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幼年
78.05
「子涵哥哥...」
小嘴微張，泛著水光的美眸睜得溜圓，張靈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在外人眼中，提到相府千金和大理寺卿，大多都會說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林子涵也的確沒什麼不好，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對張靈月也是溫柔體貼，從不越矩，更不會在外頭隨意拈花惹草，可以說完全是京都閨秀心中最理想的丈夫。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張靈月突然感覺林子涵變了，她總覺得兩人之間好了隔著什麼，付出的關心也總得不到回應。
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有解除婚約的想法，只是想著興許哪天就好了，卻不想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面上劃過喜悅的淚水，張靈月再次撲進林子涵懷中，而一向理智的林少卿，此刻只想讓情感佔據上峰。
「靈月，我答應你，等一切事情塵埃落定，我們就成親！」
京城，牢房
已經幾天了？
商墨正穿著一身囚服，倚靠在牢房的牆壁上，面色平淡無波，甚至還有幾分享受的意思，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
雖說是囚犯，但商洛則並沒有虧待這位皇叔，依舊是好吃好喝地供著，只是限制了他的言行，對此商墨正也沒有覺得不適應，甚至還有幾分懷念。
畢竟他幼年時期居住的宮殿，和這裡並無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天牢。
商墨正地出生是個意外。
他的母妃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宮女，只因為當時的皇帝醉酒，於混亂中臨幸了她，由此一發入魂，懷上了龍子。
彼時太皇太后才薨逝沒多久，正值國喪期間，當時的太後知曉后立刻將皇帝訓責了一番，可皇帝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只覺得是那個宮女有意勾引自己，於是他順理成章地遷怒了。
即便宮女懷著他的孩子，但皇帝依舊沒將她放在心上，若不是太后幫襯著，商墨正怕是都沒機會見到這個世界。
只是很不幸，在商墨正出生后，太后這個靠山沒多久也走了，此後他的生活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白日是父皇的無視和打壓，兄長的欺侮，宮女內侍的白眼，回到寢殿則是母親永不間斷的啜泣，他的童年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
縱然有先帝的幫襯，也只是杯水車薪。
直到那一年，他在宮裡遇見了蘇婉茹，此後，命運為他打開了另一扇門。
「吃飯了！」
獄卒的一聲怒喝，引得商墨正側目。
為了看住自己，小皇帝倒也是煞費苦心，讓他住單間不說，里裡外外還全都換成了他的人，有他父親當年的幾分風采了。
商墨正笑著接過食盒，和獄卒的視線不經意撞了一回，又快速移開。
隴西到玉衡關的距離不算近，即便是快馬加鞭日夜不停地趕路，也得要三天三夜，是以為了不耽擱時間，陸飲溪這次就沒帶上紅梅。
如今已是九月，秋高氣爽，丹桂飄香，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終於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選了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大家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卯時出發。」
眾人沒有異議，陸飲溪也一樣，倒是商洛樹有些不放心她。
「溪兒，還好嗎？」
「放心吧，我沒事！」
少女仰著頭，半邊臉在篝火的映照下閃著暖色光，讓人看著心中就覺得安定。
「好。」他重重地捏了捏陸飲溪的手心，一切已在不言中。
許是白日趕路太累，這一夜過去的很快。卯時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收拾好行囊，再次向玉衡關進發。
同一時間的林子涵，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形象，準備去拜訪老師，此時早朝應該已經結束了。
昨日，商洛則讓人將商墨正犯案的證據公告天下后，那些百姓就都哪兒來回哪兒去，只是相比來時激昂又憤慨，此時的他們個個都是臉色灰白。
他們應該也是沒想到，自己這般相信的王爺，竟然聯合陽羨知府一手策劃了陽羨事件，事後還將所有罪責推到別人身上。
當真是瞎了眼！
有些脾氣火爆的，已經拎著來時的菜籃子，直奔輔政王府而去。
說來也是奇怪，商墨正的罪行足以連坐至他的家人，可商洛則並沒有動那位堂哥和堂嫂，依舊讓他們住在王府，只是讓羽林衛守在門前，不允許裡頭的人隨意出入，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百姓想要發泄怒氣，羽林衛不必插手。
於是不過幾刻鐘，昔日門庭若市的輔政王府，此時已經被各種臭雞蛋爛菜葉包圍，裡頭的人也不敢出來洒掃，只能讓這些東西越來愈多。
「學生，見過老師！」
望著立於身前的得意弟子，張承恩並沒有意外，反而還笑著摸了摸下巴，稱讚道，「你做得很好。」
「老師謬讚，這是為人臣子應該做的。」
張相手上的動作微滯，笑意淡了一些，「你說的對，這的確是臣子應該做的。」
為人臣，當以濟世救民為己任，是他不配了。
他聽懂了學生的言下之意。
「所以，子涵你今天來，是教訓我的？」
「老師！」
林子涵突然在原地跪下，聲淚悲切，「老師，如今陛下正想處置輔政王，您還有機會...」
張家和輔政王姻親多年，林子涵不信他老師手裡，沒有任何關於輔政王的把柄，只要交出去，那便是大功一件！
張承恩何嘗不知道學生此番話的意思，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人所願的，「子涵，這件事沒有你想得那般簡單。」
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張相主動岔開話題，伸手想將學生扶起「對了子涵，昨兒靈月回來說，你要與她成親，我看下月有個好日子，正好把...」
「啪！」
手臂一疼，張相下意識縮回手，同時對上了林子涵的視線，失望和痛心夾在一起，刺得張承恩心底一痛，可他不能心軟，他不能讓張家的基業毀在自己手裡。
他手中的確握有商墨正的犯罪證據不假，可同樣的，商墨正手裡也有他的，畢竟官場縱橫這麼些年，誰沒有犯過事，手上還沾著一兩條人命呢？
作者有話說:
今天因為一件事很生氣
所有隻有一章，明天找時間補
大家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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