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青樓失身
0.26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拿著玉佩等我，我會娶你。」
趙洛凝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
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每一個畫面都是她不願意重複的噩夢。
要是真的只是一場噩夢該有多好。
她多希望她沒有被騙來青樓，多希望那個毀了她清白的男人沒有出現過。
可是陌生的房間，滿地凌亂的衣裳以及手中的玉佩都在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不是夢！
這時候，門外傳來聲音。趙洛凝掙扎著起身抱著衣服躲到床底下，抱緊身體，將自己縮成一團，生怕弄出聲響。
「媽媽，昨兒那個貴客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麼神秘，把我們添香樓頂樓包了不許外人進入不說，還只要家世清白的雛兒。」
「小心說話，那位爺可是你我能議論的。」
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很快，婦人焦急的咒罵聲在房間響起。
「人呢？！」
「不知道啊，樓裡外有人把守，按理說一個雛兒跑不了啊，會不會那位爺把人帶走了啊？」
「不會的，他臨走時還交代讓我們把人照顧好，等他辦完事回來接。如今我們把人弄丟了，只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那現在怎麼辦？」
「去找，樓里找不到就去找許嬤嬤！人是她賣給我的，她肯定知道人在哪兒！」
許嬤嬤？那不是她小娘的貼身丫鬟？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她小娘指使的？
聽到這個名字，趙洛凝又氣又恨，一邊流淚，一邊又只能咬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自認平時待小娘母女兩不薄，她們為何要這麼害她！
趙洛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添香樓的，借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踉踉蹌蹌地跑回了趙家。
采雪看著把身子泡在澡盆里半個時辰，皮膚都已經泡皺了的趙洛凝，很是心疼。
「姑娘，我這就去稟告給夫人，那許嬤嬤居然敢……」
趙洛凝的思緒瞬間又被拉回了那如地獄的晚上，她只覺得水聲很吵，采雪說話的聲音更吵，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一樣。
她將頭埋進水裡，剛感受到萬物俱寂片刻安寧，就被人撈出來了。
「姑娘，您別想不開，我不說了不說了，咱先靜一靜，再想對策。」
采雪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語氣都帶著哭腔了。看著捂著臉嗚嗚地哭得非常傷心的趙洛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好不容易才把趙洛凝勸起來，剛換好衣服，門口就有丫鬟來報，說是老爺有請。
莫不是老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她雖然很想讓父親母親為自己主持公道，可另一方面也深知失去名節對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事。
她又何嘗不想嚴懲惡人，可是以父母的脾氣，只怕惡人未得到教訓，自己先被打個半死！
趙洛凝和采雪面面相覷，但是趙洛凝也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趙洛凝只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強壓住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適去應約。
從角門踏進書房，一塊屏風擋住了她的腳步，屏風外，隱隱約約可見父親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趙洛凝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爹應該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趙洛凝在屏風外停步，丫鬟走出去通報，凌文楷見狀，朝著屏風的方向說道。
「洛凝，怎地這麼不知禮數，有貴客在，還不趕緊請安。」
說著又對男人說道：「季公子見外，小女粗野，不知禮數，驚擾了您。」
趙老爺在這一塊也算得上是個數一數二的富商了，平日里只見他盛氣凌人地指使別人，他這樣唯唯諾諾、甚至有些害怕的樣子還真難見。
雖然隔著屏風，趙洛凝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是從父親的態度和大家都恭恭敬敬的樣子也能感受到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
這個男人氣場如此強大，到底是什麼來頭？
很快，趙洛凝就知道這個人是個什麼來頭了。
只聽那男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趙老爺，趙家什麼時候兌換對我季家的承諾？」
季家，是敢在家中圈重兵的，早就有流言傳出要造反的季家嗎？！
誰敢把女兒嫁給反派頭子啊！
趙老爺冷汗直滴，他偷偷掃了一眼屏風後站著的孤影，正猶豫著，身邊的管家輕輕咳嗽了一聲，他咬咬牙，終於是下定決心。
「小女能得季三少爺垂愛是她的榮幸。」
豈料那人嗤笑一聲，語氣里儘是輕蔑：「趙老爺誤會了，我今日來，是為我家二哥求親的。」
「季二公子？！」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趙老爺，聽到這裡也是咬緊了牙：「季家這也欺人太甚了！」
「趙老爺，怎麼了？難道你覺得我季家二公子還配不上你趙家姑娘嗎？」
「你……」趙老爺被氣得發矇，眼神瞥見堂上那兩排整整齊齊站著，手握重兵，身披鐵甲的兵士們，咽了咽口水，到底把喉頭的火壓了下去。
那男人很是不耐煩，見威壓已經施到，起身道：「三日後，聘禮將送到府上，十日後，花轎會上門，還請趙老爺和趙姑娘早做準備。」
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他帶來的兵士們也跟著魚貫而出。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隨手指了指身後的兩個將士說道：「你們兩在這守著，趙姑娘馬上就要是我季家二少奶奶了，可不能有任何疏忽。」
這是明著軟禁了。
管家很快將這事告訴給了趙老爺，趙老爺眉頭皺緊，瞥了一眼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趙洛凝，頭疼扶額。
「凝兒，你也看到了，不是當爹的狠心，季家人手段殘忍，爹爹也攔不住啊。」
趙洛凝獃獃地問道：「爹，當年和季家訂婚的，不是二妹洛月嗎？」
「你二妹她……哎，也是個不爭氣的。」趙老爺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洛凝，他有三個女兒，沒了一個，剩下的兩個中，大女兒不管是相貌還是品性都在二女兒之上。
若不是季家上門要人，他定是要為大女兒尋一個達官顯貴之家，以助自己平步青雲的。
想到這兒，趙老爺到底是有些不舍，道：「罷了，我先回去想想。」
說著，拍了拍趙洛凝的肩膀，急匆匆地走出了祠堂。
可是趙洛凝心裡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安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急了。
昨天她還是個待嫁閨中的姑娘家，不僅一夜失身，還馬上就要代替妹妹出嫁，嫁給自己的准妹夫？
眼皮直跳，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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