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一擲千金
1.83
「媽媽您說的可是那位在我們添香樓找了個雛兒過了一夜,便天天問您要人的那位爺?」
「我這也是被那位爺逼瘋了沒得辦法,才讓你代替頂上,你可得把戲演好了,穿幫了我們整個添香樓都要跟著遭殃。」
「媽媽你放心吧,憐香知道怎麼做的。」
老鴇放下花籃,突然神秘兮兮地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物什來。
看著這糟糕的形狀。
憐香雖然還是處子之身,但畢竟是在添香樓長大,沒用過也見過不少,頓時羞紅了臉。
「媽媽,您給我這玩意作甚。」
「那晚的雛兒可是把清白給了那位爺的,你要不自毀處子之身,那不是一下就被戳穿了。」
憐香從浴桶里伸出纖纖玉手,像一條美人蛇一樣,纏住老鴇的脖子,「那媽媽給我找個男人不好嗎?」
「我就怕你這樣!」老鴇毫不客氣地拍掉憐香的手。「當晚的那個雛兒很是青澀,你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尚且還能假扮。我給你找個男人你食髓知味了,一下就拆穿了。」
媽媽說著,將那物什塞到憐香的手中。
「自己弄,好了喊我。」
說著,就起身出門去了。
憐香看著手裡拿冰冷堅硬的物件,眼神眯了眯,握著那物件,伸進了水中。
……
在添香樓恩客們的千呼萬喚中,憐香才姍姍來遲。
今天的憐香,穿著一件大紅喜服,梳著新婦髻,站在舞台上,越發地明艷了。
老鴇搖著團扇,走上台來。
「各位大爺,今兒個可是我們家憐香姑娘出嫁的大好日子,紅姨我這就要掀紅牌了。」
在青樓花魁出嫁之前,老鴇會將姑娘的底價寫在一塊牌子上,然後在花魁的出嫁之夜,將牌子掀開。亮出姑娘的底價。
這就是掀紅牌。
紅姨掀開蓋著的紅布,木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紋銀一百兩。
雖然大家都知道添香樓的花魁底價肯定不菲,但是這個價格還是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然,也多的是有錢人。
一個肥頭胖耳的公子舉手。
「我出一百五十兩。」
老鴇一下子就認出了那位常客,高聲喊著。
「張公子出一百五十兩,有沒有比一百五十兩更高的價錢?」
有劉公子帶頭,響應的人多了起來,不多久,一個乾乾瘦瘦中年男子報出了更高的價。
「我出兩百兩。」
「陳老闆出兩百兩,有沒有比這更高的價錢?」
老鴇已經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一線了。
「我出兩百三十兩。」
底下呼聲已經越來越高,終於一位少年公子以五百兩的銀子壓住了所有人的價錢。
「哇,這位公子出五百兩買下我們憐香姑娘,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五百兩已經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了。
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捧著的憐香姑娘卻不是很高興,她的眼光一直瞟向二樓的雅座,顯得鬱鬱寡歡。
「五百兩是最高價了嗎?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
老鴇的語氣里滿是賺得盆滿缽滿的興奮。
就在眾人都以為憐香將成為那位陌生的年輕公子的時候,二樓雅閣里,一位書童掀開幕簾,報出了價格。
「我家公子出一千兩。」
人群中升起一陣陣的抽氣聲,憐香姑娘的臉色也是撥開愁雲見太陽,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
那位幕後的公子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有季府的二少爺才能出手如此闊綽。
只是不知季二少怎麼想的,新婚燕爾之時就跑出來買花魁。
這讓新入府的二少奶奶如何自處?
季家二少,還真是個花花公子。
憐香姑娘的入幕之席,季時蘇毫無懸念地拿下來了。
倒真是,千金一擲為紅顏呀。
……
季時蘇一夜未歸,到底還是把歸寧的事給忘了。
趙洛凝沒有等她,交代了一些瑣事便收拾了東西,在采雪的服侍下登上馬車。
采雪跟著趙洛凝坐上馬車,不死心地往後望了一眼。
「小姐,真的要一個人回家嗎。今天可是你的歸寧之日,姑爺怎麼都不回來啊。」
趙洛凝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早就該想到的,季時蘇連洞房花燭夜都敢缺席,更不用說歸寧了。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而另一邊,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旖旎風光。
添香樓
春風一度,紅鸞帳內,女子幽幽轉醒。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季時蘇那張魅惑眾生的俊臉。
真是百看不厭。
憐香從被窩裡伸出素手,撫摸上那張俊俏臉龐。
季時蘇被她的髮絲撫弄著,幽幽轉醒,睜開眼。
「憐香現在是二爺的人了,二爺可不許辜負憐香。」
憐香將臉擱在季時蘇裸漏的胸膛上,素手撫摸上那精壯身體。
這個男人,真是絕品!
「現在什麼時辰了。」
季時蘇坐起身,拿過床邊的衣物就往身上套。
「小懶蟲,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憐香拉過被子,掩住春光,一雙媚眼緊緊盯著季時蘇瞧。
「不好!」
季時蘇驚嘆一聲,加快了穿衣速度。
「二爺,你怎麼啦?」
憐香疑惑地問。
「今天是趙洛凝歸寧的日子,我快趕不及了。」
季時蘇一邊回著憐香的話,一邊忙著套靴子。最後,他在憐香的臉上落下一吻,就匆匆離去。
憐香當然知道趙洛凝是誰,季時蘇的剛娶進門的二少奶奶。
粉拳落在被子上,憐香為自己不能留住季時蘇的心而惱悔。
季時蘇出了添香樓,他的書童正坐在馬車上打瞌睡,季時蘇叫醒他,語氣滿是責備。
「你怎麼不叫醒我?今天趙洛凝歸寧,時間已經耽擱了。」
書童滿臉委屈。「爺,我想著您好不容易找到心心念念的姑娘,這春宵苦短,肯定是捨不得下樓的。」
季時蘇一邊整理好衣服,一邊道:「她不是她。」
「啊?」
「想那老鴇是找不到人,濫竽充數罷了。」
「爺你確定嗎?」
「我記得那個感覺。」
季時蘇其實挺怕招惹雛兒的,歡場里逢場作戲,誰都別交付真心。
但是那一天的那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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