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明治
8.97
想到沈正霖在M國偷偷為鹿一濃鋪路的事，她給姜悅發去消息，讓她務必這段時間盯緊了他！
【悅悅不約】：我辦事你放心！
深秋時分，窗外滴滴答答下起小雨。
鹿桑桑坐在床上端著熱可可，百無聊賴地刷著平板，刷著最新的資訊，大部分都是關於她最喜歡的愛豆新發的MV。
聽說公司給他們安排了廣告，女主角還沒有確定，不過據說還挺有背景。
鹿桑桑趴在床頭，看到官宣發布的置頂微博，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合作的公司是——MK集團？
近水樓台先得月，送上門的羔羊她怎麼會放過！
鹿桑桑一溜煙穿上睡衣，踩著毛茸茸的小拖鞋就往沈寂川的房間跑去。
「小叔，小叔？」
她敲了十幾下，裡面仍舊沒有動靜。
奇怪。
地上的門縫裡傳出微弱的小夜燈的光亮，她會意地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耳朵小心貼在門上，不一會裡面傳出鈴聲。
小叔就在裡面啊。
她狐疑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七點半。
難道睡了？不會吧。
原本鹿桑桑已經萌生打道回府的想法，可她不甘心地又看了眼項目啟動的時間，就是明天。
這……
鹿桑桑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小叔，我進來了？」
沒有人回應。
昏暗的小夜燈將偌大的房間照亮了幾分，她看的不是很真切，眼神往那張雙人床上瞥了幾眼，裡面隆起一個小山包。
真睡了？
她走過去蹲下身，望著沈寂川緊閉雙眼，眉頭緊鎖，表情猙獰彷彿正在經歷什麼巨大的痛苦。
做噩夢了？
她一愣，手指已經先大腦一步覆在他的眉間。
感受到指尖下的人微微顫抖，他嚶嚀一聲，唇間輕吐一個字：「疼……」
蒼白毫無血色的男人躺在那瑟瑟發抖，豆大的汗珠落下打濕枕頭，宛如一個病弱的美人兒彷彿一觸碰就會稀碎。
她顫抖著想要縮回手指，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誰？！」
他的聲音不大，有點輕也有點啞，死死扣住她手腕的手指緊緊攥在她的肌膚上，勒出可怖的紅痕。
「嘶……小叔，我，鹿桑桑。」
鹿桑桑望著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一睜開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絲，平日里勾魂的眼睛此刻紅彤彤的像只小兔子，令人憐愛。
若不是她的手被他勒得疼，也許鹿桑桑會鬼使神差地伸出小爪子rua一下他的發。
沈寂川倏地一下鬆開她的手，從床上坐起，桃花眼上濃密的睫毛輕顫，眼裡早已恢復一片清明：「你來做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在沈寂川的審視下，她不好意思看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只能把視線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身穿黑色的家居服，邊緣帶著白色，上面印著的皮卡丘將他襯的比往日的形象更綿軟可愛，配上那張臉簡直比她粉的男團「妖精」還要好看。
「就是什麼？」
「我，我想要參加這個項目。」
「這個？」
接過平板，他的手指在上面滑動，看到那個當紅的偶像男團，心裡明白了幾分：「給你這個項目，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鹿桑桑：……
助人為樂算不算？
鹿桑桑審查了下自身，的確沒有什麼值錢的地方，於是頓了兩秒才問：「沈總，你想要什麼？」
她早該知道小叔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沈寂川將平板還給她，視線落在窗外的濛濛細雨上：「還沒想好。」
「那沈總，這個項目我可以要過來么？」
「只要代價你付得起，那……當然。」
「一言為定！」
她，追星少女，不怕苦！
鹿桑桑看著沈寂川直接打電話給趙帥，把項目轉到她手裡。
這一刻，她看著大魔王的臉都覺得順眼了很多。
沈寂川目送鹿桑桑離開房間，低頭怔怔看向還存留她肌膚餘溫的手掌，喉頭一動，緩緩閉上眼靠在床頭。
腦海中不自覺又閃過那小女孩臉上模糊的笑、披頭散髮握著水果刀的女人、還有白茫茫的車燈、冰涼的雪地……
他呼吸逐漸急促，心臟驀地一疼，猛地睜開眼——
又夢到了。
膝蓋隱隱作痛，沈寂川嘆了口氣，從抽屜里取出醫院開的藥片，打開瓶瓶罐罐各倒了幾片，混著礦泉水全部吞了下去。
鹿桑桑今晚睡的也很不安穩，大早上掛著濃濃的黑眼圈去上班，夢夢和小可還以為她熬夜做報表，哪裡想到是因為做噩夢。
她已經不大記得夢中的內容了，卻對一雙塗著紅色指甲握著水果刀的女人非常在意。
十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將她與鹿一濃掉包的人是拋棄她了？還是出了意外？
她正坐在座位上叼著三明治看文件，趙帥在她跟前叫了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鹿秘書？」
「啊？」
「我剛才叫了你三聲你都沒應。」趙帥將手裡的文件遞給鹿桑桑。
雖然鹿桑桑只是挂名助理，但畢竟是來實習的，沈寂川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給她的工作自然少不了。
「哦哦，剛才在想事情……趙秘書有什麼事？」
「這個項目是沈總讓我轉給你的，裡面是我之前做的詳細的會議記錄，你看看，還有哪裡不懂，在下午開會前弄清楚。」
「好的，多謝。」
「不必客氣。」
趙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鏡，交接完工作便離開了。
夢夢正好過來給鹿桑桑送飲料，瞧見路過的趙帥，稍微點點頭打過招呼，擦身而過。
「桑桑，你覺不覺得趙秘書這個人特無情，就像無情的工作機器。」
「不覺得。」
鹿桑桑搖搖頭，「他會笑，還挺像個人的。」
真正的工作機器，在表情上是很難做到左右逢源的。
「嘖嘖嘖，可我覺得他就挺沒煙火氣息的。」
聽了夢夢的話，她淡淡一笑：「你對趙秘書是不是有偏見？」
「……」夢夢嘆了口氣，掰著手上的戒指，「那也不全是，畢竟他是我前男友。如果我說我沒有，是不是不現實？」
鹿桑桑：「……噗！」
前，前男友？
「所以你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呃……」
「不能說？」鹿桑桑壞笑地挑眉。
「也不全是……」
「那是為什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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