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等著,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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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逸以為言夢熙還考慮他的感受,所以有些猶豫的點頭,「對,我有錢,你可以拿我的錢。」
忍住罵他有病。
言夢熙只是翻了個白眼。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意見,他們惹到我了,我就會收拾他們。」
說著,她加重意圖逃跑的混混背上腳踩的力度。
「把錢交出來,我既往不咎,下次碰見就當沒看見你們。」
「不然!」
殺馬特帶頭掏錢,「大姐,算我瞎眼惹到您,我交錢還不行么?」
「是啊,是啊我也拿錢。」
「我私房錢都給你,大姐,放我一馬。」
言夢熙將紙幣和值錢的東西都揣進兜里,「行,滾吧。」
混混們如蒙大赦,腳底抹油,溜得賊快。
言夢熙也沒多說,轉身離開。
程仲逸有話說不出來。
只能亦步亦趨的跟上。
「言同學,你為什麼要搶他們的錢?」
言夢熙在路邊攔計程車,但是沒有車停,血液的流失讓她覺得程仲逸真是太聒噪了。
她回頭,語氣很不好,「我只是以其人之道會治其人之身。」
在他眼裡,言夢熙就是誤入歧途的姑娘,所以要用愛感化,努力將她帶回正道。
程仲逸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撩妹姿勢,「因為你跟那些人不一樣,所以不能總是用暴力解決問題。」
言夢熙勾唇,不,她直接大笑。
「哈哈哈,我真是好久沒聽過這樣的笑話。」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無需跟你解釋。」
右肩很疼,所以右手基本也不能動,她一笑就牽動了傷口,不過她很好的忍住了,沒有被看出端倪。
「少拿你自以為是的規範約束我,給爺爬。」
程仲逸被說的很難堪這次言夢熙再離開,他沒有阻攔。
言夢熙重新回到了天廣醫院,因為是王鶴鳴副院長打過招呼的人,所以護士沒有攔著她進門。
她記性很好,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謝應歡辦公室。
「謝師哥,還沒下班,介不介意加個班幫我包紮一下傷口?」
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年輕男人,驚詫的抬頭,少女左手掌心的血液已經流到凝固了,血染紅了半邊袖子。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扶了一下眼鏡,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肅穆的清潔感。
像是醫院消毒水一般無情的味道。
「言夢熙,你是剛出醫院就打架么?」
少女輕嘆一口氣,茶色的眸子透著一股無辜,「事實上我是被人綁架,九死一生才逃離毒打。」
話中的真實性有待商榷。
不過謝應歡不是喜歡過問旁人閑事的人,他沒追究。
只是這人是老師交代要照顧的小師妹,還是要上點心。
言夢熙坐在椅子上,沒有等到回應。
看著起身離去的年輕男人半天沒回來,她咬咬牙,準備把自己右肩複位之後,再勉強包紮左手。
端著包紮工具和藥品進門的年輕男人看到少女怪異的動作,眉頭緊蹙。
「你在幹什麼?」
言夢熙轉身就看到了年輕男人手上的工具,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沒事,我就是右手手肘有點痒痒,想撓一下。」
謝應歡是何等心思如發,自然察覺了言夢熙右肩的異樣。
「右肩也受傷了?你出去一趟,把自己造成殘廢,看老師還會不會收你?」
現在還有求於對方,言夢熙自然不會甩臉子。
只道,「有人逼我去夜店陪客,我自然要掙扎一下。」
謝應歡用棉球沾了酒精,聞言抬頭。
金屬鏡片折射出少女被斜劉海遮擋了大半的面容,以及淡漠平靜到虛無的一雙眼。
她是怎麼做到彷彿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的?
「清洗傷口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
讓謝應歡驚訝的是,接下來清洗傷口,挑出玻璃碎片的過程,少女都沒有發出聲音。
玻璃碎片已經劃到了筋脈,他淡漠道,「傷口太深,要縫針。」
言夢熙點頭,「好,別打麻藥。」
別打麻藥。
嗯,什麼?別打麻藥?
意識到言夢熙說了些什麼,謝應歡瞳孔微震,「言夢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
「縫合傷口有多痛你清不清楚?」
言夢熙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右手,「我左肩膀受到撞擊,很痛,估計半脫位,很可能需要複位,等它慢慢長好,就得固定貼藥膏,而且右手不能活動。」
「可問題是我明天期中考試,右手不能動,就只能靠左手。」
她長嘆一口氣,目光悵然,「如果左手縫針時打麻藥,我明天怎麼答題?」
「就不能請假?言夢熙,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考試?」謝應歡覺得言夢熙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言夢熙的語氣放的更柔一些,眼神真摯,「明天的考試對我而言很重要,我必須要參加,而且要考出好成績。」
如果這次期中考試沒考好,就要等到期末。
這樣無疑要連累小羽受幾個月的氣。
不可以的。
「有很多人想害我,他們都等著看我笑話,我沒有辦法,我…要反抗啊。」
等著,你們都得死。
少女雖然沒有發出痛呼,但是她的嘴唇蒼白毫無顏色,就知道她並不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甚至她說話時,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放不過我的,我躲不過,弄不死我的,打不敗我,我不能一直被人欺負,我要往上爬。」
她很可憐,也很堅強。
沒有在他面前表現柔弱,更不存在什麼裝柔弱。
但是忽然就讓他有些心軟了。
謝應歡退步了,「我給你打最好的局部麻醉針劑,爭取不會影響手部活動。」
言夢熙輕輕的搖頭,「謝師哥,謝謝你能理解我,但我不能容忍一絲差錯。」
在末世又不是沒有受過更重的傷。
好幾次都是只剩一口氣都活過來了,這不算什麼的。
「直接縫針,我忍得住疼。」
這一句好,竟是如此的難以說出口。
謝應歡出身優渥,接觸的不少都是家境家教都好的淑女千金,她們都舉止端莊,卻脆弱。
又或者是前來求醫的女病人,見他時,有的花痴,有的則是對傷病的恐懼。
沒有一個像是小師妹的反應。
如此的隱忍。
對於一個花季少女,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她對傷痛習以為常?
謝應歡沒打麻藥就給言夢熙縫針,扎第一針時,她的手抖得很厲害。
「嘶。」
他連忙停手,「小師妹,要不還是給你打局部麻藥?」
作者有話說:
虐么?應該不算虐吧?心疼熙姐就投點訂閱,禮物和票票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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