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該有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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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請到偏殿之後，顏思卿和司楠衣二人足足等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才不甘心的離開。
回到了府邸，司楠衣兀自盯著那燃燒得正旺的燭火出神，耳畔一直都回蕩著蕭未晞對他說的那些話。
突然，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許子敬一身風塵僕僕的踏步而入，關門時，也隔絕了門外刺骨的夜風。
「大人深夜找屬下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此言一出，司楠衣這才抬眸。
明滅晦暗的燭火映照在他的眼底，司楠衣眼中的深色卻令人捉摸不透，「子敬，你監視長公主這些日子，可知長公主她……有哪些喜好？」
喜好？
這個問題把許子敬問的一蒙，旋即，他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來，不會就為了問這事兒吧？」
竟然一時連敬稱也忘了。
是了，比起朝政瑣事，長公主的喜好壓根就算是雞毛蒜皮。
聞言，司楠衣微微蹙眉，一臉認真的盯著許子敬，一字一句極其緩慢的道：「這關係到我的終身大事，你覺得重要嗎？」
這句反問，問的許子敬一噎，爾後，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知子莫若母，大人若是真的想知道，何不親自去問問太後娘娘？」
太后？一瞬間靈光一閃，司楠衣似乎有了一個主意。
……
次日，辰時。
一大早上，蕭未晞還在慢條斯理的用著早膳的時候，便見得芸初風風火火的奔了進來，氣兒都還沒有喘勻，便急急忙忙的道：「公主，太、太後娘娘說想見見您！」
母后？
蕭未晞眉峰微挑，心平氣和的喝了一口粥之後，才道，「不急，等我用完早膳再去拜見。」
「不是，太後娘娘說是就現在。」
現在？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事兒？思及這個可能，蕭未晞心下一緊，擱下了碗筷，面色凝重，「替我更衣，面見太后。」
最好不要是母后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不然她可受不了那個打擊。
然而，當蕭未晞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奔走去往壽康宮，到了之後，她卻黑了臉。
別說什麼太醫圍床、人於垂危了，她所想象的情形壓根就不存在，截然相反的是，司楠衣正在逗小糰子玩，遠遠的，她就看見三個人在殿內有說有笑，和諧的跟一家人似的。
都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了，蕭未晞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心裡跟個明鏡似的，蕭未晞轉身便要離開。卻被守在殿門口、眼尖的大宮女瞧見了，連忙喊道：「太後娘娘召見，長公主殿下既然來了，又何必掉頭就走呢？」
這一嗓子，讓殿內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消了聲。
被司楠衣抱在懷裡的小糰子，跳下司楠衣的懷中，晃動著兩隻小腳，屁顛屁顛的朝著殿門口的蕭未晞飛奔而去，「娘、娘親！」
這一聲極其稚嫩的「娘親」，任誰聽了都得軟了耳根子。
反正現在躲也是躲不掉了，索性迎難而上吧。
既來之，則安之。
秉承著這樣的心態，蕭未晞一把將沖她奔來的小糰子抱了起來，踏步進了壽康宮殿內。
她將小糰子放下，福身朝高堂之上行了一禮：「拜見母后。」
爾後，她才將視線放到了司楠衣的身上，但，也僅僅只是這麼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沒有任何停頓，語氣也極其平淡，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右相大人也在。」
她的語氣，平靜的甚至於可以說是有些淡漠，讓司楠衣心下一滯。
「起來吧，未晞。」
太后也只是笑了笑，把司楠衣的失落盡收眼底，她道，「未晞啊，哀家今日召你來，不僅是因為哀家想看看你，小糰子也許久沒有見到你了，整日里跟哀家念叨著想娘親呢。」
一旁的司楠衣眼觀鼻鼻觀心，沉默著不言。
聞言，蕭未晞只是微微笑了笑，輕輕的揉著小糰子的頭，「確實是我沒照顧好小糰子，若是小糰子日後想見我，母后大可以託人將他帶到我殿里待幾個時辰，是不礙事的。」
只是，她暫時不能給小糰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太后語重心長的勸道：「未晞，你可曾想過，小糰子年齡已經不小了，他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分，更是一個家。」
家，太后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讓她嫁人。
蕭未晞當然不是傻子，不會連這也不懂，更何況，一旁的司楠衣還在坐著呢，她只是隱晦的婉拒道，「母后，我才剛剛和薄暮雲和離，這些事兒都不急，可以慢慢來。」
然而，太后卻一眼就看穿了蕭未晞的拖延之計，得到這樣的回答，在場的人都沒有多意外。
太后斬釘截鐵，這一次，她沒有再給蕭未晞留半分退路，直截了當挑明了說：「是嗎？哀家瞧著楠衣這孩子就不錯。」
打開天窗說亮話，讓蕭未晞著實是進退兩難。
「母后，我……」
蕭未晞剛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太后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打斷道，「未晞你方才也瞧見了，楠衣和小糰子相處的也挺好，更何況他家世清白，后宅也乾淨，打小哀家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青梅竹馬，若是沒有當初和親那件事兒，現在你二人早該成了好事，生好幾個大胖小子了。」
就在這時，司楠衣也適時的站了出來，認真如許下誓言一般：「微臣心悅長公主殿下已久，還望……」
「算上和親那次，本公主已經是三嫁了。」蕭未晞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打斷他。
司楠衣卻道，「微臣不介意，也會將小糰子當做親生子來疼愛，但請長公主給微臣一個證明的機會。」
說著，司楠衣將小糰子攬入懷中，偏偏，小糰子還不知道現在是個啥情況，沖著他笑著，眼底滿是清澈，沒有半分排斥與反感。
太后見了，眼底竟是滿意之色，那眼神兒，儼然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准女婿一樣。
「那你后宅里的侍妾通房呢？」
面對蕭未晞一次又一次的發難和鑽牛角尖，司楠衣卻依舊從善如流的回答，「若是長公主介意，微臣可以遣退後宅所有女眷，只討長公主一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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