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夢魘
23.72
沈寂川與她靜靜對視。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真是個固執的姑娘。」
鹿一濃的秘密，她到底知道多少？即便最後都知道了，她如此善良，真的能狠下心把鹿一濃解決了嗎？
如果……知道他做了那些事，還會原諒他么？
沈寂川沉思片刻，捏著高腳杯的手鬆了松：「你大可以試試看，自己抓到那個人的尾巴。」
「那和她的合作……」
「你希望我繼續，我就會繼續。」
等鹿桑桑離開，沈寂川放在床頭的手機一動，恰好收到助手發過來的報告。
鹿桑桑10歲那年，果然在那附近出現過。
看完郵件，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手指直接點了刪除。
當晚，鹿桑桑睡的很不安穩。
夢裡總有一個看不清全臉的少年，走在她前面，年幼的她則追在那男孩的身後叫著「哥哥」、「哥哥」，忽然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一雙手穿過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抱起。
模糊的夢境里，她聽見那少年清朗的聲音：「小丫頭，走路看著點。」
很溫柔，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給她無限溫暖。
畫面一轉，她陷入一片漆黑，透過衣櫃的縫隙她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手裡正握著明晃晃的刀，站在不遠處。
她的腳邊，是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紅色的指甲，猩紅的鮮血……
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腿，小手捂住嘴巴，蜷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出來！啊啊啊啊，你給我出來！小畜生！」
女人刺耳的叫聲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由嗚咽了一聲。
她轉過臉瞪向衣櫃，臉上浮現一抹獰笑：「找到了。」
不要！
鹿桑桑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躺在床上直勾勾瞪著白花花的天花板，額頭上的細汗打濕了枕巾。
又做夢了。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依舊驚魂未定，起身摸到床邊的開關打開一盞檯燈，靠在床頭喘息。
打開手機屏幕，上面正顯示凌晨五點。
鹿桑桑起來洗了把臉，在床上翻了一會兒沒睡著，正好手機彈出與姜悅的對話框，她遲疑片刻拿過來看了一眼。
【悅悅不約】：我查到了一個消息！
【桑果有點甜】：說！
【悅悅不約】：你那便宜未婚夫早在兩年前就對你們鹿家動過手了。
【桑果有點甜】：！！！
【悅悅不約】：他在M國對你哥下黑手。還記得鹿子琛之前在M國被人陷害私藏毒品，結果被抓進局裡差點完蛋的事？
【桑果有點甜】：你確定那件事是他做的？
【悅悅不約】：千真萬確！我有證據，你看！
鹿桑桑接到姜悅發過來的郵件，匆忙掃了一眼，都是發票收據，還有一些監控照片，以及通話記錄。
【悅悅不約】：看到了吧？當年他可是害你們鹿家差點破產，還有你爸，被氣到住院也有他的份。
鹿桑桑盯著手機屏幕沒有馬上回復。
倘若真是這樣，那沈正霖比她想象的要更早盯上鹿家。
【桑果有點甜】：他不是一直都是鹿一濃的舔狗么？搞垮鹿家，鹿一濃以後要怎麼辦？
【悅悅不約】：這……也許當年他還沒有對鹿一濃產生想法？或者，當時他覺得自己可以保護好鹿一濃？
【桑果有點甜】：有可能。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如果他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鹿氏，那為什麼現在又要提防鹿家被捲入沈家的鬥爭？
太矛盾了。
不過鹿桑桑知道這事也不遲。
他果然非常不喜歡自己，甚至直接對鹿家人出手。
可前世她不懂，只有她還傻乎乎地以為，他是在結婚後聽了鹿一濃的話，才變成這樣的。
但商人就是商人，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鹿桑桑轉念一想，他當時應該琢磨著吞了鹿氏壯大自己，還可以一腳踹了她。
不用拿婚姻做交易，美滋滋。
可惜鹿子琛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轉危為安，帶來了強勢的反撲，讓沈正霖措手不及。
【悅悅不約】：哦，我還有一個額外的發現——鹿一濃在M國的公司最近有點反常，似乎缺了很大一筆資金。奇怪的是最近有些資金陸陸續續是從你們家子公司流過來的……這些證據，我全都打包發給你了。
【悅悅不約】：姐妹，我可都給你查到了，記得把錢打給我啊。我最近窮的都在吃乾麵包了。
【桑果有點甜】：好好好，我一定給你送上大禮。
鹿桑桑笑著，直接把剛拿到不久的廣告費盡數打了過去。
幾分鐘后，就收到姜悅的瘋狂彈窗！
【悅悅不約】：！！！
【悅悅不約】：你怎麼回事，說好的一個情報一千，你突然做什麼散財童子！
【桑果有點甜】：沒什麼，劫富濟貧，應該的。
【悅悅不約】：那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窮。
鹿桑桑笑笑，她知道姜悅現在的處境，便大方地回應——
【桑果有點甜】：我以後還要用你呢，這是提前預支給你的。
【悅悅不約】：得嘞，老闆。
【桑果有點甜】：算你識相。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別的，她也說起奇然這個愛豆，莫名想到那天他彷彿認識自己的樣子，心有餘悸。
【悅悅不約】：被愛豆認識是一件很榮幸的事好不好！而且你是名媛啊，認識你不是很正常嘛。
鹿桑桑無奈，看來姜悅真的是小說看多了。
【桑果有點甜】：名媛什麼名媛，小說少看點，看你被荼毒的。鹿家又不是什麼大豪門，平時我也沒有接受過記者的採訪。除非奇然本身也是海市那些大家族的人，不然……
【悅悅不約】：你都能跑去娛樂圈賺錢，他當然也可以去賺點零花錢或者單純為愛發電啊。
【桑果有點甜】：……
說的也是。
鹿桑桑很快就把有關奇然的事情拋之腦後，和和美美地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等她醒來，就收到了鹿子琛的簡訊，說是鹿爸爸的生日快到了，讓她安排好時間回家。
生日……
她低頭看向手機的時間。
對了，就是這個時候，鹿氏內部突然公款蒸發，甚至還多了很多負債！
鹿桑桑眯眼，鹿一濃的計劃應該是和前世一樣。
她直接給鹿子琛去了電話，把姜悅整理好的文件直接發給他。
鹿子琛看著手機里的郵件，一時還有點難以置信。
【鹿子琛】：你在調查她？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鹿子琛幫哪個好妹妹？
作者掐指一算，我們小叔很快就要被桑桑撩瘋了，準備好你們的小票票，看戲了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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