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討債鬼
38.46
「我知道。」
白臻也不避開她的視線，也沒有轉移話題：「沈寂川，不是嗎？」
「可是你了解他嗎？」
白臻濕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朝她靠近幾分，鹿桑桑幾乎可以清晰看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被沈老爺子選為繼承人？偏偏要在孫子輩選什麼沈正霖。明明他們差不了幾歲。」
「你想說什麼？」
「他沒有你想象地那麼好。」
他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脖子前的領結，認真道：「他母親是個神經病，沈寂川當年被誤診有遺傳是沒錯，但是……」
他壓低了聲音：「那只是其中一種。」
「他有嚴重的ptsd綜合症。」
ptsd，就是俗稱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鹿桑桑對此了解不多，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她自己是輕微的，只是偶爾有不好的噩夢纏身，但成年後就極少出現了。
「沈寂川一直在吃藥，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
鹿桑桑怎麼會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聽他提起過。
他表現得好像一切正常，她也沒有見過沈寂川反常的樣子，現在白臻說出來，她不願意相信：「你為什麼知道得那麼多？」
「因為……沈寂川的命，是白家救回來的。」
當年他沒有參加鹿桑桑的訂婚宴，但是，這並不代表白家與沈家的關係不好。
白臻：「他的ptsd綜合症，也是因為當年發生的事。」
「你不問我為什麼嘛？」
「你說。」
「因為他母親在他面前自殺了。」
「……」
鹿桑桑沒想到她得到的回答是這樣的。
頓時有點吃驚。
「可ptsd不會傷人，基本上也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不是嗎？」
「嗯，理論上來說，有得救。」
白臻沒有對沈寂川的病情撒謊：「所以他才在國外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沈老爺子為什麼……」
「他是不會傷人。」
他微微一笑：「可是，他會自殺啊。」
「患有ptsd的人，精神狀態是極其不穩定的。你說，沈老爺子怎麼可能把沈家交到他手裡。」
白臻直視她的眼睛，想從其中看出她的不安與惶恐。
然而，事實並沒有如他所願。
「你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
「他連自己的死活都不能保證，憑什麼給你幸福？」
「我難道不能保證他幸福嗎？」
鹿桑桑：「幸福是自己爭取來的，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他死。」
白臻的瞳孔一縮，眼皮跳了跳，好半晌才笑道：「你還是老樣子。」
難怪再次相遇，我依舊放不下你。
「他的病，有得治就行。」
鹿桑桑把合同還到白臻手裡：「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你想和沈寂川合作？」
「是又怎麼樣？」
鹿桑桑目前只是沒有考慮好要不要接受沈寂川的幫助。
「那，那個幫助你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白臻抬起眼皮，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一隻剛睡醒的大貓：「為什麼我不能有這個機會？」
「……」
鹿桑桑噎住。
她總不能說，沈寂川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將來佔了便宜都是一家人，不用還人情吧？
「你……不太合適。」
白臻聽了她的話，訕笑：「姐姐，你真不會撒謊。」
鹿桑桑：……
呵呵。
與白臻告別，鹿桑桑回到家裡，點了份外賣填飽肚子，坐在沙發上看她的劇。
正好放到她和沈寂川在房間里的對手戲。
彈幕密密麻麻，全是磕他們倆的cp粉。粉絲們一個個嗷嗷叫，說要沈寂川露臉。
鹿桑桑輕笑，人家就是來玩票的，你們還認真了？
突然間，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力道之大，嚇了鹿桑桑一跳。
「誰？」
「是我。」
鹿桑桑沒有聽出聲音，趴在貓眼上一看，這人不是……
「卧槽！」
「你怎麼在這？」
她不敢開門，外面的男人暴躁地拍著門：「你給我開門！鹿桑桑！」
「……」別吧。
她要是開門，還不得被人大卸八塊。
鹿桑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給沈寂川打去電話：「在哪呢？」
「想我了？」
男人的聲音聽著有點點疲憊，卻又有一丟丟的開心：「你難得給我打一次電話。」
「我這邊有麻煩了。」
鹿桑桑把情況簡單地說完，沈寂川短暫安撫一句「等我」，立馬就下樓開車趕來。
守在旁邊辦公室的趙帥一愣，就見沈總抓著車鑰匙飛快離開，嘴裡吩咐道：「我出去一趟，幫我看著。」
「是。」
趙帥點頭，其實工作也沒剩多少了。
因為沈寂川沒日沒夜地加班，所以進度飛快。
老闆剛出去，他便粗暴地將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女人揪了出來。
「啊啊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輕點。」
「小傢伙，最近膽子挺肥的啊？嗯？」
他眼底染上淡淡的欲，看著女人的紅唇再也忍不住，俯身而上。
「別別別，哥哥？不是，別碰……老公？老公我錯了……」
不管辦公室還有一點收尾工作，沈寂川火急火燎地跑到鹿桑桑的公寓，正看著一臉憔悴的男人背靠著鹿桑桑家門，鬍子拉碴，滿眼都是血絲。
「起來。」
「沈寂川？」
男人哽咽，從地上爬起來，抓著他的胳膊：「你幫我把門打開！鹿桑桑死活不開門！」
「……」
沈寂川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掰下來，一臉冷漠地躲開：「你大晚上跑我女人的家門口，喝得爛醉不說，還在這亂吼亂叫，現在想讓我幫你開門？做夢呢？」
「我……」
他一時語塞，表情黯淡：「我查到姜悅與她有聯繫。」
「所以你就大晚上跑來這禍害我女人？」
得虧鹿桑桑聰明，沒有開門，不然他現在一定有宰了這兔崽子的心！
他都還沒有進過桑桑的家，怎麼可以讓別人先進？
「這……我也沒辦法，你知道，姜悅一向對自己的個人信息做得很隱蔽……」
「那是因為她不想見你。」
沈寂川的話讓男人紅了眼眶。
「我知道，可是我……」
他捂住臉：「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門裡的人聽見兩人的談話，發出了一聲「嘖」，沈寂川皺眉，將他旁邊一推：
「你讓開！」
作者有話說:
我們悅悅的老公追來了！多虧了他，不然小叔還才沒有機會踏進我們桑桑的家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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