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遲早是囊中之物
6.02
「……殿下何出此言？」傀儡師愣是把即將脫口的那一句殿下何來的自信，改口成了何出此言。
這個蕭未晞，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女人。
話落，顏長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指尖點著茶水，在書案上用水漬，畫了一個心形。
「此女子，心悅於我。否則，又怎會在約法三章中提出，助顏長戚奪位后，把我交由她處置。」
看著顏長鈺如此成竹在胸，傀儡師噎了片刻。
「這……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本太子挺身而出救一個小小丫鬟，她雖外表不顯，但已然對我有好感。可她心知，像本太子這樣龍章鳳姿之人，是拿捏不住真心的，只有助顏長戚奪得皇位，才能將本太子收歸天啟，入贅蕭家。」
在接風宴上，顏長鈺求婚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蕭未晞那麼一瞬間的猶疑與驚詫。
想來是女孩子家家害羞，所以才拒絕了他，甚至一氣之下還隨手指了一個男人成婚。顏長鈺理所當然的這樣想。
女人啊，不都是口是心非的么？
「不管怎樣，」掃過地上斷了的傀儡線，顏長鈺看向了手心，幽深的眼底劃過一絲勢在必得。
「蕭未晞，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
夜深，離了宮的蕭未晞，以及天啟暫留的使臣全都在京城裡的客棧歇下了。
客棧的天字型大小房間內。
只見一個小小的木偶刺破紙窗，一個竹筒伸入，白色的煙霧侵入房中。
秘制迷藥，半炷香內，八尺大漢都能放倒。
更不談在房間里酣睡的蕭未晞了。
榻上，蕭未晞雙眼緊閉，裝出一副熟睡的模樣。
其實，她現在完全可以逃離客棧，再自己用內力逼出迷香，區區一個小木偶打不過她，可是……
蕭未晞想看看，顏長鈺到底想幹什麼。
前世也有這一幕，顏長鈺想藉機夜會她，幸得她早有準備。
木偶看似小巧，實則氣力極大，竟獨自搬運起蕭未晞，卻並沒有注意到，蕭未晞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夜半三更，東宮。
「人帶來了？」
書房內，顏長鈺背著身負手而立。
傀儡師邊收著提線木偶，邊躬身答：「是。」
「下去吧。」
顏長鈺擺手，便走到了昏迷的不省人事的蕭未晞身側，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臨摹著她的面頰。
眼前之人，眉目如畫，宴會之上，她笑顏如畫，他瞧得真切。
這般的顏容，就像是從畫中走下來的謫仙一般，閉目熟睡的模樣尚且如此可人兒，不知這一睜眼，又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顏長鈺不由得看痴了，嘴裡喃喃著：「果真是……絕色。」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腕卻被人死死的扼住了。
不知何時，原本該睡的死死的蕭未晞，現在卻睜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她的眼底滿是清明，甚至還帶著幾許顯而易見的冷意，哪有半分吸入迷藥的模樣？
瞳孔驟然一縮，顏長鈺驚了。
「你……？」
醒著？！
蕭未晞趁虛而入，一個旋身繞到顏長鈺身後，袖中藏了許久的銀針，抵在了顏長鈺的咽喉處：「太子殿下大半夜去客棧擄人，想來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殿下！」剛剛走出書房的傀儡師聽到了書房的動靜，再一次折返回來，瞧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不對，他明明是等了足足半炷香，才開始動手的，蕭未晞應該吸入了迷香才對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蕭未晞側目，看著滿是戒備的傀儡師，冷冷一笑：「你儘管動手，看看是你的木偶快，還是我的針快。」
一句話，讓傀儡師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動。
眼眸微眯，顏長鈺也道：「溫涼，不必。」
溫涼明顯在遲疑。
「殿下……」
「她不是敵人。」
看著顏長鈺如此篤定的模樣，蕭未晞反而笑了，她的眼角眉梢儘是諷刺，「不是敵人？難不成太子殿下想見朋友都是這樣的請法？」
直接在深更半夜放迷香，把人綁了來？
顏長鈺垂眸，掃了一眼自己脖頸上閃著冷光的銀針。
她果真不簡單。
呵，有趣，本以為是嬌養在深閨里的嬌嬌千金，現在看來，這玫瑰還帶刺兒。
「是本太子唐突了佳人。但，蕭小姐你，遲早會是本太子的女人。」顏長鈺絲毫不慌，像是壓根就不覺得蕭未晞會動真格一樣。
這句話把蕭未晞給說懵了。
遲早是他的女人？小夥子，誰給你的自信，你那厚的堪比城牆的臉皮嗎？
然後，蕭未晞深呼吸一口氣，才按捺住了給他丫一巴掌的衝動。
她盯著他，無比認真的說：「……你是有病嗎？」
再說渾話撩她，信不信她一巴掌把他呼進牆裡，摳都摳不出來？
顏長鈺唇角噙著的笑，只是僵硬了一瞬間，旋即自若的道：「本太子確實有病，看來蕭小姐會醫術，望聞問切的功夫真是一流。」
蕭未晞忍無可忍，一個手抖，銀針沒把握好力道，就刺出了血珠：「再多叨叨一句，信不信我讓你當場去世？」
溫涼見到顏長鈺脖子上的血，即刻便拔刀，隨時準備蓄勢待發給蕭未晞一劍。
卻被顏長鈺用眼神示意摁下了，他依舊是處變不驚的笑著：「瞧蕭小姐這個口氣，莫非是會武？還有……叨叨是什麼意思？」
世上最尷尬的是什麼，莫過於一個男人撩妹，嘴裡說著土味情話，自以為撩成功了，實則僅僅只是感動了自己，而那個妹子從始至終心無波瀾。
這說的，不就是現在的蕭未晞和顏長鈺嗎？
見蕭未晞面無表情不說話，顏長鈺卻自顧自的又道：「本太子有病是假，蕭小姐能武善醫，卻是真。」
「所以？」蕭未晞眉峰微挑。
他把她大半夜的綁過來，就是為了探她的底？
「眼下我是一國儲君，身後更有丞相的支持，蕭小姐助我登上皇位，豈不是更輕而易舉，又何必大費周章，選擇扶持小皇叔？」
沒有再自稱本太子，而是以你我相稱。
在顏長鈺看來，撩妹的終極奧義，首先就是得放下架子，讓她覺得，你待她是不同於別人的偏愛。
誰知，蕭未晞卻絲毫不吃這一套：「我樂意，你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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