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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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芃芃被猝不及防聽見賀千山的話，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他這是在向她求婚？
賀千山見吳芃芃沒有反應，以為她覺得自己在開玩笑，他斂了斂神色，語氣更加認真了。
「沒有遇見你之前，我沒有想過要和誰共度一生。遇到你之後，我沒有想過要跟別人共度一生。」
他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每一天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每晚入夢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她。
他想要陪她看流嵐霓虹，夕陽朝露，看世間萬物，生生不息。
「吳小姐，」賀千山望著她的眼睛，眼神因為期待顯得格外小心翼翼，「我們結婚吧！」
吳芃芃看著他眼中被放大的期待和不安，胸口猛地揪了一下。
她知道賀千山有多愛她，即便跨越時空，兩世為人，她始終都是他唯一的選擇。
她何其有幸，被他這樣深愛著。
她努力壓住心底的酸疼，微笑著伸出左手：「我願……」
最後一個字被錐心的疼痛打斷，那日在廢棄大樓里的令人窒息的疼痛又來了。
吳芃芃疼得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倒在病床上打滾。
賀千山嚇了一跳，一邊抱住吳芃芃以免她不小心傷到自己，一邊伸手去夠身後的護士鈴。
就在他的手快要挨著護士鈴時，懷裡的吳芃芃突然安靜下來。
他急忙收回手檢查她的狀況，只見吳芃芃雙眼無神地瞪著虛空中某一點，不知在想些什麼，連他叫了她兩聲都沒有反應。
吳芃芃沒有想到，她只是答應心愛之人的求婚，就差點被天道送走了。
不過這次應該只是小懲大誡，那種疼痛只持續了幾十秒。
儘管時間不長，還是差點要了吳芃芃的小命。
吳芃芃沒好氣跑去識海里質問天道：「你又幹什麼？」
天道連身都懶得現，只有冷冷的聲音傳來：「阻止你作死。」
吳芃芃覺得自己被他針對了，不服氣地辯駁：「我一沒被他發現秘密，二沒破壞交易規則，怎麼就作死了？」
天道大概是被她氣到了，「嗖」一下閃到她眼前，飄在半空中和她大眼瞪小眼：「你長這個腦子是為了好玩嗎？」
吳芃芃被一個小屁孩羞辱，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聽見天道怒其不爭地說：「你要是答應了他的求婚，就默認你們訂立了契約關係，他的財產將會全部充入你的敗家任務中。」
這倒是吳芃芃沒有預料到的，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你這說不通啊，既然是夫妻共同財產，那我的錢不能分他一半嗎？」
這麼來說，她的敗家任務更輕鬆了才對。
天道沒好氣道：「不能！」
「為什麼？」難道因為他是天道，就可以不遵守公平平等的合同訂立原則了嗎？
天道冷哼一聲：「等你有我這麼大的本事，再來評判我的處事原則！」
吳芃芃乖乖閉嘴，差點忘了他能讀心。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天道大約是氣消了，語氣軟了不少：「臭女人，你能不能別作妖，好好完成任務不行嗎？」
「可我真的很想跟他結婚啊！」能夠嫁給心愛之人，是她的終極夢想，她不甘心就這樣錯過。
天道又像個被點燃的炸藥桶，「砰」的一下子爆炸了：「那你結吧，今天就結，明天去死！」
吳芃芃見他真生氣了，趕緊哄道：「好好好，不結不結。」
反正再過一年多任務就結束了，到時候再結也一樣。
她這樣想著，又開開心心地閃出識海，去找賀千山了。
天道看著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稚嫩的小臉上愁雲慘淡。
按照交易規則，他是不能干預她的敗家任務的。
這次他又破例提醒了她，恐怕到時候，他們的處境會更難。
吳芃芃絲毫不知，剛才她又在鬼門關瘋狂試探了一圈，她完全沉浸在被賀千山求婚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賀千山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蒼白的臉色漸漸好轉，心情似乎也不錯。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真沒事嗎？」
吳芃芃一臉花痴地盯著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沒事，就是有點累。」
