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零星的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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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你流血了……」
鹿桑桑抖了抖，清澈的眸子望著他好看的五官，正在感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就被人一把推開。
「不用你管。」
少年暴躁地別過頭，那副乾淨的手帕也被他丟在一邊。
鹿桑桑哆哆嗦嗦地撿起手帕，看到他的傷口還在流血，原本想轉身離開，卻咬了咬牙，伸手飛快地在他的手臂上打了個結，退開一步。
「你幹什麼！」
「你，流血了，止血。」
她被少年一嚇，說出來的都是斷斷續續的詞語，並非完整句子，看上去好不可憐。
被他兇巴巴一瞪，鹿桑桑忍不住還打了個嗝。
少年見了她的慫包樣，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鹿桑桑轉身想走，身後那個少年卻攔住了她：「跟我來。」
他從樹下站起身，領著鹿桑桑往街邊的小吃店走去。
飢腸轆轆的鹿桑桑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摸摸身無分文的口袋，她又有點沮喪。
「過來。」
白色的光照在少年的臉上，顯得他異常好看，只是臉色蒼白地活像吸血鬼。外加高高瘦瘦的外形，顯得有點乾枯。
鹿桑桑看呆了，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叫她。
他站在裝修精緻的店門口，語氣中有幾分暴躁：「站著幹嘛？還不快過來。」
「哦，哦……」
她低著頭，跟在少年的後面。
因為她髒兮兮的外表，店裡的服務員笑得有點勉強：「小川啊，你今天想要吃點什麼？」
她的眼神落在沈寂川身後的小女孩身上，眼中儘是鄙夷，暗香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小乞丐。
感受到服務員的目光，鹿桑桑不安地抓住少年的衣角，躲到他的身後，儘可能降低存在感。
衣角被一股執拗的力量扯住，少年回頭，看見一隻髒兮兮的小手。
突然被小動物一樣的小可憐需要，讓沈寂川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這些各來一份。」
他指著牆壁上的菜單，大手一揮，全點了一遍。
等服務員一走，沈寂川拉著小姑娘的手到洗手池邊，抓過她髒兮兮的小手，放在水龍頭下揉搓。
「不，不用了，反正還會髒的。」
她搖著頭往後躲，小手倔強地往回抽。
從小她就是不被待見的那個，即便弄乾凈了，也會被媽媽立刻趕去幹活。
然而，面前握著她手的沈寂川依舊很堅定，沒有絲毫放開她的意思：「洗乾淨再吃飯。」
「……」
不一會兒，沈寂川就把小姑娘洗的乾乾淨淨的，帶到飯桌上。
服務員看著方才還像小乞丐的小丫頭變身成一個嬌俏的小奶包，心都化了一半，對她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小朋友，你要不要試試我們店新出的布丁？很甜哦。」
沒有小朋友不喜歡吃甜食。
鹿桑桑也是。
她清澈的大眼睛偷偷瞥了眼沈寂川，他面無表情。
隨後，鹿桑桑安靜地搖了搖頭，把臉埋進碗里。
「給她來一份。」
少年的聲音帶著獨有的清冽。
「好。」她笑著彎了彎腰，「稍等哦。」
「大哥哥。」
鹿桑桑眨眨眼，她規規矩矩地坐著：「其實不用的，這些菜就夠了。」
「你怕我沒錢？」
被看穿了的鹿桑桑低下頭。
她當然知道這邊的飯店都很高級，吃不起，連母親帶著弟弟，都不能經常來。
可這個大哥哥，看著也比她大不了幾歲，怎麼會有錢呢？
「那不如，把你賣在這，怎麼樣？」
他惡劣地笑了笑，夾起一個水晶餃放進口中：「嗯，你應該值這頓飯錢。」
「……」
鹿桑桑石化。
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大哥哥真的沒有錢！
這麼好看的大哥哥居然是人販子！
完了，嘴裡的包子頓時就不香了。
鹿桑桑小嘴一撇，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沈寂川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吃吧，騙你的。」
只是剛伸手，他看著自己落在她頭頂的手掌，微微一愣，很快就收了回來，笑開的臉上多了幾分僵硬。
他握拳在嘴邊咳了幾聲，就聽到小姑娘說：「我就知道大哥哥是好人。」
好人？
他才不是。
「為什麼？」
「因為大哥哥長得好看。」
他面前的小姑娘，老顏狗了。
沈寂川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笑笑：「胡說什麼呢，吃飯。」
「那大哥哥……錢帶夠了嗎？」
哦吼，果然還在擔心他會把她留在這裡刷盤子？
「帶夠了，不用擔心。」
看著小姑娘就跟只小貓一樣，貓在座位上狼吞虎咽，他才感受到原來一個人吃飯真的很孤獨。
體會到不一樣的感受，沈寂川夾了一筷子眼前的菜，放進嘴裡——
還挺好吃。
明明是吃過數年的餐廳，穆女士擔心他沒飯吃，才在這邊開了飯店，讓他每天過來。
可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應該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了。
他看著嘴巴塞得鼓鼓的小東西，心裡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就想……永遠把這個小東西囚禁在身邊。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沈寂川別開眼，沒有去看她。
「大哥哥，我吃飽了。」
「走吧……我帶你去……」
少年的聲音逐漸模糊，鹿桑桑感覺腦袋越來越沉，倏地一下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片幽暗，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
「咳咳咳……」
她咳了咳，坐起身來，看著周圍的環境。
是她家。
可她又是怎麼回來的？
她低頭看看身上，還是白天見白臻穿的那套衣服。
仔細回想，一些凌亂的片段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後來她就暈倒了。
鹿桑桑揉著太陽穴走到客廳，看到把領帶解了的白臻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白臻？」
聽到她的聲音，白臻掛了電話，走近端詳她的臉色，並不好。
「我……」
鹿桑桑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她夢到了年幼的沈寂川？還是說，她好像想起了小時候遺忘的記憶。
似乎都不合適……
額頭忽然多了一隻大手，她抬頭望著白臻擔憂的臉，耳畔響起他清亮的聲音：「我給你熬了粥，喝一點。」
鹿桑桑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聲音冷了幾度：「是你送我回來的？」
「嗯。」
「誰告訴你的？」
「沈寂川。」
白臻沒有隱瞞，他直接把手機里沈寂川發給他的消息，攤開給鹿桑桑看。
「他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作者有話說:
唉，我們男主暫時下線一會兒啊，很快就回來了。各位不要慌。關於鹿一濃後面的事，我們還會交代。弱弱問一句，有沒有人看出來，鹿子琛和林芷卉有故事？？這兩個人也超甜的！但是我想想，在什麼時候把他們的戲份也加起來。日常在章末嗶嗶：投票呀！留言推薦呀！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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