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還想報仇嗎
90.38
科斯洛發現掛掉電話的沈寂川很不對勁。
「你怎麼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
按照目前觀察的情況來看，發生意外的概率很低。
「沒什麼。」
他將手機往邊上一放：「我們開始吧。」
科斯洛看了眼手裡的藥劑，都準備地差不多了。
他撿起邊上的麻醉劑，戴上護目鏡：「來吧。」
旁邊，機器藍色的光正在閃爍——
等鹿桑桑回到古堡，夜幕降臨，天空的幕布散落一堆星辰。
「怎麼這麼安靜？」
那隻喜歡曬太陽的貓意外地窩在大門口，蜷在一起，眼睛緊緊眯成一條線。
里昂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往常這個時候，沈寂川應該醒了才對。
「科斯洛，寂川呢？」
「鹿桑桑。」
科斯洛的表情似乎有點疲憊，他捏了捏眉心：「你冷靜點聽我說。我們手術的過程發生了一點意外……」
「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出現了強烈的排斥反應，我本來打算終止這一次治療，但……」
「他不同意。」
這個手術可以隨時喊停，在電擊的過程中只要他出現了過激反應，科斯洛是可以停止治療的。
但這一次，他讓科斯洛不要動。
「我還能忍，你別管！」
科斯洛準備按下暫停的手停住。
他一邊也好奇，沈寂川承受的極限在哪。
「他在哪？」
「房間。」
科斯洛細細叮囑：「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人打擾。」
「晚上半夜有可能會醒過來，你可以在旁邊陪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鹿桑桑已經跑上二樓。
「真的是……」
科斯洛扶額，他還想跟她解釋，這是自然的反應，但沒想到她直接話都沒聽完就跑了。
「先生……」
丹尼爾站在一邊，看著科斯洛：「你確定要和沈岩合作嗎？」
「不合作，又能怎麼辦？」
他拍拍衣服上的褶皺：「連沈寂川都選擇合作，我有什麼理由不和他合作？」
「放心好了，」科斯洛的眼睛看不出情緒，「這次回來是為了母親的死因。救陸一濃也只是意外。更何況，我們要出手之前，沈岩不是已經安排人了嗎？」
「可是……」
「怎麼？捨不得？還是你想進入X？」
「並不，先生。」
丹尼爾輕輕低下頭：「一切都聽先生安排。」
科斯洛沒有再跟丹尼爾交流，直接回了樓上的辦公室。
到了晚飯時間，鹿桑桑被丹尼爾叫下來吃晚飯，她說什麼都要守在沈寂川身邊。
丹尼爾正準備端著餐盤上樓，卻被科斯洛攔住：「我上去。」
「先生，這……」
「我有話跟她說。」
丹尼爾點頭，將手裡的餐盤交到他手裡，轉身又去了廚房。
科斯洛來到他們的房門口。
「咚咚咚。」
「丹尼爾，我說了我不餓……」
「是我。」
聽出是科斯洛的聲音，裡面頓時沒了聲音。
半晌，門「啪」地一聲響，被她拉開一條縫。
「你來做什麼？」
「你是在怪我沒有終止手術？」
「作為醫生，你的第一職責難道不是保證患者的安危？」
「你說的沒錯，我在保證能救活他的基礎上，尊重他的意願，有什麼問題嗎？」
「……但是他現在昏迷了。」
「我沒有說他會一直睡下去。」
鹿桑桑抿嘴，不吭聲。
「還生氣？」他的視線落在手邊的餐盤上，朝著她挑了挑眉毛，「你好歹把飯吃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要一起照顧你們夫妻倆。」
「總得有一個活蹦亂跳的，才好找我報仇吧。」
科斯洛的話讓鹿桑桑的心情瞬間就炸了。
這人會不會說話！
「你……」
她承認，對科斯洛她有感激也有恨，但現在又礙於他是X私生子的身份，沒辦法一吐為快。
「想罵我？」
「嗯。」
「為什麼不敢？」
「你說呢？」
「介意我進去嗎？」
他手裡還端著東西，有點沉，他的視線落在鹿桑桑身後：「順便讓我檢查一下他的狀態。」
聞言，她的腳步往後撤了一步，身子往裡一歪：「進來吧。」
走進房間，一片死氣沉沉。
他將餐盤放在桌上，觀察到旁邊的窗帘都沒有拉開，似乎是怕病床上的人受涼，連窗戶都不敢開。
「你不用如此謹慎。」
「用不著你管。」
科斯洛噗嗤一笑：「你現在又會頂嘴了？之前不是還很囂張地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利用你男人搞實驗？」
「我說錯了嗎？」
「那你今天也可以繼續怪我，為什麼見死不救。」
「……」
鹿桑桑冷哼一聲，不接話。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科斯洛的眼睛似乎可以望穿了她的靈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科斯洛見她否認地積極，視線又平移到躺在床上，無比俊美的那個男人身上。
「不承認也無所謂。」
他繼續說：「聽說是你讓寂川把人救下的？陸一濃現在的命是保住了，但據說已經失憶。」
他的聲音平靜：「你還想報仇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報復不認識你的人，會有快感嗎？」
「我想，你誤會了。」
她盯著科斯洛的眼睛，態度無比認真：「就算她現在失憶到誰都不認識，但只要她還認為自己是鹿家的人，她對我就有恨。失憶並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三觀，那對我而言，報復現在的她和過去的她，又有什麼不同？」
「只要她對我有恨，我的報復就有意義。」
鹿桑桑平時溫柔，看上去不帶任何尖銳的刺，殊不知，她才是最有自己底線的人。
科斯洛平靜地盯著她好一會，就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嘴裡嘖嘖稱奇：「那是不是愛一個人也一樣？」
「只要你還愛著一個人，就算他變得不像他，你也一樣能保持不變的選擇？」
「科斯洛。」
鹿桑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恐怕治療的副作用，不僅僅是所謂的失憶那麼簡單吧？」
打從一開始她就覺得科斯洛話裡有話。
「還是說，寂川讓你故意隱瞞我？」
「還挺聰明的啊，是啊。」
科斯洛被人揭穿也不窘迫，反倒是無比的坦然：「不想問問我，給他發的注意事項，具體有什麼嗎？」
作者有話說:
記得給我【留言+投票】~看看最近有沒有辦法給你們加更呀！等小叔醒了，就又是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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