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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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等我

  如何不難了?

  白洛紓與眾人都詫異的看著蕭宴行,等待著他的後文。

  「對於那些此刻,我本是要留活口的,奈何最後一個還是選擇了咬舌自盡,但屍體並沒有放過,」蕭宴行緩慢開口,薄唇掛著淡淡的笑意,從腰間掏出一枚玉佩,呈給了太后,「我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這個。」

  太后皺眉,又宮女親自接過玉佩,而後轉交到她的手中,她撫摸著玉佩周身,玉佩質地很好,呈一枚細小的羽毛形狀,裡面透著點點紅玉色。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去年鄰國上貢了一些內紅羊脂玉的玉佩,當時因祁昱川立了大功,皇上年少心性,一舉全部將其賞給了頤王府。

  太後面上陰雲密布,憤怒的瞪著祁昱川:「頤王還有什麼好說的!」

  祁昱川陡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太后,「不是,臣也不知道為何……不對,燕世子,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如此污衊我!」

  蕭宴行無辜的聳聳肩,說的那是一個與我無關:「我沒有污衊誰,只不過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祁昱川欲還要繼續爭辯什麼,一直沉默著的皇上忽而發話道:「既然證據確鑿,靈溪公主雖是朕的妹妹,但更是母親的女兒,此事結果就都交給母親決定吧。」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眉頭輕皺,有些沉重的望了蕭宴行一眼,對上蕭宴行萬種風情隱隱帶著笑意的鳳眼,心下立時厭惡,卻又有了別的思量和顧慮。

  除了白洛紓和蕭宴行本人,沒有旁的人注意到太后的這個動作。

  白洛紓正內心詫異,思忖著,高堂之上,太后忽而開口,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端莊和威嚴:「既此事因頤王而起,此事便交給宗人府處置,當然,是哀家的意思。」

  太后含糊其辭,大有不想宣布懲罰結果的意思,蕭宴行若有所思道:「刺殺我,就這麼寥寥草事么?」

  話外之意,他是燕國世子,兩國交好的棋子,當國有權有勢的頤王殿下對其刺殺,又得個含糊其辭的結果,就是在破壞兩國之間的情誼。

  太后冷哼一聲,道:「前些日子頤王與白大小姐多有不和,斷袖之事更是傳得滿城皆知,他只怕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會做這種蠢事,何故來刺殺世子一說?」

  那這意思是,祁昱川要刺殺的是白洛紓,而蕭宴行只是恰好在場咯?

  白洛紓想到這裡,忽而頭腦一陣清明,到了現在,她才算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尤其是太后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祁昱川出手,怎麼會留下如此直接的證據,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來此事是蕭宴行故意為之,他既這麼做,便知刺客是為誰而來,奈何如今眾人所在意的都是夜輕茗受傷之事該罰誰,所以避重就輕的,蕭宴行這一舉動,就將祁昱川推了出去。

  太后內心也清楚,蕭宴行是燕國質子,無論如何是不能輕易讓他出什麼事,他栽贓給祁昱川,深究下去得到的結果只怕是必須得讓他出點什麼事。

  所以,太后只能順水推舟,順他的意解決掉祁昱川。

  她久居深宮,心知肚明,又有手段,怎麼會不知道蕭宴行此舉是為了保白洛紓?可她順了他,弄祁昱川的意,便不會再讓他得逞,繼續保那姓白的!

  白洛紓心裡意識到這一點,立時後背一陣冷意逐漸遍布四肢百骸。

  太后眼睛一眯,上下審視著白洛紓,道:「既是矛頭對著你,又讓哀家女兒蒙受如此大的苦處,何況當時你在場,倒讓哀家的公主為你擋了傷!

  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麼放過你!」

  聽她這麼說,白洛羲和白洛紜都暗自在內心舒了一口氣,只有祁昱川愁眉不展,卻又無可奈何。

  白洛紓眉眼一挑,語氣略帶不滿:「公主是為燕國世子擋刀,頤王想刺殺我我也不知道,卻要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太后斷案,還真是令人髮指!」

  她有什麼好怕的,據理力爭才是王道,再怎麼說,她也是丞相之女,就不信太后真敢摘了她腦袋去!

  「你與燕世子兩情相悅敘舊,你不擋刀,反而是公主擋了么?哼,哀家告訴你,不要做無謂的爭辯,你說是公主主動擋刀,有誰看見了么?!」

  太后不給白洛紓任何辯白的機會,總之就算是為了弄蕭宴行,今日也決定不能放過白洛紓,「再有,當時只有你與燕世子在場,你二人說辭一致,誰知是不是自保而編的謊言呢?

  哀家今日就要治你個失職之罪!」

  白洛紓怒極反笑,卻還是得為權貴低頭,道:「臣女並非宮中下人,更不是公主身邊隨從,公主受傷,實在不知何來的失職之罪!」

  「公主是天之驕女,你們誰敢說不是公主的臣子?!你同公主一處,危機來時,不護鳳駕,難道不該是個失職之罪么?」太后冷冷笑了兩聲,直接就要讓人帶走白洛紓。

  只要關於白洛紓之事,蕭宴行內心慌張,面上卻格外平靜:「難不成我在太后眼中就是搬弄是非的么?」

  他聲線冷了幾個度。

  可根本對太后沒什麼威懾作用,她冷冷笑了兩聲,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夜輕茗擋刀的事,卻是語氣帶著譏諷:「難道不是么?」

  這次換了蕭宴行知道,她是在指祁昱川的事。

  白洛紓被幾個太監架住,往外拖走。

  她憤憤的甩開了他們的手,冷聲:「我自己會走!臣女是臣子不錯,太后要殺要剮只能悉聽尊便,但沒想到太后既是如此失民心的斷案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后冷哼一聲,用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狠狠剜了白洛紓幾眼。

  白洛紓骨子裡傲著,起身自己跟著太監走出去,她從地面站起來的那一刻,蕭宴行靠近她幾分,貼著她耳廓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對不起,這次我失誤了。等我。」

  白洛紓稍頓,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天牢內,陰暗潮濕,白洛紓默默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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