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害人終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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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文松點頭如搗蒜，附和著顧凝的話，「顧暖同學你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顧暖被一左一右圍在中間，想跑也跑不了。
「那我繼續了。」醫生讓護士幫忙按住顧暖的腿，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校醫室中爆發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樹上的小喜鵲連忙逃走。
二十分鐘后，顧暖臉色慘白的從校醫室走了出來，渾身虛脫的樣子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你先送她回去吧。」顧凝轉身朝著辦公樓的方向走去，張文松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了些異樣的感覺。
「文松同學，能不能麻煩你扶我一下？」顧暖嬌滴滴的聲音傳入耳中，張文松打了個激靈。
「文松同學！」顧暖微微提高了音量，張文松這才反應過來，顧暖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文松同學，能不能麻煩你扶我回教室？我的腿……」
顧暖抿著嘴唇，看向了自己的小腿——那裡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剛塗上的燙傷膏還散發著一股濃郁的味道。
「當然可以。」張文松對顧暖的態度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並不像從前那樣，事事依從。
還沒走到一半，顧暖就說她體力不支，想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張文松也沒有理由拒絕，四下張望著找長椅：「去前面吧，那兒應該有位置。」
動作輕柔的撫平裙子上的褶皺，顧暖笑著看向張文松：「今天可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說著，顧暖又開始眼淚泛濫，看的張文松心情複雜。
「顧暖同學，我有件事想問你。」張文松轉頭看向顧暖，問了一句，「你和顧凝……是什麼關係？」
顧暖的眼淚還沒下來，臉色一僵：「文松同學為什麼這麼問？」
「哦，是這樣的——」張文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顧暖解釋，「我一直聽你叫她凝兒姐姐，想著你們應該是姐妹，但是……」
張文松欲言又止，抬眸看了顧暖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關係看起來很不好，是嗎？」顧暖幫張文松補充了他的後半句，張文松抬手撓了撓頭，臉色有些漲紅。
「告訴你也沒關係的。」顧暖雙手抓緊了校服裙邊，自嘲的笑了笑。
張文松聽顧暖講了很久，關於顧家，關於顧凝和孟染怎麼對她不好，還有顧凝趕她離開的事情。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凝兒姐姐這麼討厭我。」顧暖哭的梨花帶雨，講述著自己所遭受的「苦難」。
張文松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情緒，蹲下身來看著顧暖，眼中滿是堅定：「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顧凝再欺負你的！」
此時的顧凝在路澤川的辦公室門口，像個受了委屈的貓一樣蹲在地上，右手一下一下的敲著門。
路澤川打開門，十分無情的對顧凝說道：「去上課。」
「我不想去。」
「那我記你曠課。」路澤川把門一推就準備回辦公室，顧凝伸出左胳膊擋在了門縫裡。
「嘶……」顧凝發出一聲嚶嚀，吸引著路澤川的注意力，「路老師我受傷了。」
「我根本就沒有——」路澤川轉過身來看著顧凝，卻突然發現她手臂上的血跡，「不是去醫務室了么？怎麼還……」
顧凝沖他狡黠一笑，路澤川算是明白過來了——顧凝這丫頭就是賴著自己不肯走了。
「先進來。」路澤川無法，只好讓顧凝先進辦公室。
「坐下。」路澤川拉過來一個椅子，自己去了休息間，不一會兒拿出來一個藥箱，「外套脫掉。」
顧凝十分乖巧的挽起了袖子，把胳膊遞過去，等著路澤川給自己上藥。
路澤川十指修長白皙，秀氣卻不女氣，捏著棉簽一點一點的幫顧凝清理傷口。
「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路澤川手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顧凝一眼，繼續幫她清理著傷口。
顧凝討了個沒趣，便安安分分的坐在那裡，沒受傷的手臂撐著臉頰，俯視著路澤川。
「整天跟著我，像話嗎？」到現在為止，除了林燦兒以外，路澤川沒有看到顧凝和另外的同學相處的很好過，「你需要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而不是賴在你的班主任這裡。」
「那路老師你呢？」顧凝一針見血，笑著看向路澤川，「我自認為認識路老師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是除了嬴迪以外……好像你也沒什麼所謂的『社交圈子』。」
辦公室中陷入一陣沉默，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
咚咚——
「路老師你在嗎？」門口一陣敲門聲，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路澤川看了顧凝一眼，起身去開門，顧凝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眼神追隨著路澤川的身影。
「誒路老師！」辦公室的門一打開，長相富態的男老師就握著路澤川的手擠了進來，「我跟你說啊小路，這次運動會你必須當主持人，再怎麼說你也是學院里最年輕的老師！」
路澤川無奈的扯開一個笑容，拒絕了黃主任：「還是不了吧。」
「怎麼能『不了』？」黃主任肚子一挺，雙手背在身後，教育著路澤川，「年輕人就要勇於嘗試，你說說你，剛成年就來學院當老師，死氣沉沉的怎麼行？要有點活力，活力你懂不懂？！」
路澤川竟然才剛成年？！
「路老師，你就答應黃主任吧。」顧凝有心看他出醜，便故意慫恿路澤川，「黃主任都求你了，不答應……說不過去吧？」
「就是！」黃主任附和著，又補充了一句，「不答應，小心我扣你工資。」
看見顧凝站在一旁沖自己扮了個鬼臉，路澤川計上心頭：「黃主任，主持人只有我一個，不太夠吧？」
「路老師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出來！」要的就是這句話！
「您剛才也提到了，年紀輕輕的沒有活力肯定不行。」路澤川笑著看向黃主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找一個學生跟我一起主持運動會，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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