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是個開始而已
9.57
「二嫂，我不是有意的……」顧海自知理虧，即使心裡有再多的不滿，現在也不能當著孟家人的面表現出來。
顧海跪在地上一直沒能起來，現如今被兩個嫂子這麼一罵，只覺得膝蓋的疼痛更加明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是有意的？」顏悅輕哼一聲，看著顧海道，「不是有意的都已經讓凝兒和染染受這麼大委屈，要是有意的……那我家兩個寶貝豈不是連命都要沒了？！」
「凝兒乖，到家了，咱們就不會受欺負了。」顧凝在一旁被孟老太太護在懷裡，輕聲安慰著。
「嗯！」顧凝把腦袋埋在孟老太太的肩頭，微微側臉，看著顧海一臉鐵青的跪在地上，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後面還有他受的！
孟老太太攬著顧凝，輕柔的在她的背上拍打著，安撫著她的情緒。
客廳里再次陷入了沉寂，除了偶爾傳來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良久，顧凝把頭從孟老太太的肩頭抬了起來。
「爸爸。」顧凝輕聲叫了顧海一聲，後者有些恍惚的抬起了頭，「你想讓媽媽回家是嗎？」
顧凝這句話給了顧海希望，他的眼神中瞬間盛滿了亮光。
「是！」顧海情緒激動的看著顧凝，連膝蓋上的疼痛都顧不上，朝著顧凝爬了幾步，「凝兒也想回去是不是？」
「是。」顧凝點點頭，說道，「可是爸爸要先答應我一個要求，可以嗎？」
「當然可以！」顧海心裡放鬆了一些，笑著看向顧凝，「別說是一個要求，就是十個一百個，爸爸都能答應你！」
顧凝輕輕晃了晃小腦袋，做思考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顧海。
顧海被顧凝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慌，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顧凝終於動了一下。
「凝兒……」顧海突然有些慌亂，顧凝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做到的事情。
「爸爸，你可以把劉阿姨和暖暖妹妹趕出去我們的家嗎？」顧凝聲音輕柔的說道，加重了「我們的家」幾個字的語氣。
「凝兒，你聽爸爸說——」顧海下意識的逃避著這個問題，並不想面對顧凝如此直接的條件，「暖暖妹妹她現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她比你還小一歲，現在已經沒有爸爸了，你忍心看著她和劉阿姨流落街頭嗎？」
「可是爸爸，」顧凝問道，「劉阿姨的丈夫不過是顧氏同族的人，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凝兒，你聽爸爸說——」
「所以爸爸到底願不願意把她們趕出去？」到了這個份兒上，顧凝也不打算對顧海客氣了，「她們不止佔了我的家，還佔了我的爸爸，現在就連外公外婆送給凝兒的東西她們也要佔，凝兒究竟是哪裡得罪她們了嗎？」
「顧海，你到底願不願意把她們送走？」顏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語氣中包含著怒意。
「我——」顧海含糊其辭，躲避著顏悅的質問，「她們現在實在是……」
「你不用說了。」孟染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原本還心疼顧海的她，聽見了顧海的猶豫後下了逐客令，「回去吧顧海，回你那個有劉芳芳和顧暖的家！」
孟染說完，便轉身回了樓上。
顧海眼神閃爍的樣子著實惹毛了夏熙榕和顏悅。
「別解釋了！」顏悅擺了擺手，從顧海面前抱走了顧凝，「從今天開始，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們孟家人面前！」
「劉管家，送客！」
「岳父岳母，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顧氏集團現在快要上市了，不能失去你們的支持啊！」
「丟人現眼！」
孟老爺子和孟老太太雙雙回了房間，只留下顧海一個人賴在客廳不肯走。
「顧先生，請吧。」劉琦伸手朝著大門的方向指了指，絲毫沒有扶他起來的想法。
「劉管家，我……」顧海想要借著劉琦的勁兒站起來，卻沒想到對方看也不看他。
「顧先生好自為之。」劉琦說完，轉身離開了大廳，只剩下傭人和顧海面面相覷。
……
顧凝被顏悅抱著，回到了二樓，樓下的紛紛擾擾再也和她們無關。
夏熙榕和顏悅站在孟染的房間門口，伸手輕輕敲了幾下。
「凝兒，叫叫媽媽。」顏悅輕聲細語道。
「媽媽，讓凝兒進來好不好？」顧凝軟軟的聲音傳進了孟染的耳朵，「凝兒想你了。」
凝兒還在，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孟染從桌上抽了幾張紙，擦了擦自己臉頰上的淚珠，站起身來到門口，打開房門的同時扔掉了手中的紙團。
「媽媽。」顧凝乖巧的看著孟染，笑的甜蜜，沖著她伸出了胳膊，撒嬌道，「媽媽抱！」
孟染剛剛擦去的眼淚再次奔涌而出。
「媽媽不要哭，凝兒會心疼的。」顧凝兩隻小手捧著孟染的臉頰，撅起小嘴兒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凝兒可真會哄人開心！」顏悅和夏熙榕看著孟染，充滿了羨慕之情。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媽媽不哭了好不好？」顧凝接連在孟染的臉上印下自己充滿了奶香味的唇印，逗的孟染也沒那麼傷心了。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們沒想到的。」幾人坐在孟染房間的沙發上，顏悅輕嘆了一口氣。
「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夏熙榕早就看顧海不順眼，這次他們兩個如果能分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小妹認清了顧海這個人的真面目，以後再也不會被他騙了！」
「二嫂，話不能這麼說。」孟染反駁了一句，眼神有些飄忽。
「染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想和顧海重歸於好。」夏熙榕實在是不想讓孟染再回到顧家受氣，反應一時間有些過激，「你可要記得他是怎麼對你、怎麼對凝兒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孟染輕嘆一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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