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去
30.77
「乖，再忍忍。」
他親親女孩的額頭，將她的衣服理好。
她紅著臉，一張小臉又嬌又媚，望著那有型的腹肌，神情哀怨。
哼，小氣鬼！
沈寂川看她鬧脾氣下車的背影，苦笑著看向自己兩腿間，深呼吸了幾口氣。
等差不多平靜了些，才拉開車門追上去。
車停在一家養老院的停車場。
如果不是沈寂川告訴她，就著這養老院西式院落的布局，她還以為來到了什麼公館。
「為什麼到這來？」
「帶你見一個人。」
他領著鹿桑桑直接進了大門，裡屋的陳設並不落後，相反還挺高科技，所有聚集在一起的老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可以看得出，他們在這裡的生活非常舒心。
鹿桑桑跟在沈寂川身後，兩人繞過一個中央花園，再走過一條不長的走廊，停在一間房門前。
護工正好從裡面出來，見到沈寂川點點頭，笑著道：「又來看穆女士了？」
「嗯。」
不比往日的冷漠，他點點頭。
護工：「你來的正好，穆女士剛起來，快進去吧。」
她看了兩人一眼，轉身端著藥品離去。
「走吧。」
見他已經拉開門，鹿桑桑飛快跟上他的腳步，好奇地伸著脖子，想看看這位穆女士是何方神聖。
房間很大，簡單來說，這是一間套房。
設計的非常有個人特色，鹿桑桑打量著牆壁上的書籍，還有疊在茶几上的一些報紙，心裡猜測對方該是一名學者。
難道是他的老師？
鹿桑桑正在胡思亂想，兩人在房裡站定，玻璃窗邊，坐在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她聽到兩人進來的動靜，緩緩轉過頭——
「你來啦。」
鹿桑桑看見老人的臉，猛地瞪圓了眼睛。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們，見過？
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穆女士，我來看你了。」
他叫她穆女士？
鹿桑桑有點懵，心裡已經開始猜測無數種可能，這老人的年紀看著也不像他媽啊……
「這位是？」
沈寂川已經走到老人身邊，熟練地握著輪椅的把手，將老人推到鹿桑桑面前。
他蹲在老人身邊，將她有點下滑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這是桑桑。」
「桑桑？」
老人笑著，「是她嗎？」
「嗯。」
老人聽到他默認，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那雙和善的眼睛落在鹿桑桑身上，無比慈祥：「你老婆長得真好看。跟你，很配。」
鹿桑桑：「？？？」
不是，我是他未來侄媳。
她抬手想要否認，沈寂川站起身拉住她手，還貼心地幫她將臉上的碎發撩到一側：「嗯。」
見沈寂川不做解釋，鹿桑桑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給他使眼色，他口袋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湊到鹿桑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穆女士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認不清人也正常，你不用在意。」
「呃？」
所以，我就得聯合你一起騙老人家？
鹿桑桑在心底稍稍鄙視了一番，目光對上穆女士慈祥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她乖乖沒有反駁，沈寂川捏著手機跟穆女士說道：「你先跟她聊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穆女士拍拍他的手，語氣溫柔：「去吧。我也想跟這孩子聊聊天。」
沈寂川壓了壓下巴，轉身出了門。
「桑桑，來。」
手被老人粗糙的手握住，鹿桑桑被刺激地一個激靈，乖順地走過去：「穆女士。」
「唉，你這孩子，怎麼跟寂川一樣，我更想聽你叫我外婆。」
外婆？
鹿桑桑的表情一僵。
這，這是沈寂川的外婆？
她裂開了。
「外，外婆？」
「真乖。」
她笑著拍拍她細嫩的手背，「推著我去花園裡走走吧。」
「好。」
鹿桑桑看著眼下白髮蒼蒼的老人，突然想起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光。
那個院長，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如果不是她不放棄替她尋找家人，她現在也沒辦法回到鹿家。
當初她在孤兒院里算年紀大的孩子，被人領養的希望渺茫，尤其是她膽子小，也不討喜，看上去非常陰鬱，孩子們也不愛跟她玩。
只有院長，只有她。
她是第一個伸手將她從深淵裡拉出來的人。
推著老人，走在花園裡，隱約可以聞到陽光的香氣。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躲在花園某處，聞著陽光暖暖的香氣一躺就是一下午。
「推我到涼亭那坐一坐吧。」
老人指著不遠處藤蔓纏繞的涼亭，示意她過去。
在陽光的照耀下，冷意淡去不少。
鹿桑桑坐在一邊的木椅上，細心地替老人將腿上的毛毯整理好。
老人笑了笑：「你跟他一樣，就是愛操心。」
「我年紀是大了，不過也不需要這麼小心。」
她望著鹿桑桑，似乎又像是透過她在看沈寂川，那雙和藹的眸子染上淡淡的悲傷：「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就好了。」
「嗯？」
鹿桑桑沒有聽懂，什麼事？
「桑桑，有你在，寂川那個孩子，才不會那麼冷酷。」
她拉著鹿桑桑，絮絮叨叨地說著，沈寂川的童年，有一段極其黑暗的過去。
所有人都認為，他毀了。
只有她知道，這個孩子咬著牙硬撐過來了。
「他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
「他母親的事，牽連了他。如果沒有她，寂川一定會很開朗，也不會活得那麼累。當時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剛從鬼門關爬回來，被送到沈家。」
「你知道嗎？」
「他還那麼小……據說是為了救一個女孩，被他發了瘋的母親砍成那樣……」
「你看，他還是那麼善良。明明可以逃走的……」
「是我對不起他，如果當年我堅決把他帶走，他就不會生病了……」
老人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語，基本上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鹿桑桑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桑桑。」
穆女士紅了眼眶，伸出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角：「如今有你在，他有人愛著，我就放心了。」
鹿桑桑沉默。
所以，他背上的傷口……
全是他母親砍的？
作者有話說:
這本書很快就要開訂閱了，喜歡的小可愛記得訂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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