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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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收了錢后，又指了指西邊方向，對著蘇小柳和鍾奉月一臉神秘兮兮地說道：「今晚那蓬萊湖有人放河燈，二位可以順道去看看，許段一生一世的美好姻緣，可靈著呢！」
提到姻緣，蘇小柳臉色變了變，她沒有說話，拉著鍾奉月轉身走向褚惟心他們。
莫心見蘇小柳提了一盞鳳凰花燈過來，覺得好看，便誇了兩句，道：「這花燈當真好看的緊，活靈活現的。多少錢買的？」
蘇小柳一聽，覺得蕭夫人這是在誇她眼光好，她勾起唇角，回道：「二兩金子。」
褚惟心聽罷，眉頭一蹙，清冷的眸子看向蘇小柳道：「這麼貴，也不知節省些。你是被人矇騙了吧，二兩金子可以買下一條街的燈了。」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蘇小柳變得有些不開心，她抬頭看向褚惟心，晃了晃手裡的花燈，道：「這燈你若是能畫出來，我給你二十兩黃金，畫不出來，就別說痛快話。」
褚惟心盯著那鳳凰看了半晌，想著自己是真畫不出來，遂放棄，沒有再說話。其實他倒是認識一個人，那人說不準可以畫出這樣的畫來。
「聽說西邊蓬萊湖今晚有人放河燈，蕭夫人想不想去看看？」鍾奉月看向莫心，輕聲問道。
女子都是喜愛這些事物的，莫心當即便點了點頭，笑道：「好，去看看吧。」
蘇小柳抬頭看了鍾奉月一眼，心想看看也不花銀子，便也答應了。褚惟心本就是出來看熱鬧的，也跟著一起去。
一行人又向著西邊方向走去。
蘇小柳和褚惟心走在後面，她提著花燈六個面轉來轉去，越看越喜歡，沒注意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險些踉蹌出去。
褚惟心見她一心都在花燈上，突然腳下一絆，忙伸手將她拉住，眉頭輕皺，氣笑道：「小祖宗，都說了你走路不看路，眼睛當真長頭頂上去了？」
蘇小柳站直身子，第一反應就是先看花燈壞沒壞，看到沒壞，鬆了口氣，又看了他一眼，道：「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幫忙看路嗎？」
褚惟心被她說得有幾分無語，便沒有回話。
到了蓬萊湖的方向，人漸漸多了起來，遠遠地就可以看見湖中飄著幾盞漂亮的河燈。
在河邊放河燈的大都是一對一對的，蘇小柳下意識抬頭看了褚惟心一眼，見他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人家放河燈，她又收回視線，有些尷尬地動了動嘴角。
蘇小柳抬頭又看見鍾奉月和莫心，二人正笑著說些什麼，乍一看，覺得十分般配。
就在蘇小柳靜靜地盯著鍾奉月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看向她，笑道：「要放河燈嗎？」
蘇小柳愣了一下，有種偷窺被人抓個正著的心虛感，她想了想，覺得放也沒意思，剛要說「不放」，一旁褚惟心便搶先一步說道：「放，怎麼不放。」
蘇小柳抬頭瞪了他一眼，小聲對他說道：「不是你花錢，你不心疼。」
褚惟心低下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清冷的眸子彷彿要看到她內心深處，他笑道：「鍾公子又不是你夫君，你替他省什麼錢？」
蘇小柳被他說得臉一紅，別過頭去。
鍾奉月沒聽見他二人說的話，只當是在拌嘴，抿了抿唇，又看向莫心，輕聲問道：「蕭夫人要不要也放一盞？」
莫心笑著搖了搖頭，頭一抬，眼角淚痣露了出來，她道：「算了吧，我也沒有什麼心愿，你們放吧。」
「放，都放，怎麼不放，買五盞，我要放兩盞，錢都算在神醫身上，他剛才親口說了這次他付賬。」蘇小柳搶著說道，邊說邊瞥著褚惟心，恨不得將所有從他那邊受來的氣都撒回他身上去。
鍾奉月看向褚惟心，褚惟心彎笑了一下，道：「我付賬吧。」說罷，轉身去領河燈。
褚惟心一走，莫心抬頭看向鍾奉月，笑著說道：「鍾公子若再不好好看著夫人，只怕夫人要被自家人拉走了。」
鍾奉月和蘇小柳都知道莫心指的是什麼，二人同時臉一紅。
鍾奉月彎唇一笑，隔著白紗帽看不清表情，沒有說話。
蘇小柳看著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語出驚人的蕭夫人，覺得十分出人意料。她是萬萬沒想過蕭夫人也會說玩笑話。
「褚惟心就是用八抬大轎抗我，我也不走。」蘇小柳低下頭嘟囔一聲。
這話莫心沒聽見，鍾奉月卻聽了個清楚，他彎起嘴角，心情稍霽。
「都杵在這做什麼？走吧。」拎著河燈走過來的褚惟心擠出一條道來，三人跟在他後面一道走到河邊。
蓬萊湖並不大，月色正濃，卻被一盞一盞花燈河燈給搶了風頭去。
河燈順著水波向遠方飄去，小巧玲瓏的河燈上放著一隻蠟燭，許多河燈飄在一起，十分好看。
許多孩童對著大人嚷著要放河燈，大人抱著孩童哄了哄，說河燈都是大人放的，長大了才能放。這讓那些本就耐不住性子，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孩童更是想快些長大了。
莫心展開河燈紙，提起毛筆在上面提了「祈願」二字，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折了折，將河燈折好，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放進蓬萊湖中。
河燈一觸到水，便順著波動的河水一點一點地向遠方飄去。
蘇小柳看著覺得有趣，蹲下身去，將手中鳳凰花燈放在腳邊，拿過其中一盞河燈，左右看了看，視線落在鍾奉月身上。
「鍾公子都是寫些什麼？」蘇小柳歪著頭看著他的側臉，問道。
隔著白紗帽，看不清楚他的臉，但白紗帽下露出的下巴卻精緻好看，也能讓人迷上一陣。他正看著手下河燈，修長的手指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好看。
聽到她的問話，鍾奉月看向她，輕笑一聲，道：「河燈是寄託人們美好夙願的東西，當是寫些姻緣類的話了。」嘴角揚起，他寫了什麼，又怎能讓她知道。
蘇小柳一聽，心裡好奇得不行，像是有隻手在撓來撓去。她小聲問道：「鍾公子可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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