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弟弟太招人
6.12
為了盡量不要刺激到病人的情緒。
我很委婉地問他：「你知道今天幾號嗎？」
柏允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失憶。」
我還是不放棄：「哪一年？」
柏允逸囂張道：「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瘋了？」
我：行吧。
本來還打算安排一下讓菁華大學配合你演場戲。
現在。
我要讓你感受一下真實世界的殘酷與險惡。
-
眾所周知菁華大學是百年名校，只有周末和節假日對外開放。
像周一這種日子，非本校師生，是進不來的。
我悠哉地將車停好，靠在跑車上，目送柏允逸走向那道白色的大門。
等著他認清事實后，自動回到我身邊來。
很好。
他剛走向大門，就被門衛給攔住了。
然後，門衛笑眯眯地放他進去了。
我：！！！
臉上得意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我從車上騰一下站直了，往大門跑過去。
剛剛還對著柏允逸笑得春風和煦的門衛，見了我瞬間板起臉：「請出示學校證件！」
我指著柏允逸遠去的背影，急了：「他也沒有證件，你怎麼放他進去了？」
門衛：「柏先生為菁華捐過幾個億，母校隨時歡迎他回來看看啊。」
我：……
我他媽好像沒捐。
不是。
關鍵我也不是菁華畢業的啊！
我擔心柏允逸進去惹事，我只好對門衛說：「我是柏先生的妻子。」
門衛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是么？」
我快瘋了。
生平第一次，還得靠百度新聞來證明柏允逸是我老公。
放行后，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踩著高跟鞋去追柏允逸。
可惜人太多，一下就找不著了。
我只好隨手抓了一個女同學問：「你好，請問你是……」
嗯？
柏允逸大學哪個系來著？
結果這位女同學認出了我：「您……您是鄭縈……不不，鄭小姐嗎？！」
我示意她小點兒聲，女同學激動地說：「我特別喜歡您和您先生，就是因為他，我才有動力靠上菁華大學的哲學系……」
哦對。
哲學系。
他創業的方向和所學專業毫無關係。
時間一長我都快忘了。
我和女同學邊聊邊走，她由於過度興奮一直滔滔不絕：「大家都以為柏先生拿到博士學位之後會留下來當教授呢，畢竟他是那樣熱愛哲學……」
我：？
和柏允逸一起這麼久，也沒聽他提過啊。
女同學嬌羞地拐我一胳膊肘，差點把我帶倒，「矮油，我懂啦，這就是愛情！為了另一半，努力成為更優秀的自己，柏先生真是愛得深沉……」
我的心又是一沉。
所以哲學才是他的心之所向，為了配得上我的條件，他捨棄了理想，成為了曾經最不屑成為的滿身銅臭的商人？
仔細想一想。
柏允逸也沒和我談過自己有什麼理想抱負。
不等我細想，女同學將手機屏幕懟我臉上了，「啊啊啊啊柏先生也來了啊！！！他現在人文樓聽課呢！！天哪我男神今天怎麼這麼帥啊！好多女生都在排隊跟他合影啊！！！我也要！！！」
然後跟著一群尖叫著的妹子朝大禮堂狂奔而去。
我：……
放任這個神經病亂跑是我大意了。
我也跟著一群追星女孩狂奔，一邊跑一邊給助理打電話：「帶幾個保鏢到菁華大學來，六個……」我想了想柏允逸的身手，改口，「不不，十個吧。」
等我趕到人文樓下，大門口已經被學生們圍堵得水泄不通了。
我順著人多的方向擠，很快就被擠進了一間教室，在教室尖叫聲最密集的地方，看到了自家老公。
平時出席商業活動，女明星靠近一點就趕人的柏允逸，此刻居然來者不拒！
任由一群妹子紅著臉舉起手機跟他合影，態度一反常態的熱情，妹子們幸福的都快暈過去了。
我費了老大勁到他旁邊的時候，人也散了，快上課了。
周圍的人終於發現了我，又是舉起手機一通狂拍。
抹了把汗，我氣喘吁吁在柏允逸身邊坐下來。
他見了我，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你怎麼來了？」
我：「說出來你可能會傷心，柏總，您二十八歲了，早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柏允逸皺眉，「什麼？」
都是過來人。
這種感覺我也懂。
有時候懷念校園時無憂無慮單純的時光，就會夢到自己還是學生，但漸漸就會有個聲音提醒自己，你不是已經二十五歲了么，不是畢業好幾年了么，快醒吧，這不是真的，只是夢而已。
醒來的時候就會有種淡淡的心酸。
我拍了拍柏允逸的肩膀，湊過去低聲說：「走吧，別打擾大家上課。」
不料柏允逸卻說：「阿姨，我是這裡的學生，該出去的人是你。」
我：……
正打算讓他把身份證拿出來咱倆好好比劃比劃。
教授來了。
一進門，看到我身邊的柏允逸，老教授神色嚴肅地眯了眯眼。
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打擾大家正常上課，真是不好意思。
結果教授很自然地翻開點名冊，開始點名：「柏允逸。」
我：「……」
柏允逸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到。」
我：？
這一刻，我有點恍惚，到底是他精分，還是我穿越了？
感謝教授這麼配合，同學心理素質穩得一批，課堂紀律一如往常，害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保鏢還沒到，氣氛這麼好，我只得莫名其妙地和柏允逸一起，蹭了一堂哲學課。
柏允逸一臉認真地聽教授講：「同學們在沒有閱讀柏拉圖之前，我想你們已經聽說過這麼一個概念，叫作柏拉圖式的愛情。柏拉圖認為，當心靈摒絕肉體而嚮往真理的時候，這才是最好的。而當靈魂被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願望就不會得到滿足，肉慾是人性中獸性的表現……」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耳根一下就粉了，凶神惡煞地瞪了我一眼。
我：呃……
對不起啊弟弟，你聖潔的靈魂昨晚被我罪惡的肉體弄髒了，好幾次。唔，我這個充滿獸性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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