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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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真相

  見他這番神情,狄嵐沫倒是好奇了,她雖加了黃連,可不至於有這麼誇張吧?

  伸手接過葯碗,抿了一口,還好,在正常人的接受範圍內!

  可楚致炎——

  狄嵐沫勾了勾嘴角,拖長聲音:「原來,你怕苦啊!」

  楚致炎一臉陰沉:「本王也是人,如何不能怕苦!」

  這可是狄嵐沫萬萬沒想到的,堂堂戰神秦王殿下,竟然怕苦?

  說出去可沒人敢信,說不定還會施捨你一口唾沫罵你亂造謠,再招來一眾秦王的忠實迷弟迷妹打爆膽敢損害秦王殿下威儀的人的狗頭!

  一想想那個場面,狄嵐沫哈哈大笑出聲。

  楚致炎磨了磨牙,眼底閃過一道厲光:既然你不怕苦,那就來幫本王解一下!

  奪過葯碗仰頭一飲而盡,長手一撈,狄嵐沫落入懷裡,楚致炎俯下身堵住女子未脫出口的驚呼。

  狄嵐沫可算是見識到了楚致炎的睚眥必報,不過是嘲笑了他兩句,他就要用那種方式報復自己!

  「小心眼!」即使過去了好幾天,狄嵐沫還是很生氣。將研缽中的藥材當做楚致炎,帶著勢必將其碾碎的氣勢殺氣騰騰地不斷杵著。

  照常熬好葯,招來喬言,讓他端去給楚致炎。

  狄嵐沫短時間內不想再看見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自那日與楚致炎商量過後,陳嬤嬤就回宮了,不用再浪費時間學習那破禮儀的狄嵐沫近日十分清閑,每日就是熬熬藥打發時間。

  不過一想到等楚致炎病好就要進宮聽太后絮叨,狄嵐沫就很煩躁,難得產生想跑路的衝動。

  說到跑路,狄嵐沫想起來剛穿越過來時大夫人想找的鳳鈴印,在腦海里翻找許久,發現只在久遠的小時候原主母親尚未去世時依稀提起過一句。

  狄嵐沫閉上雙眼,仔細回憶:什麼什麼圖?鳳鈴…羌族?

  原主母親到底是什麼來頭?

  雖然在原主記憶里,她母親溫婉居家,從未表現過什麼特殊,但就憑林氏不惜殺了自己也要得到鳳鈴印的下落這一點就知道,鳳鈴印不簡單!而擁有鳳鈴印的原主母親更不簡單!

  還有一件事,林氏為什麼那麼想得到鳳鈴印?鳳鈴印又和羌族有什麼關係?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現在難得清閑,狄嵐沫不想找些亂七八糟的事給自己做。

  狄嵐沫站起身,往楚致炎院落走去。

  嗯,有點無聊,找他玩玩!

  全然忘記自己前一刻還說短時間不想見到楚致炎。

  打臉?不存在的,狄嵐沫表示自己是作為醫者探望病號而已!

  「這兩天感覺怎麼樣?」人未到,聲先至。

  楚致炎看向喬言,喬言會意,端著葯碗退下。

  「本王又不會醫,怎麼知道好沒好?」

  狄嵐沫白了他一眼,給他把脈,口中不忘損他:「你又不是植物人,連自己有沒有好點都不知道嗎?」

  雖聽不懂植物人是什麼意思,但想想也知道她這張嘴吐不出好話。

  正要反擊回去,卻見狄嵐沫眉頭蹙起,心下疑惑:「有問題?」

  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按理說這麼幾天至少也能好個一兩成了,可現在來看,卻絲毫沒有好轉!

  莫非是自己的葯有問題?可不應該啊!自己給楚致炎配的葯可是經過多次試驗針對他的毒的。

  狄嵐沫百思不得其解:「你當年是怎麼中毒的?」

  「從十歲開始,身體就漸漸不好,後來才知是中毒,但源頭未知!」楚致炎語氣淡淡,似是習以為常,狄嵐沫心底卻莫名發酸。

  頓了頓才道:「源頭未知的話,是不是可以說你的身邊有一件常使用的物品帶毒,而你卻從未發現?」

  「目前你的體內,除了前兩日刀傷的郅槐,其餘的就是靈樹根,海環蛇,哧璉草。你想一下這幾種毒會存在你身邊的什麼東西上?」

  楚致炎沉思片刻,陡然眼底一道殺氣一閃而過,直直看向書桌。

  狄嵐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書桌上擺放的物件不多:三兩隻毛筆,這個應該不會,因為常年更換;幾本書籍和一沓紙張,這個可能性也不大;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硯台!

  狄嵐沫眼神一厲,走到桌旁伸手。

  「別碰!」楚致炎高聲制止她的動作,神色驚疑不定,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色。

  這是他九歲生辰時陛下贈與他的生辰禮物,當時陛下說是西域上貢來的子母硯台,他一分為二,一個放在卧室,另一個放在書房。

  皇帝長他十七歲,在他心裡,一直都是如兄亦如父。這個硯台也一直被他當成兄弟之間的信物!即使是這些年與皇帝的關係越發僵硬,可因為這個硯台他一直念及當年的兄弟情義,從未頂撞過皇帝!

  他要自己去打江山,自己去。戰爭結束他害怕自己要收回兵權,自己亦是雙手奉上!

  可沒想到,他竟是在自己還是孩提時期就這般忌憚到要暗害自己!

  楚致炎突然就有些想笑:還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啊!

  他雖一言未發,可狄嵐沫還是從他的神色里猜測出那個令人痛心的真相,嘴角動了動,卻不知要怎麼安慰他。

  總不能說別傷心,你失去了一個哥哥,還有我這個「好兄弟」吧?

  清了清嗓,轉開話題:「我先將它拿去處理掉,你繼續休息吧。」

  狄嵐沫用桌上的紙張將硯台包裹得嚴嚴實實,轉身出門,給楚致炎留下單獨的空間。

  現在原因基本已經能判定,只需這些日不讓楚致炎和硯台處在一個空間。但私心下,狄嵐沫還是希望楚致炎身體不要好。因為他身體只要好轉,就證明確實是硯台的原因。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若猜測成真…

  狄嵐沫嘆了口氣:皇家親情,薄弱不堪!

  她剛剛沒有直言,一是不想由自己戳中楚致炎的痛處,二是不想參與他們兄弟間的爾虞我詐。

  對於現在的狄嵐沫來說,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但凡與自己無關的事,她都不想過多的陷入進去。

  有的事情,猶如泥沼,進去了,就很難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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