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說吧，我聽著
46.15
自從上次去遠盛吃了一個閉門羹之後，沈皎皎也有嘗試過聯繫慕景盛，但每次通話對方都不過只是簡短的幾句語氣詞。
哦，嗯，是嗎？好。
就這麼幾個字一聽就很敷衍！
也因為慕景盛突然轉變的態度，沈皎皎也開始懷疑對方的敷衍是不是因為記憶逐漸開始恢復。
可仔細想想，他的行為又不像已經恢復記憶的樣子。
如果他真的恢復記憶的話，依慕景盛的性格是不可能還會和自己藕斷絲連的，他肯定會幹脆利落得斬斷在這段時間內和自己的所有聯繫。
沈皎皎覺得有點奇怪，可她找不到證據。
而且這段時間慕景盛也有意得要避開自己，她就算想聊也完全見不到面，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情況，沈皎皎對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恰逢裴衡的畫展也快開了，沈皎皎感覺有那麼一點頭大。
雖然慕景盛的事情有點棘手，但畢竟裴衡的畫展自己也已經答應好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慕景盛只是單純因為忙而暫時不能和自己見面的話還好，若是他真的恢復了記憶……
沈皎皎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她居然還有點難過。
可她為什麼要難過呢？明明從一開始這段感情就是錯誤的啊。
「心情不好？」
裴衡的話將沈皎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也不想瞞著對方，反正無論怎樣裴衡也都能一眼看穿，於是便笑了下道：「有那麼明顯嗎？」
「嗯，你以前發獃不會這麼久的，而且還是在我的畫展上，是有什麼事嗎？還是說……覺得這個畫展沒意思？」
裴衡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好像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沈皎皎畢竟和他也認識這麼久了，自然能聽出他語氣里的失落。
連忙擺了擺手，求生欲滿滿得解釋著，「不是的，我只是最近因為慕景盛的事情有點煩惱而已。」
「和遠盛的慕總發生什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最近他總躲著我，要是以前我也不會這麼在意，但因為知道了些事，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而且，如果他因此真的和我斷絕這層關係的話……」
她會難過以及不舍。
不知道為什麼，沈皎皎並沒有把這個話說出口，她說著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心裡也逐漸開始難過起來。
她向來藏不住事，心裡想什麼臉上都能看得出來，而裴衡只是看了她一眼，好似不經意得開口提醒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應該高興才對。」裴衡的聲音格外冷漠得開口，聲音低沉，好似帶著幾分蠱惑意味。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打算。」
裴衡的話沒什麼毛病，因為沈皎皎的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要和慕景盛斷絕關係，如果能毫無牽扯最好。
可世事無常，因為失憶彼此有了交集，在和他的一次次接觸中，沈皎皎的這個想法在某一刻起突然就變了。
或許是因為慕景盛遊樂園中為自己而受的傷，又或者是一直無條件容許自己的任性。
總之，沈皎皎對慕景盛的想法也在悄然間發生了改變。
以至於她現在對裴衡說出的這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
她張了張口，最後也只是偏過頭不再同他對視，「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我現在腦子很亂，無論是以後的打算還是對慕景盛，我都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
沈皎皎低頭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一想到關於這件事她就一陣煩躁，她現在腦子裡亂得很，感覺一切都逐漸偏離了該走的軌跡。
裴衡沒有多說什麼，從以前開始沈皎皎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這樣，若不及時安撫下來的話，她只會越來越嚴重。
而唯一能讓她冷靜下來的辦法只有一個。
他伸手將沈皎皎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發，一點一點得安撫下她，在裴衡的懷裡，周圍的一切好似都安靜下來，而沈皎皎也只能聽到耳邊極輕的一聲嘆息。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某個角落裡，閃光燈在黑暗中亮起，隨後又消失不見。
毫不知情的沈皎皎經過裴衡的安慰也漸漸冷靜下來，她輕輕拍了拍裴衡的背，聲音也有點悶悶的，「我已經好多了，這次明明是看你畫展的，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裴衡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顯然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沒事的，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到底也不是真的。」
他話是這麼說，可自己看得清楚，當初在準備畫展的時候他親力親為的樣子並不像話里所說的那樣不在意。
沈皎皎心裡明白，裴衡是真的有重視這個畫展。
但他同時也在時時刻刻得提醒自己，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裴衡他看得透徹，所以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會影響到他什麼。
但沈皎皎卻不一樣，她此刻正在局中掙扎。
和裴衡見面的時間不長，讓沈皎皎本就沉重的思緒更沉重上幾分。
而之後，沈皎皎接到了慕景盛的電話，也隨之迎來了他們分別將近兩個月後的見面。
本來她是挺開心的，本以為能借這次機會和慕景盛說清楚，也順便安慰下他這段時間因為董事會而脆弱的內心。
沈皎皎把一切都想得很好，但在見面之後打亂了一切安排。
慕景盛約好的地點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酒店，依舊還是那個房間號，沈皎皎看著還有些心情複雜。
她不知道慕景盛為什麼會突然約她到這裡，之前見面不是在遠盛就是附近的咖啡店，還從來都沒約在酒店過。
而且在這裡還發生過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沈皎皎其實不是很想再來這裡，但同時她也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怕不是慕景盛記憶真的恢復了，然後就在一切開始的地方和自己算總賬？
這不能吧？
沈皎皎心裡隱約開始不安起來，但畢竟來都來了，有些事情總會發生的，還是把話都說開比較好。
做好心理準備后，她伸手便推開門，這一進門就能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慕景盛，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起來很是疲憊。
而他周圍散發出的氣場正明晃晃得告訴自己，慕景盛現在很不高興。
沈皎皎看著這個場面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只是沉默得走到他的面前，才剛走近就看見桌上四散的照片。
正是之前畫展上她和裴衡相擁的照片。
！！！
沈皎皎看著心裡有一陣咯噔，也明白了慕景盛現在心情不好的原因。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沈皎皎想笑的，可現在卻笑不出來，她和裴衡之間的關係可是清清白白，可這照片拍出的感覺好似他們真的有什麼一樣。
再加上這個氣氛，沈皎皎莫名有了一種出軌被抓包的錯覺。
「這些照片我已經攔下，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媒體也不會公開，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解釋。」
慕景盛的聲音低低的，視線落在沈皎皎的身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意。
而她也知道，對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說吧，我聽著。」
作者有話說:
想虐的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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