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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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羲面目猙獰，臉色更加難看，卻不由自主地看了紜貴妃一眼。
「你看紜貴妃幹什麼？」白洛紓笑的意味深長：「酒是紜貴妃賜的，領路的宮女也是紜貴妃身邊的，你是想說，紜貴妃故意設計了這齣戲？」
「我……」白洛羲低著的眸左右亂晃，顯然是慌了。
「羲兒，住口！」
雖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眼下這幅局面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白洛紜秀美一顰，立刻揮手，「將這霍亂宮闈的太監先給本宮拖下去關起來！」
「娘娘…」那太監本就是受人指使，如今卻被翻臉不認賬，心中早就忿忿不平，剛想開口，就被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壓了下去。
白洛紓看著那太監被捆了下去，面上不動聲色，眼底藏的笑意愈發深厚。
白洛羲，你以為，這麼容易就會放過你了嗎？
「陛下，羲兒是臣妾看著長大的，依臣妾看今日之事多是意外，也好在是個宦官，羲兒沒有實質上吃了虧去，這事就壓下來算了。到底誰害了誰，讓他們回丞相府自己解決便是，陛下何必添這個堵？」
紜貴妃恰逢時宜的開口，一番話不偏不倚，皇帝的臉色終於緩和幾分。
「呵。」
角落裡，男子低低的笑聲響起，眾人側目望去，只見蕭晏行唇角噙著笑意，模樣懶散至極：「白小姐跟紓兒可不一樣。」
白洛羲目光跟著看向他的袖口的花紋，像被蠱惑了般，等著他的下文。
「本王與紓兒是兩情相悅，而你——」蕭晏行抬眸，分明是笑著，可眼神敏銳而冷厲，充滿威懾力，「是在與宦官苟且。」
「我沒有！」
白洛羲一驚，頭上斜插著的金釵被晃得鬆散，又幾縷髮絲垂落下來，顯得她更加狼狽。
一旁的白洛紓也是一陣咬牙切齒。今日的意外被人撞見，她不能開口否認，白被他佔了便宜。
真是個登徒子！
「若是非要相提並論……」蕭晏行對她的否認充耳不聞，假意為難地道：「本王願意娶紓兒，這麼說，二小姐也願意下嫁給那宦官？」
「不可能！」
白洛羲彷彿受到什麼侮辱一般，「我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太監？」
「那既然這樣…」蕭晏行突然話鋒一轉，看向了白洛紓，笑語晏晏的模樣，奸詐的像只狐狸：「那紓兒願意嫁給本王嗎，今日你我之事也被大家看的真切，白國宮府久居朝堂，總不能一場宮宴，讓國師大人兩個女兒都閨名有損吧？」
蕭晏行一番話看似無禮調侃，不僅讓白洛紓心中咯噔一聲，也是瞬間就讓皇帝也黑了臉。
蕭晏行燕國質子，身份敏感，而白國公久居高位，若二人結親，對皇帝來說，無疑是個心頭大患。
此事已經擺在明面上，而蕭晏行看似弔兒郎當，卻勢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皇帝略有些腦怒，權衡再三，終於下了決定
「今日，白洛羲與這內宦私通，穢亂宮闈，還企圖陷害家中姐妹，證據確鑿！罰五十大板，而後下嫁給這宦官！」
話如晴天霹靂，白洛羲聞言又開始抖擻起來，嗚嗚的叫喚，已經淚流滿面，髮髻被搖的散亂，狼狽不堪。
旁邊姜氏和紜貴妃，一個已經慟哭起來，一個臉色慘白誠惶誠恐。
「皇上！不要啊！皇上！求求您了！羲兒她是無心之過，求皇上開恩吶！」姜氏跪下磕頭央求道。
皇帝卻冷哼一聲，「哼！沒有讓這玷污皇宮的東西當場喪命，已經是看在國師為我朝百姓盡心儘力的份上，夫人若是再求，難道是想讓朕徇私枉法嗎？」
「臣婦不敢！」姜氏登時嚇的不敢說話，只茫然的伏下身子哭泣。
「朕意已決！無須多言了！」皇帝說著，便甩袖往外面走了。紜貴妃等人便緊跟在後面。
留下屋內白洛羲和姜氏抱作一團痛哭。
蕭晏行卻攔住將要出走的白洛紓，在她耳邊小聲道「屋內催情香，是你放的吧？」
白洛紓心裡一緊，蹙起秀眉，斜眼看了一眼這笑意盈盈看著就欠揍的燕世子，「世子空口無憑，別亂說話！」
蕭晏行突然伸手抓起白洛紓的手腕，拈住那玉白的指尖。
「你幹什麼?這是皇宮！你個登徒子，還沒嘗夠拳頭?」白洛紓恨恨道，她第一次遇見這種不講道理沒有半點風度的男子，而且亦正亦邪，是以有些不知所措。
蕭晏行含笑捏了捏那食指和拇指，其上沾著些灰色粉末，他笑道:「下次做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之前，不要再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或者，你也可以來找我幫你。」
指尖溫熱的觸感如同過電般，白洛紓臉有些燙，帶著七分驚奇三分羞赫，看了蕭晏行一眼，接著便冷聲道:「世子既然知道，卻不向皇上秉明，是為欺君之罪！其罪當誅！現在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勸世子還是不要多言比較好。」
蕭晏行只盯著眼前的女子伶牙俐齒的，眼眸如星河破碎，又如秋水澄明，手如柔夷，指尖如玉，他一時竟愣了神。以至於生生挨了一腳，也不曉得疼。
「哼！讓你亂說話！下次再說，就不是踹一腳這麼簡單了！」白洛紓猛的抽出手，疾步走了。
蕭晏行看著白洛紓匆匆離去的背影，目光灼熱的彷彿夏日驕陽。
白洛紓，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逃開了。
下過秋雨，又見秋寒，院里的花朵紛紛凋敝，閑庭碎花落，獨自傾城開。
清晨霧薄，如同紗幔一般籠住刺目的陽光，本來嫻靜美好的畫面，卻被一聲哀嚎給劃破。
「啊！我不活了！娘！女兒不孝！來世我們還做母女！嗚嗚嗚！」只見白洛羲站在凳子上，手握著條長白綾，正要往房樑上拋。
姜氏趕緊攜一眾丫環婆子過來，喊道:「快救小姐啊！還愣著幹嘛？我的女兒喲！快下來吧！娘求求你了！」
白洛羲卻站在凳子上踢開那些丫環婆子，「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別攔著我！讓我去死！嫁給那個太監，還不如死了乾淨！沒得玷污了我白家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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