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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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的語氣中帶著十分明顯的落寞，不難聽出她對於顧海還是有那麼一些眷戀在裡面的。
如果不是因為曾經抱有希望，又怎麼會對他失望至此？
「小妹。」顏悅微微挪動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孟染的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孟染向來是個沒主意的，從小到大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嫁給了顧海。
「我也不知道了……」孟染輕輕搖了搖頭，眼淚控制不住的從臉頰滑下，滴在了顏悅的手背上，燙的她一陣心疼。
「小妹，你不是那種不求上進的人——」顏悅伸手將孟染耳邊的髮絲別到耳後，動作輕柔的撫著她的面龐，「依我說，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和熙榕一起工作？」
顏悅是個女強人，自然知道女人有了事業后對感情更會看得開些。
此話一出，顧凝眼神一亮——
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孟染在成家之前，也是米國著名的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如果不是因為實習期間遇到了顧海，恐怕現在做的不比顏悅差。
「可是我……」孟染當年為了顧海，放棄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在校期間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原本是有機會繼續深造的，但是……
孟染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可還是猶豫了。
顏悅和夏熙榕面面相覷，內心已明白了孟染的想法不是一時可以改變的。
「好啦，今天你和凝兒都累了，早點休息吧。」夏熙榕是使得大體的女人，拉著顏悅便起來了，還揉了揉顧凝的小腦袋。
「二舅媽！多玩兒一會嘛！」顧凝一片紅潤，用手上的小兔子玩偶擋著自己的臉，順勢倒在了孟染的懷裡，把小腦袋縮了起來，滿臉都是貪玩的樣子。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孟染心中被顏悅的話泛起的漣漪也歸於平靜。
又鬧了一會兒，夏熙榕和顏悅便先行離開了。
孟染帶著顧凝梳洗了一番，拉著她坐在床邊擦著剛洗過的頭髮。
「媽媽。」顧凝的雙手在身前交握，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睡衣上的蝴蝶結。
「怎麼了？」孟染繼續給女兒擦著頭髮，隨口應了一聲。
「凝兒想知道，媽媽是真的不會回去了嗎？」顧凝轉了個身，顧不得頭髮還在滴水，看著孟染說道。
「凝兒……」孟染嘆了一聲氣，將手上的毛巾放在了一旁，伸手理了理顧凝有些凌亂的髮絲，「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孟染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所有的心事都在臉上看得一清二楚。
顧凝知道孟染還是放不下，今天已經把她逼得夠緊了，不能繼續給她施加太多壓力。
心道一聲罷了，顧凝便也不再緊追不捨，主動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毛巾，放進了孟染的手裡。
「媽媽，幫我擦擦頭髮吧。」顧凝沖孟染甜甜一笑，轉身坐下。
就把所有問題的答案交給時間吧。
……
顧家別墅。
顧海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顧總小心！」王恆連忙伸手扶了一把，卻被顧海一巴掌揮開。
王恆手背上被划傷的地方剛剛包紮好不久，被顧海這麼一推，手上的繃帶再次染上了血跡。
「離我遠一點！」顧海現如今的樣子就像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王恆心裡固然是不忿的，作為顧海這麼多年的屬下，他自然知道顧海是個什麼德行，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什麼氣也只能受著。
「是，顧總。」
「王恆。」顧海步伐緩慢的走了幾步之後，又緩緩轉過身，「今天在孟家發生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嗎？」
顧海有些陰鷙的眼神讓王恆心中一激靈，連忙扯開了一個微笑。
「顧總放心，王恆今天的工作在公司就已經結束了，其他的事情——」一滴冷汗從王恆額角滑落，他也不敢擦，繼續說道，「顧總難道不是一下班就回家了嗎？」
顧海盯著王恆看了一會兒，勾唇笑了。
「很好。」顧海轉身，朝著大門走了過去，沉聲說道，「這個月獎金翻倍。」
安撫下屬，顧海向來有一套。
「多謝顧總。」
顧海按下大門密碼，左腳剛剛踏進屋內，劉芳芳便披著一件睡袍從房間里走了下來。
「海哥？」劉芳芳睡眼惺忪，按開了客廳的燈，「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顧海此時聽到劉芳芳飽含睡意的聲音，心中總覺得不是滋味。！
「還知道問我？」顧海情緒低落的很，周身散發的全都是低氣壓，怒意幾乎要衝破房頂。
劉芳芳注意到顧海的手搭在了他的膝蓋上，時不時地揉搓幾下，保養還算得當的臉上卻出現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海哥，今天下午老太太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在床邊照看著，一時失了分寸，不小心睡著了……」劉芳芳壓下心中的疑惑，連忙給顧海賠不是，雙手順著顧海的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輕柔地輕輕摸索了幾下。
顧海倒是對劉芳芳這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很滿意，雖說是農村裡出來的，到時挺會侍候人。
「老太太身體怎麼樣了？」顧海此時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痛，注意力全然轉移到了顧老太太身上，「林飛醫生下午過來了嗎？怎麼說的？」
一連幾個問題讓劉芳芳應接不暇，輕輕拍了拍顧海的手背，讓他放輕鬆些。
「老太太吃過葯已經睡下了。」劉芳芳笑的溫柔，「林飛醫生每天那麼多事情，咱們能請到一次就很不容易了。」
何況林飛如今連夏家的電話都不接——可是今日顧海的煩心事已然夠多了，劉芳芳便沒有提。
似是察覺了什麼，顧海垂眸，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顧海沒有再回應劉芳芳，雙手放在臉上使勁兒揉搓了一把，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變得有些凌亂。
「海哥？」劉芳芳輕聲開口，似乎是怕打擾到顧海。
顧海扭過頭去看向她，投以詢問的目光。
「今天下午……」劉芳芳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孟染妹妹她是不是生氣了？」
她話才剛說到一半，淚水就已經充盈了眼眶，眼角眉梢的紅暈泛著一股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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