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她遠點
95.18
她不能再耽誤他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
更何況，她已經有了可以託付、且中意的良人。
「未晞，你別這樣……給我一個機會好嗎？」霎時間，司楠衣的笑容有些牽強了，他捏著葯碗的手，指骨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卑微，卻也在做著無望的期待，司楠衣曾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自己的等待不是沒有結果的。
可是現在，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甚至還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狠狠碾壓。
「司楠衣！」
這時候，一道難掩憤怒的聲音，使得陷入僵持局面的二人，同時轉過頭去。
下一刻，只見顏思卿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眉宇之間難掩怒氣，一把拉扯開司楠衣，對著司楠衣怒目而視的說道，「離她遠點，長公主不是你能輕薄的！」
這句話的話音一落下，司楠衣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黑的如鍋底一般，他甩開了顏思卿的手，將葯碗擱在了一旁的桌上：「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與未晞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未晞？
聽著司楠衣對蕭未晞如此親密的稱呼，剛才就在蕭奕凡那一邊受了氣的顏思卿，現下更是怒火中燒，不過倒也沒有失去理智，亂了分寸，「青梅竹馬抵不過一見鍾情，難道右相大人沒聽過這句話嗎？」
一見鍾情？！
想起這些日子，許子敬跟他彙報蕭未晞的情況時，十有八九都會提到顏思卿的名字，當時司楠衣還在納悶，為什麼。蕭未晞和顏思卿總是形影不離的，他本來以為只是利益的牽扯，甚至於下意識的認為，蕭未晞想利用顏思卿擺脫薄暮雲，所以二人才有所交集。
可是聽今日，顏思卿的這一番說辭，顯然不是這樣的。
而此時此刻，坐在榻邊的蕭未晞，默默的端起了擱在桌上的葯碗喝了起來，一邊看著兩個大男人爭吵的好戲，好整以暇。
濃濃的火藥味，極其明顯的瀰漫在兩個人之間。
「你顏思卿不過是一個出身寒門的書生，就算你中了狀元，步入仕途，位置仍在我之下。就算你有這張臉，有一身滿腹經綸的才華又如何？你沒有身份，沒有背景，你拿什麼娶長公主，我能給未晞十里紅妝，這樣的聘禮，你給的起嗎？」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司楠衣倏爾笑了，眼角眉梢是掩飾不住的針對和敵意，「連這都給不起的你，拿什麼跟我比？」
打小就被譽為神童的司楠衣，口才自然是不在話下。
這一番說辭字字珠璣，直戳人心，若顏思卿真的是如他口中所說的寒門秀才，那恐怕早就氣的當場跳腳了。
然而，沒有如司楠衣意料之中所想的那樣，氣的七竅生煙，顏思卿只是淡淡的一笑，反而平靜的回了一句話，「我能給長公主殿下一世一雙，敢問右相大人，做得到嗎？」
這不長不短的一句話，把司楠衣問的一噎。
確實，司楠衣至今沒有娶妻，為了等蕭未晞而死磕著，找各種理由，但是迫於父母的壓力之下，他納了一個通房和一個侍妾。
「呵，沒有物質的深情，比草還輕賤。」司楠衣語塞半晌，才憋出了一句，「這成不了你跟我炫耀的資本。」
「哦？右相大人當真如此以為？」
顏思卿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司楠衣，言辭之間卻沒有半分恭敬之意，本來在朝堂之上，他們的關係就是時而是對手，「那右相大人不妨親自去問問長公主的意見，看看長公主到底在不在乎。」
說著，兩個人的目光，竟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言、躺在床榻上的蕭未晞身上。
也是同時，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了口。
「長公主殿下覺得呢？」
「未晞你覺得呢？」
「……」
由於這是不苦的補藥，蕭未晞不緊不慢地喝完了最後一口，而後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衫，將已經見了底的葯碗，擱置在了桌子之上，「本公主覺得，你們很吵。」
說著，她擺手，「來人，將兩位宰相請到偏殿。」
如此明顯且不留情面的逐客令，此言一出，顏思卿和司楠衣面色皆是一黑。
一直在殿外張望著、偷聽著宮殿裡面戰火情形的芸初，聞言連忙提著衣裙，小跑著進來，彎著腰對顏思卿和司楠衣兩個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二位大人移駕偏殿，莫要在叨擾我家公主休息。」
此言一出，顏思卿和司楠衣二人縱然再心有不甘，再想要追問一個答案，也顧及蕭未晞的身子，到底還是沒有追根究底下去，而是互相瞪了對方一眼，一前一後的各自離開了宮殿，剛才還吵得熱火朝天，如火如荼的兩個人，現在出了宮殿，誰也不願意搭理誰。
「公主……」
等到兩個人離開了之後，芸初這才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來到了榻前站定，「其實奴婢覺著，左相和右相大人皆是京城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還挺不錯的，公主現在與那反賊和離了，雖是好事，但怎麼著也得找一個依靠才是。更何況，小糰子不能沒有父親的關懷啊……」
蕭未晞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好了，我心中自有定數，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嗯嗯！」
有如小雞啄米一般，芸初點了點頭，眼睛里彷彿有星星，「奴婢也覺得公主應該再觀望一會兒。畢竟右相大人後宅還有其他女人，左相大人……呃，出身貧寒，公主一時之間難以抉擇也是對的，放心，奴婢和宮裡的老嬤嬤關係可好了，這京城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奴婢都能從旁人口中聽到，奴婢一定為公主把關。我家公主值得最好的男人！」
這般可愛而認真的語氣，反倒是逗笑了蕭未晞，她忍俊不禁：「你啊，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甜了？」
芸初瞪著杏眼：「哪兒有？奴婢說的可一直都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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