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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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主人，是陸飲溪。
因著她的這一聲「等等」，下人的動作頓了一瞬，乘此機會王姨娘再次掙開他們的束縛，撲倒在陸文瀚腳邊，聲淚俱下，好不凄慘。
「相爺，婢妾句句屬實，請您一定要相信婢妾啊！」
臉上的厭惡已經掩飾不住，陸相抬腳欲再踹，發現父親意圖的少女，及時攔住了他的動作。
「爹爹且慢！」
以為女兒是要為王氏求情，陸文瀚滿臉不贊同：「溪兒，這毒婦胡言亂語，中傷與你，難不成你還要為她求情？」
「爹爹誤會了，」安撫性的朝父親笑了笑，陸飲溪將視線挪到地下的王姨娘身上，嘴角壓了壓。
「女兒只是想告訴姨娘，我的確是爹爹和娘親的女兒而已。」
「呸！冒名頂替的妖怪！」
望著眼前的少女，王姨娘恨不能將自己的目光變成利箭，將她紮成刺蝟。
都是因為這妖怪，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可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安撫下又要發怒的陸相，陸飲溪蹲下身，下沉的眼尾散著蠱惑的味道。
「姨娘幾次三番說我冒名頂替，還污衊我是妖怪，不知可有證據？」
「老爺，婢妾有證據。」
即便在這個時候，王姨娘也要維持那可憐的自尊，不肯在少女跟前服軟，就算中間隔著個人也堅持要向陸相稟明情況。
陸飲溪也不在意這些，從善如流的起身側過半邊：「爹爹不如看看王姨娘所說的證據？」
陸相併不知女兒要做什麼，但瞧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下意識選擇了相信，只是語氣依舊很糟糕。
「什麼證據？」
王姨娘要的就是這句話！整個人瞬間昂揚了幾個度：「人證，婢妾有人證！」
「劉嬸！」
躲在角落中，極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劉嬸，到底還是等來了這一刻。
「相爺，這是從小照顧四小姐的劉嬸，她可以作證，您眼前這個就是妖怪，她會妖術，她根本是假的四小姐。」
不理會毒婦瘋狀似的言語，陸相直接看向劉嬸，浸淫朝堂多年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壓下去。
「你都知道些什麼？」
銳利的眼神落在背上，劉嬸明顯能感受到上頭聲音中的怒意。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同發抖的篩糠，她結結巴巴的將那天對王姨娘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相爺您聽到了吧？一句話就能讓人變成啞巴，這分明就是妖術，有妖術的人不是妖怪是什麼？這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四小姐！」
王姨娘的尾音還在大廳內打旋兒，之後便是突然的靜默，彷彿連細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噗嗤，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笑聲驟然落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陸飲溪勉強止住笑意，憋笑問道：「王姨娘，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
虧她還以為，王氏是不是聽到了或者看到了什麼，沒想到竟然...
感情自己之前的擔心，全都是浪費時間。
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少女擺正顏色，鄭重其事的跪在堂下。
「爹爹，針對王姨娘這番話，女兒有一番變白，還請父親您允准。」
「跪著做什麼，膝蓋不疼嗎？為父自是信你。」
說著，陸相就要伸手將女兒扶起來，卻被陸飲溪輕輕擋了回去。
只有跪著，才能表明她的誠心。
聽到王姨娘這番話的人不在少數，她必須要藉此機會，將自己是陸家四小姐徹底坐實，免得以後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見女兒堅持，陸文瀚不得不再次妥協，少女登時火力全開。
「王姨娘，您方才說是我的一句話，讓小紅姑娘變成了啞巴，所以照您的意思，我現在也可以一句話讓您開不了口，是嗎？」
鳳眸眯起，深邃的眸子里暗藏著開鋒的利刃，朝著王姨娘的方向狠狠擲去。
剎那間，王氏只覺得渾身發涼，仿若有什麼在喉管處掠過，嘴巴都不受控制：「不不不，不是。」
「爹爹您瞧，王姨娘這還能說話呢，可見女兒真沒有什麼妖法，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妖怪了。」
俏皮的調笑聲，帶著下人也笑了起來，廳內的氛圍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沉悶。
「至於王姨娘說，我是冒牌的四小姐。」
溫潤的女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涼意，少女餘光瞥向了角落的劉嬸。
「劉嬸，若我將你曾經的所做作為全都說出來，是不是就能證明，我是真的四小姐了？」
陸飲溪從正廳出來時，太陽已經西垂，春日的餘光落在身上，帶著一抹微涼。
她身後，是陸相毫不掩飾的怒吼。
「管家！將王氏這個毒婦灌了葯，送到陽澤的莊子上去，本相不想再見到她！」
「至於劉嬸，全家都給我送到大理寺！欺上瞞下，染指主家錢財，好大的膽子！告訴林少卿，三日後本相就要聽到結果！」
鳳眸彎彎，餘暉輕吻著鴉羽似的長睫，於剎那間化成飄飄而下的鳳羽，讓人禁不住晃了神。
「紅蕊，今晚我想吃碧粳粥！」
到底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陸相併沒有要王氏的命，只將她送到了陽澤。那裡窮山惡水，不出意外應該是回不來了。
至於劉嬸，染指主家錢財的罪名，足以要了她的命。
我為你報仇，你給我身份。
「如此一來，我們應該算是兩清了吧？」
壓著左心房，陸飲溪默默道。
今兒是滿月，清輝偷溜進屋內，在地板上留下輕輕淺淺的光暈。
一連值了十多天夜的紅蕊，今晚終於撐不住，將崗位換給了沒有功夫的紅梅。
夜色中，一雙眼睛突然掙開，淺棕色的眸子沒有一絲睡意。
陸飲溪熟練地掀開薄被，露出一身夜行衣。
裝乖裝了這麼多天，可算等到了這個機會。
將枕頭放進被中，假裝床上還有人，少女躡手躡腳的走到外間，緩緩打開房門。
「吱—呀—」
靜謐的春夜，開門的聲顯得格外詭異，紅梅似是聽到了動靜，不耐的翻著身，驚得陸飲溪一口氣頓時提在胸口，要吐不敢吐。
片刻后，床上傳來的呼吸聲逐漸恢復平穩，少女這才鬆了口氣，從外面合上房門。
利落的翻出院子，陸飲溪微微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即掠開身影。
今晚，輔政王必死！
作者有話說:
考試要人命，ε=(´ο｀*)))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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