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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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濃的事情來的突然，縱使鹿桑桑想要找鹿子琛幫忙，也必須拿出證據來。
她現在無比後悔，自己沒有錄音。
但情況突然，她實在來不及反應。
她聯繫上姜悅，想從她那邊找到消息，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桑桑心裡急，等到半夜，才接到姜悅的電話。
「你怎麼了？」
「沒事，有點發燒，吃了葯睡著了。醒來看見你的電話，怎麼了？」
姜悅的聲音還有點沙啞，聽著並不舒服。
「病了？你身邊有沒有人？」
「嗯，房東太太人不錯，她照顧了我一夜。」
「把地址給我。」
「桑桑。」
「快點。」
「不用的，我就只是小傷，你這麼急做什麼……」
「什麼不用？！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你就算想要躲著梁浩南，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鹿桑桑情緒很激動，加上沈寂川失蹤，任何不好的情緒都湧上來。
「我說了我沒事。」
姜悅的聲音很平靜。
「姜悅！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說完，桑桑啪地一下掛掉電話。
她躲在被子里，淚水稀里嘩啦地流了一臉。
「沒良心……」
鹿桑桑小聲嘀咕，視線還黏在手機上，有點後悔剛才衝動地朝姜悅發火。
姜悅無奈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磨蹭著手機遲遲沒有撥過去。
過了半晌，才把現在的住址發給桑桑。
鹿桑桑看見手機一亮，急忙將它捏在手心。
看見那串地址，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好在姜悅妥協了。
鹿桑桑抱著膝蓋，呢喃著入睡。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喂？」
「是鹿小姐嗎？」
「哪位？」
「我們是療養院的護士，最近穆女士的情緒很不穩定，您是她的緊急聯繫人，我們希望您過來一趟。」
穆女士？
鹿桑桑一股腦從床上坐起！
「你說什麼？穆女士怎麼了？」
她慌慌張張地下床，走得急，腳下還被絆了一下。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點不穩定。我們醫生給出的建議是，讓您過來陪著說說話。已經有很久，先生沒有過來了。」
「……」
沈寂川的確是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他又病了，穆女士那邊自然就沒什麼人關心。
鹿桑桑一接到消息，連妝都沒來得及化，直接披上外套拿了車鑰匙，穿著運動服出門。
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
一路開過去都是陰天，桑桑擔心下雨，車速不免快了些。
等她趕到療養院，比平時的用時少了三分之一。
已經是第二次過來，鹿桑桑輕車熟路地就找到穆女士的房間。
推門進去，穆女士正看著窗外含笑。
歲月正好。
一看到穆女士，桑桑的眼眶就紅了。
她想沈寂川了。
「穆女士，好久不見。」
鹿桑桑揚起一個微笑，沖著穆女士走去。
老人緩緩轉過臉，看見是鹿桑桑，也露出一個恬靜的微笑：「桑桑？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穆女士。你就跟寂川這孩子一樣，不聽話。」
她伸手摸了摸鹿桑桑的臉：「你看，你都瘦了。」
「是不是太累了？」
「是啊，外婆，我好累。」
她一個人撐著，思念著，真的好累。
鹿桑桑順勢蹲下身，趴在穆女士的腳邊，就像一隻乖巧可愛的小動物。
穆女士坐在輪椅上，摸了摸她的頭髮，看她紅了眼眶，急忙道：「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教訓他！」
說著，穆女士孩子氣地伸出拳頭在空氣中揮了揮。
鹿桑桑眨眨眼，抓緊機會告狀：「有啊！有個壞男人欺負我，外婆你下次見到他，一定要狠狠打他，幫我出氣。」
「呵呵，好啊。你把他叫過來，我幫你。」
穆女士的狀態還挺好，有心情跟桑桑開玩笑。
一點也不像護士形容的狀態。
鹿桑桑進門也沒有看見護工，本來還想要問一問穆女士現在的狀態，親眼見了見，終於放心了許多。
「外婆有認真吃藥嗎？」
「當然。」
她言語間還透露著小驕傲。
「我們出去逛逛，怎麼樣？」
「好。」
今天雖然沒有什麼太陽，但外面的環境還算暖和，桑桑帶著穆女士直接去了花園。
兩人走到亭子。
穆女士把手放在桑桑的手上：「桑桑最近是不是不快樂？有什麼心事，你跟外婆說說。」
「他不見了。」
「誰？」
「他。」
說著，鹿桑桑再也忍不住那快要從體內爆炸的想念，掉著金豆子：「他不要我了。」
「誰，誰不要你？」
穆女士像個焦急不安的孩子，笨拙地伸手擦拭著她面頰上的淚水。
「沈寂川。」
「誰說的？」
「他不肯見我。」
鹿桑桑委屈巴巴的，小嘴一撅，感覺都可以掛茶壺了。
「他怎麼不肯見你？」
「他在怪我。」
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所以他不想讓她擔心。
才會選擇避而不見。
他就是故意的。
就是在怪她。
「怪你什麼呢？」
穆女士靜靜看著她：「你是個好孩子，他不會怪你。」
鹿桑桑拚命搖頭。
她才不是什麼好孩子。
「外婆，你不知道，我可壞了……」
迎上她關心的眼神，鹿桑桑抓著穆女士的手，噗嗤一笑：「沈寂川他，是真的好。」
好到她念念不忘。
「可是他那麼好，卻故意躲起來，不肯見我。」
「你說什麼呢？他哪裡有不見你。」
穆女士不解，她指著桑桑身後的一叢樹林：「他今天還來看我啦，你看，就在你身後。」
穆女士的手指往後一指，桑桑瞪圓了眼往那個方向望過去，卻沒有看見想象中的人。
眼底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澆滅。
「外婆，你看錯了。」
「怎麼會？他還跟我說話啦。」
「……外婆，你可能是太累了。」
桑桑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就算他躲著我，也無所謂。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他，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我的。」
她又陪穆女士說了一會兒話，等天黑了，才回去。
直到鹿桑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隱在暗處的人逐漸顯露本來的面目。
不遠處站著的人，正是沈寂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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