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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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芃芃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幾乎要脫口答應，但她不能。
今天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就算她再色令智昏，也不能把「十二生肖」置於這種前途未卜的不安中，讓他們在煎熬中再等一天。
「明天吧！」她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嘴角，神色愧疚，「今天我得去處理點急事。」
賀千山最見不得她這副為難的模樣，揉著她的發叢安慰道：「沒事，哪天去都一樣，我等你。」
他總這樣溫柔體貼，時常讓吳芃芃覺得撿了天大的便宜，忍不住想要拉出去跟全世界炫耀，又被被人惦記，只能藏著掖著。
吳芃芃勾住賀千山的手指，笑得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好。」
路上吳芃芃把今天的工作大致跟賀千山說了一遍，上午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解散「十二生肖」。
現場肯定有不少粉絲到場，到時候聽到這個噩耗，不知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賀千山不放心她：「我陪你上去吧。」
萬一有什麼危險，他還可以保護她。
吳芃芃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今天這個場合，他出現實在不合適。
「不用了。」吳芃芃朝他安撫一笑，故意誇大其詞，「那麼多保鏢都跟著我呢，就算對方拿的是核武器，也未必能傷到我。」
賀千山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清楚吳芃芃的考量。
他作為被吳芃芃偏愛的那個，要是出現在這種場合，只會讓大家對她產生更大的怨念。
他不想因為自己，讓她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那我晚上來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吧！我晚上肯定得跟大家吃個散夥飯，不知道幾點能結束，到時候王叔來接我就行了。」
「那，你注意安全。」
「好。」
吳芃芃推開出門下車，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趴在車窗上，認真地對他說：「顏神，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一定不會讓自己受一丁點傷害的。」
「別怕。」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要跟他說了這句話，才能安心。
她懂了他的未盡之言，賀千山眼眶有點發酸，笑著點了點頭：「好。」
雖然吳芃芃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其實自從踏進天凡大廈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
「十二生肖」那群小孩是她親自選出來，原本都是一無是處的小廢物，短短三個月時間，他們就把自己推上了頂流男團的位置。
這其中的辛苦和不易，遠非她說一句抱歉，就能輕易抵消的。
可是，不管她多麼不忍心，事到如今，這個團都不得不解散了。
她開出的解約條件很優厚，作為違約方，她會給每個成員賠償五千萬的違約金。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可以換個名字，繼續活動，但你們不再是屬於『不凡娛樂』的藝人了。」
這條件哪裡是解約，分明就是放他們自由，還順便給他們鋪了一條康庄大道嘛！
以他們團現在的名氣，換名不換人，以後根本不用擔心資源問題。
而且，沒有經紀公司束縛，他們就成了這個團真正的主人，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其他團員欣然答應，紛紛去準備等下的發布會了。
只有陸景然站著沒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問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這話說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吳芃芃抬起頭，正對上陸景然那種被拋棄的小動物般受傷的眼神，她心裡莫名生出一點內疚。
「小陸啊，這個團從一開始，就是靠你們的努力走到現在，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現在不過是還你們自由而已……」
「可你就是不要我們了啊！」陸景然輕聲打斷她，語氣中是難以抑制的難過，「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吳芃芃望著他滿含懇切的眼神，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強迫自己狠下心來：「沒有，這件事就這樣吧！」
陸景然看著她決絕的眼神，眼底的光一瞬暗了下來，變成一片死寂。
沈芊芊瞧見他的神情，心口驀地抽痛了一下。
「芃姐，」她頓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說，「要是你不要他們了，那就連我一起趕走吧！」
吳芃芃像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似的，神情微微怔忡了一剎。
她垂著眼眸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那你跟他們一起走吧！」
不等沈芊芊開口，她又抬頭朝他們笑了笑：「你們先冷靜一下，準備好了再出來。」
陸景然看著吳芃芃離開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一個聲音清楚地告訴他，一旦今天他們踏出這扇門，他和吳芃芃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拔腿就去追吳芃芃，無論如何，他都得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結局。
沈芊芊拉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懇求：「陸景然，你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她的力氣很大，陸景然竟然被拉得動不了了。
陸景然回過頭，神色冷淡地看著沈芊芊：「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沈芊芊像是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似的，眼神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驀然瞪大了眼睛。
陸景然好像沒有看見她的無措似的，繼續冷聲說：「你喜歡我，不是嗎？」
他的語氣直白又傷人，沈芊芊瞬間紅了眼眶。
作為被偏愛的那個人，天生就擁有傷害別人的權利。
她喜歡陸景然，就等於親手把利刃遞到他的手裡，給了他在她心上捅刀的武器。
沈芊芊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喉嚨里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她咬著牙站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穩住聲色：「陸景然，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
陸景然看見她這樣，彷彿看到了那個愛而不得的自己，心裡有些於心不忍。
他比誰都清楚，沈芊芊為了這個團付出了多少的心力。
或者換個他不願意承認的說法，沈芊芊為了他，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可是，感情不是一場交易，有付出就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他知道沈芊芊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可是他強迫不了自己的心。
人在年少的時候，遇到了太美好的人，一生大抵很難再對其他人動情了。
陸景然垂了垂眼眸，再抬頭時眼底一片冷漠。
他一根一根地掰開沈芊芊的手指，聲音冷漠而決絕：「我沒有剝奪你喜歡我的權利，但我也有不接受你喜歡我的權利。」
他說完不去看沈芊芊滾滾落下的眼淚，抬腳就走。
走到門口時，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過頭：「沈芊芊，既然我們已經各自做出選擇，那就忠於自己的選擇吧。」
作者有話說:
佟佟：本章建議與陳奕迅的《紅玫瑰》配合食用，效果更佳~
PS：希望小可愛們都能成為被偏愛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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