賀千山知道她最近很辛苦，有些心疼，把她放在病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
吳芃芃乖乖地點了點頭，霎也不霎地看著他。
這樣好看的人，一年後將會成為自己的老公，這種好事竟然落在自己頭上。
只是想一想他們的婚後生活，吳芃芃就覺得好開心，轉念又覺得有些愧對賀千山。
他人生第一次求婚，居然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抱歉啊，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的求婚。」實話不能告訴他，她只好隨意找了個借口，「我目前想……以事業為重。」
這個借口很爛，說出口她自己都不太想相信。
賀千山卻相信了：「沒事，我等你。」
其實賀千山不是相信她這個糟糕的借口，他大概猜到了，求婚這件事應該違反了她和神明的交易規則，所以她剛才會受到懲罰。
他雖然想早點把她娶回家，但更想讓她平安順遂地活著。
他摸了摸吳芃芃的腦袋，哄小孩子似的語氣：「睡吧！」
吳芃芃裹著被子眨眨眼：「我不困。」
下午她已經睡過了，這會兒毫無睡意，只想對著賀千山的盛世美顏舔顏。
賀千山興緻勃勃地提議：「那我們回家吧！」
吳芃芃有點猶豫，他昏迷了這麼久，下午才剛醒來，最好留院觀察幾天。
賀千山看出了她的擔憂，笑著安撫她：「放心吧，我剛才做了全身檢查，已經沒問題了。」
吳芃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嘛！」
賀千山被她拆穿小心思，只好使出殺手鐧，歪著頭裝可憐：「可是我想回家了，我都好久沒有回家了，我想吃唐姨做的菜了。」
吳芃芃最受不了他撒嬌了，趕緊繳械投降：「那我先去問下陳院長，他要是說沒問題，我們就出院，好不好？」
賀千山乖乖點頭，反正他剛才已經跟陳院長說過了，保證可以回家。
「你先在這兒等會兒。」吳芃芃從病床上爬起來，一邊朝陳院長的辦公室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唐姨發消息，讓她晚上多做幾個菜。
賀千山最終還是如願回家了，陳院長交代過了，只要不過度勞累，按時休息，應該沒什麼大礙。
為了慶祝他痊癒出院，唐姨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
吃完飯後，兩人想幫忙收拾碗筷，被唐姨嫌礙手礙腳，趕上樓了。
自從賀千山出事後，吳芃芃幾乎都住在醫院裡，她每隔兩天抽空回來一趟，幫他把房間衛生打掃乾淨，好讓他醒來后回來就可以直接住。
「房間我打掃過來，但是我不太擅長做家務，你將就一下。」
賀千山有輕微的潔癖，不習慣別人進他的房間，平時打掃衛生的事從來不假手於人，都是親力親為。
吳芃芃很討厭做家務，她自己房間的衛生都沒打掃過，卻肯花心思幫他打掃衛生。
賀千山心裡不由一暖，他隨意掃視了一圈，屋內所有的陳設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地板乾乾淨淨，傢具上也沒有灰塵，桌子上還多了一瓶鮮花。
她一直在等他回來。
賀千山偏過頭，看見吳芃芃站在他身旁，仰起臉望著她。
那樣直白又熱烈的目光，看到賀千山心頭微微一顫，涌到嘴邊的千言萬語，最終變成了一句溫柔的「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謝謝你也像我一樣的愛你，謝謝你讓我遇見你。
他眼中的情愫被暖黃的燈光無限放大，一覽無遺地跌進吳芃芃的眼中。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不知是誰先主動的，反正等吳芃芃在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從門口吻到床上了。
她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里，呼吸都被賀千山掌控了，任由對方予取予奪。
那是一個帶著情慾和佔有慾的吻，似乎要把他們分別的六十一天時間，通過這個深吻償還回來。
吳芃芃的大腦有些缺氧，隱約感覺到一隻有力的大手撫上她的腰，即便隔著一層衣服，她還是忍不住戰慄了一下，睫毛微微地顫了顫。
賀千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反應，動作停了下來。
吳芃芃卻突然伸出手，按住他準備撤回的手，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說:
佟佟：以後每天一章，我盡量每章字數多點，么么~
PS：會有幾章日常哈，故事主線會穿插在日常里，但芃姐主要任務還是敗家，先敗家，后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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