鞋襪的腳,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軟榻上。
雲兒覺得身上不遠處有一大片的陰影籠罩,下意識的躲了躲,這個行為被她看在眼裡,戳著身上的軟毛,她惡狠狠的說:「什麼意思,這麼躲我,我很胖嗎?」
雲兒「喵」了兩聲,從軟塌上面跳了下去,逃一般的溜了出去。
蕭玠看在眼裡很是欣慰,今天都不用讓明霜來抱了。
「夫人不胖,甚至還有點瘦。」纖腰細像是能折斷。
譚臻順手抱住男人的脖頸在他的臉頰上偷親了一下便放開了。
男人坐在榻邊,捉住她的腰身帶進懷裡,在她脖頸處竊玉偷香。
她忍不住躲閃,顫著聲音問道:「夫君今天去哪兒了?」
「去見了一個人。」男人依舊留戀著,含糊不清的說。
譚臻掙脫了一下,已經可以遇見任由下去會發生什麼,她可不想白日宣淫。
「夫君去見的…可是崔二?」
雖然猜對了,但男人聽到「崔二」的名字還是懲罰性的在她肩頭啃了一口,留下一小片紅痕。
當然旁邊也有很多紅痕了,那是昨晚留下了,還未消退。
「怎麼猜出來的?」
「我聞到了崔府的茶香…」
崔府因是書香世族,所以子弟頗通茶道,烹茶飲茶都是自成一派,所以在問到蕭玠身上染的茶香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去了崔府,還跟人喝了茶。
男人又在她肩頭啃了一口,「怎麼這麼熟悉崔府的茶?」
完了完了,熟悉的酸味又上來了。
她熟悉崔府的茶是因為當初要跟崔二定親,爹爹為了讓她提前熟悉崔家,所以從崔家請了泡茶的嬤嬤來教她,雖然她學的磕磕絆絆,但是對味道還是很熟悉。
「不熟悉,不熟悉。」腹議過後真實原因當然不能說,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現實,「就是嘗過一兩次,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天生記憶力好,過目不忘,所以記得。」
話說出來自己都不怎麼敢相信,她在讀話本子方面確實能過目不忘,人物關係劇情人設一個都不落下,但是其他的東西…怕是不能了。
她一直以話本子里的女主自居,很多話本子里的女主角都是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誇過反派給的坎,還能漂亮反擊…
扯遠了…這根譚臻可能沒什麼關係。
蕭玠:「……」權且信了這鬼話。
「夫君為何去找崔二?」
不會也像是當初柳雪柔找自己一樣的原因吧?那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了吧?
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打起來,難不成是約了別處打?
還是也和她們一樣打了嘴仗?
蕭玠思索:「找他聊聊人生抱負,聊聊為官規劃。」
譚臻:「……?」
我咋這麼不信…
還是更願意相信打了一架吧。
……
十月初八
城西新開了一家樂坊,是城西的大族蔣家開的,城西的蔣家與城東的趙家並稱上京城兩大豪族,雖然身份地位比不上上京城裡當官的,但是家裡都是一等一的有錢。
上京城了每條街道都會有蔣家和趙家的鋪子。
蔣家新開的樂坊位於清平坊,距離雲陽王府的鼎香樓也就三四個鋪子的距離,譚臻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很是期待,計劃好了形成,先去蔣家樂坊看一看歌舞,然後再去鼎香樓吃頓飯,這次一定不能點酒了。
為了不落下乘不被蕭玠「處置」,她覺得戒酒然後好好研究一下避火圖,不然在床榻上總是硬氣不起來。
一般開樂坊都不太敢明面,就算是開也會起一個文雅一點的名字,不會直接用自己名號,這次蔣家如此大膽直接用了自己名號,是因為破天荒頒布了一個樂坊合規的布告。
如果正常營業的樂坊,就是跟大眾的布坊酒樓一樣不會被明令禁止,也不需要遮遮掩掩,所以這次蔣家樂坊開張可謂是大肆宣傳。
蕭玠本來是不想讓譚臻去樂坊這種地方,但礙於小姑娘的百般懇求還是帶她去了。
總覺得帶自家夫人逛樂坊是一件危險極大的事情,若是舞姬太好看夫人一定會吃醋,若是彈琴的琴師太好看,夫人不慎多看了幾眼,他也會泛酸。
因為譚臻的臉生的太過好看,一個漂亮女子去樂坊總歸是有點危險的,所以他讓明霜給她找了一身男裝。
月牙白袍修身,上面綉著竹紋,從下擺一直長到胸前,領口處暗綉這一團捲雲紋,內里束胸,將她的身形模糊去了一點,腰封是拿了一條蕭玠的腰封改短了一些,因為她的腰太細了。
腰封上觸感細膩的玉石她很是熟悉,這就是每晚蕭玠最喜歡看她解的東西,如今束在自己腰間,也有點發熱。
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束起,從蕭玠那裡拿了一個玉冠,中間插上一枚玉簪。
眉毛處加深了一些,讓她的看起來更英氣。
但由於她的身高只過了蕭玠的肩頭,皮膚白皙細嫩,看起來還是不怎麼像男子。
於是又讓明霜給她的五官加深一些,看起來將將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
上京城店鋪營業有統一的時間限制,日出后擊鼓三百下方可營業,譚臻從晨起打扮了一番到現在剛好快到清平坊營業的時間。
管家一早就備好了馬車,明霜跟著坐在了車邊,而蕭玠並沒有帶小廝。
「我記得你之前身邊經常跟著的小廝…叫牧之,他怎麼不跟著你了?」譚臻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但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一般大戶人家身邊的侍從都是有等級的,貼身的婢女和小廝是最高等級,一個到四個不等,她因嫌人多紛雜,所以身邊只留了明霜一個,記得蕭玠身邊貼身的小廝就叫牧之,如今他不帶小廝出門,所以譚臻很好奇。
蕭玠沒帶別的小廝確實是不習慣,再者說他一直認為牧之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來,所以就沒有讓管家物色新的小廝。
如今牧之人是回來了,但是確實一身傷只能靜養,所以暫時也不能回到他身邊,如果說出來牧之最近的前因後果,就要牽扯出最近皇宮那幾位的勾當,他擔心小姑娘會害怕,所以還是打算不說實話了,等他把這些瑣事處理好再跟她講。
「牧之最近家裡人生病了,所以我給他放了一個長假,等他家裡人病好了,便會回來。」
譚臻毫無懷疑的點點頭,拉開車窗的向外看了一眼,「是不是我看錯了?我好像看到牧之了?」
「……??!」
打臉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譚臻指著讓他看,「他好像還受了很重的傷?你看他的臉好嚴重,這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說:
蕭玠在線翻車,可有補救措施,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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