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小背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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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晚飯沒有看見沈正霖，隨口讓鹿桑桑把人叫回來，饞了大龍蝦好久的鹿桑桑只好放下刀叉，乖乖到外面去給沈正霖打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半晌沒有人接。
鹿桑桑的心往下沉了沉，沒想到沈正霖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回到飯桌邊，鹿桑桑甜甜地笑了笑，臉上的蒼白的與失落毫不掩飾：「爺爺，正霖哥應該還在加班，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們就不等他了吧。」
沈老爺子表情肅穆地盯著飯桌上的菜，餘光瞥見她的尷尬，冷眼看向沈國光夫婦：「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兒子？！」
沈國光尷尬地笑了笑，稍稍低下頭神色不悅地詢問李瑜怎麼回事。
「爸，正霖他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真在忙，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李瑜笑著安撫公公。
她性格溫婉，也疼愛鹿桑桑這個兒媳。這回的確是自己兒子做的不對，她立馬掏出手機給沈正霖打電話。
鹿桑桑一心只盯著面前的大龍蝦，抬眸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哪知道那麼剛好就與沈寂川玩味的視線撞在一起。
鹿桑桑：不是……小叔，你聽我狡辯啊！我不是饞你，我是饞……
那桃花眼的笑意都快要從眼角溢出來了。
鹿桑桑趕緊低下頭，耳邊聽見他開口阻止李瑜再撥出第三通電話：「大嫂，不用找了，正霖手裡的確有個項目正在忙。爸的胃不好，趁熱吃吧。」
沈老爺子聽見小兒子的關心，表情稍微緩和了點，這才點點頭。
地下酒吧。
鹿一濃今天約了沈正霖和幾個朋友像往常一樣聚在酒吧喝一杯，卻一晚上都看沈正霖眉頭不展地抽了一支又一支煙，追問之下才得到沈正霖的回答。
「霖哥，你說……桑桑去MK實習了？」
「嗯，爺爺安排的。」沈正霖抓起桌上的洋酒往口中又猛灌一口，「也不知道她跟爺爺說了什麼，就這樣進MK了，還是小叔親自帶她！」
鹿一濃聽著他的話，沒有開口，可心底早就燃起了熊熊妒火。
「鹿桑桑？」她身邊坐著的好姐妹是鹿家的世交，叫李佳佳。
她正調戲新交往的小鮮肉男友，聽到他們的對話風情萬種地瞥了眼身邊的鹿一濃：「就憑她不學無術，還能去得了MK？正霖，你們MK是不是要亡了？」
沈正霖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眼神布滿陰鬱，沉默著去抓桌上的煙盒卻被鹿一濃伸手攔住：「別抽了，你今晚已經抽了一包了。」
沈正霖眼神中帶著愧疚，看著鹿一濃也有些難受，「一一，你會怪我嗎？」
他曾經答應過帶鹿一濃進去實習，卻因為沈老爺子的反對，只能作罷。
「怪你作什麼，是沈爺爺不喜歡我，與你無關。」
沈正霖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看到來電提示，她表情一僵，徑直拿過來塞進他手裡：「快接吧，應該是叫你回去的。」
「我不接。」
沈正霖皺著眉摁掉，哪知道今天鹿桑桑就跟中了邪一樣，手機又亮起來。
沈正霖：「……」
「霖哥，你接吧，或許真的有什麼事找你。」
她越是這麼說，沈正霖越是不想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關機。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這樣行了吧。」
鹿一濃瞄了眼他的動作，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輕鬆地揚起一抹笑：「我知道兄弟你心裡有我就行了！有你這樣的好兄弟，我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我就不奢求了。」
說著，她又默默感嘆：「畢竟桑桑才是鹿家真正的千金小姐。我有什麼呢，你們都是我沾了她的光，從她身邊搶來的。」
沈正霖最聽不得她妄自菲薄的話，立馬抓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漆黑的眼睛凝望著她：「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對你……」
鹿一濃飛快伸手摁住他的唇。
她迅速瞄了眼李佳佳，見她正趴在小男友的懷裡撒嬌，其他幾人也都在玩自己的，沒有人注意他們兩人，這才垂下眼壓低了聲音道：「你別說了，我知道。可你已經跟桑桑有了婚約，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說這種話，有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沈正霖握住她的手腕，將手拿開，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說了，婚約會解除的。而且，當年鹿家本來有意向與我定婚的人是你，而不是鹿桑桑。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鹿桑桑才是這段關係的第三者。」
可憐鹿桑桑什麼都沒有做，就成了背鍋俠。
鹿一濃抽回手，堅定地搖搖頭：「不，我這二十來年一直被鹿家照顧著，就算桑桑回來他們也沒有拋棄我，我不能做這種事。善惡終有報，如果不知道感恩，遲早會遭報應的！
更何況霖哥，婚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這涉及到兩家關係，我不想你為難。雖然這輩子我們可能做不成夫妻，但我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能把我當你好兄弟，就像這樣偶爾聚一聚，行嗎？」
沈正霖見鹿一濃如此懂事，感動得一塌糊塗的同時又忍不住替她委屈，當下恨不得答應鹿一濃所有的要求：「好，我答應你，一定會抽時間來陪你。」
聽到他的話，鹿一濃臉上立刻浮現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我就知道霖哥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沈正霖那雙狹長的鳳眼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底苦澀無限蔓延。如果不是那批貨出了問題，現在他就已經能有跟父親談判替換新娘的籌碼了。
終究——
還是他無能。
沈正霖這麼想著，一杯又一杯地往胃裡灌下烈酒，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酒勁開始上頭。
鹿一濃見狀趕緊讓同行的朋友把他送回去，自己則跟李佳佳又在酒吧坐了會。
「一一，說實話，如果沒有鹿桑桑，本來這沈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是你的。能進MK實習的機會，也是你的。」
李佳佳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吐出一口白霧，又道：「如果真的要追溯起來，那就是你運氣不好。假如沒有當年那件事，就不會有人發現其實你不是鹿家真正的大小姐。」
「事情發生都發生了，哪有那麼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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