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密室
45.33
因為譚臻二人站在假山的旁邊，而舞姬剛好從假山前面走，屬於舞姬的視線盲區，所以沒有看見她們。
譚臻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她很是好奇這個舞姬是什麼來歷，也想看她面紗之下的面容是否真的與徐三娘一般無二。
悄悄的跟在身後，舞姬很是警惕的進到了一個房間。
她站在門口，踟躕了半晌，如果直接推門進去一定會被察覺，但若是什麼都不看就走了，就白跟這一段了。
想起話本子中有一段，反派為了偷窺女主角，在她房間的窗子上戳了一個洞。
如今面前的窗子，也是一樣的材質…
修長圓潤的指甲輕輕一捅，一個圓圓的窟窿就在窗戶上面顯示出來。
回了房間的舞姬依舊沒有摘下面紗，站在牆的面前良久未動。
譚臻半彎著腰剛好是可以看見舞姬的位置，但由於舞姬太久沒有動，她彎腰太久腰很累。
起來輕輕揉了一下腰，她聽到屋內輕輕的響動，猛地彎腰回去。
淚花都在眼眶打轉，她忍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很像是話本子里寫的死士。
無論如何不能暴露自己。
桌子上一個有紅釉描金粉開光轉心瓶，瓶身分內瓶和外瓶，外瓶鏤空的瓶腹處雕著一扇窗，舞姬蔥白的手指透過外瓶的窗輕輕的轉動著內瓶，面前的牆出現一條縫隙，慢慢向內轉動，露出一間密室。
舞姬邁著步子優雅的走了進去，密室的門自己就關上了。
大門外的譚臻見之後也看不到什麼，慢慢的起身，眼裡包著的淚花沿著臉頰滑落，墜到頸窩裡不見蹤跡。
無聲的對明霜說了一個「走」字，二人沿著來時路輕手輕腳的回到了院子里。
一路上她扶著腰，一副快斷了的模樣，就像是蕭玠那天很不節制的拉著她敦倫許久后的樣子。
明霜很是貼心的沒有問，扶著她走到一個涼亭里。
坐下后，緩了一小會兒，她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跟明霜說著方才在密室里看到的事情。
「舞姬一定有問題，那個屋子裡有密室。」
腦子轉的飛快，按照話本子里的邏輯，這個舞姬的身份有可能是——
敵國密探，專門在酒樓樂坊等人員密集的地方探聽消息的。
也可能是背景不可探尋的神秘人。
也可能是樂坊背後的神秘老闆。
還有是自己的推測…可能是徐三娘！
不過最後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本來出來走走是想捋一捋思路的，沒想到現在遇見這個事情是越捋越亂。
她不知道舞姬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出現在這裡，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這個很多迷點的舞姬跟徐三娘是否有關係。
閉著眼睛揉著額角在涼亭中想著，一段記憶涌了進來。
……
在紅牆琉璃瓦下，她一個人走在青石板上，身上沉重繁複的衣裙墜的肩膀很痛，孤零零的腳步聲叩在石板上，顯得分外孤寂。
面上的神情很是落寞，但是落寞中又帶著堅定，就好像明知道這條路走下去結局會是慘淡，但是也依舊要走下去。
走著走著，青石板上的人忽的多了起來，兩邊的宮殿都是她熟悉的名字，燙金的的匾額越發奪目，越往裡走對她行禮的人越多，她的面色越沉重。
朝陽宮的匾額…她停留了一瞬，抬眼望過去，但是沒有進去。
腦中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她不是去找朝陽的嗎？為何不進去？
不對，若是來找朝陽應該不會穿如此繁複的命婦宮裝…
那她是…？
看著回憶中的自己還是一步一步走向前去，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朝陽公主很是受寵，所以她的宮殿被安排在較為靠近皇帝寢宮的地方，離皇帝寢宮越近地位越是尊崇，若是沿著這裡再向前走，就之後貴妃皇后的居所了…
她…難道是去見皇后的嗎？
記憶中的自己還是走著，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頭上繁複的髮飾上插著許多金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兩邊插著的步搖在風裡撞擊著，敲出清脆的聲音。
站定在鳳儀宮面前，她面向著朱紅的大門，陽光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清晰表情。
伸出手碰了碰門上的銅環，冰涼的銅環冷得她指尖一顫，深呼吸過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用力的扣了扣。
很快鳳儀宮裡出來一個小宮女給她開了門，通傳過後引著她進去。
鳳儀宮內的場景與她前一陣去的時候沒有什麼差別，正殿的門帘一掀開，宮女引著，她跟著進去。
正殿之上皇后一身華貴宮裝，裙擺曳地處綉著一直巨大的金絲鳳，鳳尾極大，充斥著整片裙擺。
她對皇后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然後正色的請皇后屏退左右。
譚臻眉頭緊緊的鎖著，她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對皇後有這樣的要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大膽跟皇后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
出乎意料的是，皇後面色如常，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反而聽她的話屏退左右了。
四周只有她和皇后兩人了。
她聽到記憶里的自己顫抖著聲音問著：「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你嗎？」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她不明所以。
語意不明的指代「他」也不知是何人。
記憶里的皇后出奇的不打啞謎，挑了挑眉，「是我。」
她感覺自己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像是已經氣急，「是你讓他這麼做的？」
「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皇后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我讓他做什麼了？」
眼裡的淚就在打轉，她看著自己想要抑制住眼淚，咬緊牙根的說道：「我母親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皇后眼神一凜，轉而還是恢復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樣子，「這話我就更聽不明白了，左相先夫人死於難產，這是整個上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可我…見到一個人，她跟我說，我娘那日是聽到你的傳話…才會去和爹爹吵架，才會動了胎氣，才會…」
她哽咽的說道：「…是這樣的嗎？」
皇后聽她說的話沒給回應，撫著手上的護甲看著她就像是看戲一樣。
譚臻語氣加重的又問了一遍。
皇後面色微冷，「世子妃…用這樣的語氣問詢一國皇后，你知道會是什麼代價嗎？」
作者有話說:
某卿儘力的肥章奉上～
感覺快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刺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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