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通屁神葯
12.12
也看到這一幕的文玉茹朝江月瑤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
她立刻會意，攔下了上前盛糕點的侍女。
「站住，本小姐有一對耳環落在這，你們給我找找。」
侍女們不敢違抗，聽命在四下找起了所謂丟失的耳環。
她左右回顧，內心竟然有些忐忑，半晌，鼓起勇氣將文氏方才塞給她的一袋粉末掏出盡數撒在糕點上。
「二小姐。」
清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江月瑤渾身一顫，僵硬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她抿唇，深吸一口氣，僵硬地回頭，擠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蘇公子不是和父親正在用膳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真是嚇了月瑤好大一跳呢。」
說著抬手捂著心口，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
「你在做什麼。」
蘇秦風雙眸冰冷地盯著問話的人，不答反問，語氣清冷，江月瑤聽后渾身一顫。
「我……我的耳環落在這兒，現在找到了，」
她叫停了仍在忙活的侍女，朝蘇秦風盈盈屈膝慌亂中略施一禮。
「我還需給爹爹上茶，公子自便。」
只見那抹慌亂倉促的身影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蘇秦風雙眼微眯，開闔間射出一道銳利的精光，他的目光死鎖地上那張被江月瑤遺忘的紙包上。俯身兩隻手指小心拾起，輕輕一捻，白色的粉末化開，零零散散被吹散在習習微風中。
「做賊心虛。」
蘇秦風若有所思地捻著手指。
身旁的侍女正要離開，被蘇秦風一把攔住。
「姑娘且慢。」
他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拿出一份精緻的糕點，小心翼翼的將江雨寒的那份換成了自己精心準備的，「這份撤掉。」
他沉思片刻，突然起了玩味的心思。
「不……這份送去給二小姐。」
既然你先對姐姐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於是，就這樣陰差陽錯的，下了葯的糕點送到了江月瑤的桌上。
回到宴席，蘇秦風饒有興緻地打量起江月瑤的神色，對方一副得手的樣子，滿心歡喜和期待地盯著江雨寒的方向。見到他落座，抬眸與他對視，江月瑤感覺有一股電流貫穿全身，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讓她認定蘇秦風並非對自己毫無感覺。
江雨寒也見眼前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
劇情正在按照原著的走向發展。
看來剛剛二位都離席，不知道偷偷做了什麼事，男主果然也對女主有意思，看來她成功刷低好感度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看到江雨寒的眼神不停在他和江月瑤之間遊走，生怕被她誤會吃醋，蘇秦風立刻收回視線。正好，糕點也已經呈上。
他親自為江雨寒介紹。
「聽說城南的桂花糕軟糯適宜，不甜不膩，還帶著一股清香，江大小姐平日吃多了山珍美食，不如嘗嘗在下的心意。」
江雨寒從來不會拒絕美味，更何況是古代的美食。她早對古裝劇里那些稀奇古怪且又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興趣十足，如今陰差陽錯穿到劇中的古代，再怎樣也不能虧待了自己這張嘴巴。
「有勞蘇公子了。」
她禮貌而不失高冷地回答道，弄得蘇秦風心裡痒痒的。
江月瑤看著被換掉的糕點，越發心虛，連忙摸索著身上的口袋，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張裹了藥粉的紙包。
「阿娘，紙包不見了。」
她輕輕扯住文氏的衣袖，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要是真的被蘇秦風發現，她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你怎麼就不長點心！不過瞅那小子現在的模樣，應該沒有發現，你趕緊差人去找找。」文氏輕聲訓斥。
江雨寒此刻倒是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雖說她一開始以為蘇秦風會整蠱自己，但一想父親還在場，他或許沒那個膽子。
試探性地咬掉一小塊糕點，桂花獨有地清香在舌尖纏繞，刺激著每一寸味蕾。
她小心翼翼地反覆咀嚼，看起來一副大家閨秀矜持模樣，實則是江雨寒怕被逗弄，生怕糕點裡摻和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蘇公子好生偏心啊，如此美味的糕點卻只有姐姐的份。」
江月瑤不甘心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是尋常糕點而已，怎會入的了二小姐的眼，路上剛好看到買來給大小姐當個謝禮罷了。」
就算江月瑤言外之意是希望能將他的心意分出一份給她，可蘇秦風不情願。
「聽說江府的糖心四季餅做得別有風味，是外麵店家做不出來的味道，二小姐不妨多吃點。」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江月瑤，這銳利的眼神彷彿能夠說話，一股無形無聲的命令正在催著江月瑤趕快吃下。
江月瑤心虛，冷汗貼著臉頰滴落在冰涼的手背上。
她很確定這份糕點應該就是原先要端給江雨寒的那份。
「月瑤快嘗嘗，平時你吵著要，倒是都被你姐姐吃了。」
江遠道隨聲附和。見江月瑤遲疑怯懦的模樣，他又詢問江雨寒。
「寒兒，這糖心四季餅就分給你妹妹嘗嘗也無妨。」
江雨寒一頭黑線，只知道這女配平時驕縱跋扈，沒想到竟然連一塊餅都要和自己妹妹搶，真是……她想不出該用什麼詞形容。
「無妨，想吃就多吃點。」
她無意間的一句話，硬是把江月瑤逼到絕境。
江月瑤扭頭看向母親，為難地直搖頭。文氏盯著女兒面前的這盤點心，表情也逐漸凝重。
「我……我此刻吃不下！」
江月瑤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月瑤，你今日怎麼這番不懂事，這可是蘇公子和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江遠道有些不高興，平日里甚是乖巧的二女兒此刻怎的如此一再失了分寸。
文氏眼看事情快要敗露，一狠下心，對女兒沉重地點點頭，示意她不要讓阿爹察覺出問題。
「可是……可是……」
眾雙眼睛都盯著自己，如果不吃，她如何下台……她伸出顫巍巍的手，拿起一塊，閉眼塞進了嘴裡。
甜味瞬間在唇齒間綻放，府里的糖心四季餅她確實從未嘗過，以往見江雨寒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何嘗不想嘗一嘗。如今吃到，卻又是另一種滋味。
她不敢再咀嚼，一口吞下肚。霎時面色鐵青，恨不得趕緊吐出來。一旁的文氏看著憂心，趕緊拍了拍江月瑤的背。
「二小姐可還喜歡？」
蘇秦風裝作無事發生，沒想到平時柔弱的江月瑤對自己可真夠狠心的。
「唔！」
江月瑤覺得反胃，連忙捂住了嘴，緩和片刻后才舒坦了一些。
不過文氏給的葯不是一般的「好」，藥效立刻起了作用，江月瑤的眼淚已經盈滿眼眶。
她泣聲哽咽，緊接著，安靜的房間內突兀地發出一聲屁響。
一聲，兩聲，接連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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