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始亂終棄
15.69
吳芃芃拉著臉從房間里出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賀千山跟在她身後，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見她步伐沉重，好像很不開心。
看來她真的很在意那套茶具。
賀千山默默在心裡記下，回頭要送她一套更好的，免得她難過。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趙不凡剛把車停穩，就看見吳芃芃大步走出來，像是要出門干大事的樣子。
她把頭探出車窗，笑著打趣她：「今天怎麼不用人喊你『寶貝』、『甜心』哄你起床了？」
吳芃芃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閉嘴。
她們平時這樣互相揶揄慣了，趙不凡還沒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嚴肅，就看到她身後的賀千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昨晚她走的時候賀千山在，今早她來的時候賀千山還在。
這……
賀千山昨晚在這裡留宿了！
這事要是讓吳芃芃那些寵侄女狂魔的叔叔們知道了，非得滿世界追殺他不可。
她看著眼睛恨不得長在吳芃芃身上的賀千山，突然有點同情他。
她打開車門下來，神秘兮兮地把吳芃芃拉到一旁，壓著聲音問：「你這事跟家裡人說了嗎？」
吳芃芃被她問得一臉懵逼：「什麼事？」
趙不凡朝賀千山看去：「他啊！」
兩人視線對上，賀千山朝她微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打開車門坐進後座，把空間留給她們。
趙不凡看著他紳士體貼的舉動，心裡更加同情他了。
好好一棵白菜，怎麼就被吳芃芃這隻豬給拱了呢！
「你都把人睡了，還不打算給人家個名分啊！」她一臉嚴肅地小聲訓斥，「這事你做得不對，我要代表你三叔嚴肅地批評你。」
她什麼時候把賀千山給睡了，在她趙不凡的夢裡嗎？
吳芃芃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去探趙不凡的額頭：「你今天出門忘吃藥了嗎？」
趙不凡打開她的手，表情有些無奈：「芃芃，我理解你這種急於證明自己是個成年人的荒唐舉動，但是始亂終棄真的不好，你年紀還小，要對愛情充滿期待……」
「我期待你個大頭鬼啊！」吳芃芃怒其不爭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瞎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趙不凡回想了一下她最近動輒一擲千金的舉動，點了點頭：「嗯，你很有那個潛力。」
吳芃芃還來不及給自己辯駁，又聽見趙不凡鄙視地說：「昨晚看秀的時候，你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人家，恨不得把人吃干抹凈。」
她那是在欣賞自己的敗家神器好不好！
吳芃芃梗著脖子說：「那我也只是想一想，沒有付諸實踐。」
她現在主要任務是敗家，就算男人再好看，也不能阻礙她對活下去的渴望。
趙不凡嫌棄地鄙視她：「你看你看，你還真這麼想！」
吳芃芃不小心被她繞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怎麼了，我想一下還犯法嗎？」
她懶得再跟趙不凡爭論，扭頭朝車位走去，打開副駕駛門一屁股坐進去。
賀千山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機，他好像在處理什麼棘手的事，眉尖微蹙，表情凝重。
聽見聲響，他抬起頭，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聊完了？」
吳芃芃想起剛才趙不凡說的那些話，不由臉頰一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她微微移開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
過了片刻，她又忍不住朝後視鏡里偷看了一眼，賀千山已經繼續埋頭忙活了。
看樣子他還挺忙的。
為了在敗家神器面前留個好印象，吳芃芃體貼地說：「賀先生，你要去哪兒？我們先送你。」
賀千山頭也不抬地回：「我跟你一起。」
吳芃芃又偷瞄了他一眼：「我看你好像挺忙的，要不你去忙你的吧！」
「不用。」賀千山又打了幾個字，把消息發出去，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她，「已經處理完了。」
吳芃芃還沒來得及回答，趙不凡已經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今天去幹什麼？」
今天吳芃芃和沈芊芊約好了，要去替她解約。
昨晚她又跟賀千山扯謊，說今天要去給他收購一家娛樂公司。
為了不在賀千山面前穿幫，她含糊其辭地說：「去蘭天娛樂。」
好在趙不凡不喜歡多問，她在導航里輸了蘭天娛樂的地址，就發動車子直奔目的地。
到達天凡大廈樓下，吳芃芃剛從車上下來，沈芊芊就氣喘吁吁地跑來。
「不好意思，路上倒車時耽誤了……」話音未落，視線瞥到從後座下來的賀千山，眼神都直了，後半句話也忘了說。
「沒事。」吳芃芃見她跑得滿頭大汗，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沈芊芊這才回過神，忙不迭接過來：「謝謝。」
趙不凡認出眼前的女生，就是昨晚那個讓吳芃芃又送包又護短的小女生。
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她怎麼來了？」
吳芃芃不想讓賀千山知道，她今天其實是為了沈芊芊的事來的，避重就輕地說：「她是我的新助理。」
趙不凡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你可真行」的表情。
「走吧！」吳芃芃大步朝大堂走去，生怕多呆一秒就露餡。
由於時間還早，公司里一個能拿事的人都沒有，他們只好在會客廳等著。
吳芃芃心繫敗家大業，哪裡還閑得住。
等了不到十分鐘，她就有些不耐煩了，借口去上廁所，想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敗家的機會。
她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被趙不凡勾著脖子鉗住：「說！你跟那小姑娘什麼關係？」
吳芃芃試圖掙脫她的桎梏，可是趙不凡的力氣太大，她掙不開，索性放棄掙扎：「她是我助理啊！」
「呵，誰信呢！」趙不凡一副她不說實話就要勒死她的架勢，「昨晚你又是送包，又是英雄救美。而且自從進了；蘭天娛樂后，你看她的眼神就特別緊張，好像怕有人會吃了她似的。」
我是怕她反悔，能不緊張嗎？
吳芃芃擔心她待會兒胡鬧耽誤事，索性把今天是來幫沈芊芊解約的事和盤托出。
「啊？那賀千山不就是個幌子嗎？」趙不凡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沒看出來啊吳芃芃，你還男女通吃！」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等吳芃芃解釋，趙不凡勒著她脖子的胳膊又加大了力度：「你跟我說實話，在你心裡，她和賀千山誰更重要？」
吳芃芃差點沒被她勒斷氣，咳嗽著說：「沈芊芊……」
話音未落，趙不凡突然鬆開了手。
吳芃芃這才終於活了過來，她沒好氣地抬起頭，看見賀千山一臉凝重地站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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