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心的盟主
11.24
「盟主。」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蘇小柳瞪大了杏眸，站在原地……
有人影欲要推開門，蘇小柳張望四周，忽然看到那張寬大的床，她忙爬到床上，伏著身子。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緊接著，門又被關上。
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傳來，蘇小柳緊張地捂住了耳朵……
床邊露出的一截綉著牡丹的紅布輕輕顫動著，左晉之微微蹙眉，有些好奇地看過去。
緩緩走近，發現床上正緊緊縮著一個女子，他愣了一下，伸出手……
蘇小柳緊張地捂著耳朵，忽然感覺腳脖被人抓住，蘇小柳猛地鬆開捂住耳朵的手，眼睛一瞬間瞪大，像是觸了烙鐵般猛地甩著腿，她大聲叫道：「別碰我！別碰我！我不想被強迫！」說著雙手也跟著揮起來，害怕得緊緊閉上眼睛。
左晉之被她搞得一愣，伸手想扶著她讓她冷靜下來，豈料硬生生挨了一掌……
「啪」地清脆一聲伴隨著哭腔響起。
「我……我不要……」蘇小柳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收回手擋著臉。
左晉之坐到了一旁，不顧臉上的疼痛，他看著縮成一團的蘇小柳，忽然又氣又笑。
「誰要你做什麼了？你這丫頭好生警覺！」
蘇小柳愣了一下，她透過縫隙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盟主……
眼前男子一身蒼勁的長袍，一頭墨發用一根玉簪插起，眉宇軒昂直入鬢間，下巴上淡淡的鬍渣透露一股傲然之意，雖已四十有餘，卻依舊俊美有餘。
難道她誤會他了？
蘇小柳緩緩放下擋住臉的手，與此同時，左晉之愣了一下。
「雲箬？」
雲箬？
蘇小柳再次愣住了。
為什麼先前的孤容雪和現在的盟主都會叫她雲箬？雲箬是誰？
「我不是雲箬……」蘇小柳低聲解釋道。
盟主回過神，他神態若思地看著蘇小柳，忽然換上威嚴的語氣，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雲箬。對外，不論是誰，你就當自己是雲箬。」
蘇小柳皺了皺眉頭，剛要反駁，忽然腦中想起黑衣人說的「盟主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的那句話，她默了默，沒有說話。
「還有，從今天起，你為側房。」盟主又道。
蘇小柳愣道：「不是妾？」
盟主斜睨她一眼，笑道：「你喜歡當妾？」
蘇小柳臉一紅，喃喃道：「誰想當妾……」何況是一個大叔的妾。
「那就是了。」盟主哈哈一笑，白牙露了出來。
蘇小柳望向他處，沒有說話。
半晌，蘇小柳忽然想起什麼，她忙看向盟主，問道：「我住哪？」
盟主經她一提醒，一臉恍然大悟，看向她時，卻忽然道：「當是與我同住。」
蘇小柳氣急敗壞地拍著床，大聲道：
「不要！」
夜黑風高，燈火通明。
換上一身寶藍色長袍的常賀負手走在石階上。
一個黑衣小廝匆匆走了過來，停在不遠處，抱拳低首道：「稟告常護法，暗牢有動靜。」
常賀轉回身，看向黑衣小廝，鷹眸眯起，又緩緩睜開，他揮了揮手，說：「帶我過去。」
黑衣小廝直起身子，走在前方領路。
暗牢？
常賀皺了皺眉，鷹眸閃過一絲凜冽的光。
「汪承陽。」他低聲自言自語道。
地牢中。
地上很潮濕，空氣中還飄著一股甜膩的鐵鏽味，這個味道並不陌生。等到身前黑衣小廝一把舉起火把子時，終於可以看清這裡的一切。滿地黏糊糊的東西便是斑駁的血跡，而對面，放滿了生鏽的各種鐵鏈和刀具。
「嘀嗒……」
耳邊傳來水滴落地的聲音，常賀隨著黑衣小廝停在了一扇地牢鐵門前。
「你退下吧。」常賀側著頭對黑衣小廝說道。
「是。」黑衣小廝彎下腰，向後退了兩步，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黑衣小廝走了很遠，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銀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流轉著光，一臉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咔嚓。」一聲輕微的聲響，像是鐵環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
常賀向那端看去，入眼是狼藉的一面。
一個身穿紫碎花衣袍的女子雙手被鐵環高高束起，跪在地上，披散而下的長發擋住了低垂的臉，滿地的血與污水混在一起，露出的酥肩布滿了鞭打出的紅痕。
「你是誰？」常賀皺了皺眉，問道。
女子緩緩抬起頭，一張狼狽卻美艷的臉從長發后露了出來。
美艷女子緩緩閉上眸子，又緩緩睜開，氣若遊絲道：「端木幽。」
常賀鷹眸中閃過震驚，他道：「是你？」
端木幽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常賀向前走了兩步，在她身前蹲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怎麼被關在這？」
端木幽，天賜教東星主，四大星主之一。
除了端木幽，還有一個北星主他也知道，名叫江離，是個風流弟子。另外兩個星主，南星主和西星主行蹤十分詭秘，江湖上很少有人認出他們的真身。
端木幽氣息虛弱，一雙美眸看著常賀，毫無血色的唇輕輕動了動，只說出了一個字。
「汪……」
常賀站起身子，鷹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汪承陽。我就知道會是你。」
端木幽輕笑，意識漸漸散亂。
常賀低頭看向她，忽然想起什麼，他問：「剛才那個黑衣小廝是你的人？」
端木幽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低垂著頭，長睫落下。
常賀眉頭蹙起，一雙鷹眸看向滿是污水的地面，心裡暗有打算。
一夜驟雨。
陽光明媚，鳥雀啼鳴，桃花開得正艷。
蘇小柳剛翻了個身，門忽然被人大力敲響。
「咚咚咚。」
蘇小柳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
門外的敲門聲非但沒有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小夫人，快些起來，已經辰時了！小夫人……」
小夫人？誰？
蘇小柳向床里挪了挪，忽然睜開眼睛。
「小夫人？」蘇小柳瞪大了眼睛，忙翻了個身下床，套上鞋后匆匆忙忙抓起之前準備好的衣袍披在身上，然後跑到門口，將門打開。
小夫人不就是她嗎？
蘇小柳想起前一天晚上，盟主曾說的那句「從今天起你為側房」。側房？也就是盟主的小老婆？
蘇小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開門後腦子還懵懵的。
門一開，一個身穿桃裙的侍女端著盆水走了進來。
侍女一邊將水放在一旁的花籠凳上，一邊轉過頭對蘇小柳說：「小夫人，待會盟主要去接見唐島主，你洗漱之後是要跟盟主一併去的。」
蘇小柳走到銅盆前，拿起一旁白巾放到水裡浸一浸，抬頭道：「我要一起去？大夫人呢？」
她明明只是假裝一下盟主的小妾，為何沒按原本的規劃走，搖身一變變成了側房？還有，盟主讓她把自己當成雲箬，這雲箬又是誰？為何昨天那個美公子孤容雪也把她認作雲箬？
侍女走到一旁將銅鏡搬到桌子上，回道：「九個夫人都各有安排，幾個妾又沒有資格跟著盟主，所以輪到小夫人。這也是小夫人的榮幸呀。」
九個夫人？
蘇小柳停下手上動作，一臉詫異地看著水面，水面映出一張不算絕色卻很秀氣的臉。
這個盟主竟然這麼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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