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的只是想太多了嗎？
69.23
「哈哈哈，是這樣啊。」沈皎皎還有些生硬得轉移話題，也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自己對慕景盛的感情她還沒琢磨清楚，可對方現在就一個勁得老撩自己，說實在話，沈皎皎的小心臟還有點受不住。
而且自己現在還不能確定慕景盛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沈皎皎是一個對感情很慎重的人，如果不是百分百確認的話，她是不敢邁出這第一步的。
她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尤其是這感情在一塊。
所以，她不能草率得回應慕景盛的試探，起碼現在不能。
慕景盛在聽到沈皎皎的回答后就已經知道，他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的視線也沉了沉，雖然慕景盛一直都在說服自己，他和沈皎皎在一起的時間有很多，他們也會有很多個以後，關於那個回應也可以不急於這一時。
但現在他也不敢這麼肯定了，自己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而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每次都會響起。
每一次都會義正言辭得否定自己的感情，有時候他會想，這些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潛意識在警告？
而自己和沈皎皎的這段感情被這樣否定，慕景盛也逐漸開始懷疑。
自己真的能和沈皎皎在一起嗎？
他們的這段感情真的是正確的嗎？
也正是因為自己逐漸開始動搖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和沈皎皎的這段感情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可他下意識得想否定，所以他迫切得想要聽到沈皎皎的回答。
他想從沈皎皎的口中聽到一個肯定得答案。
足以證明自己現在做的掙扎都不是徒勞無功，可現在……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不應該要再堅持下去了。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慕景盛的手突然被人給握住，她的掌心溫熱，也讓自己有點意外。
他本以為對方這次又會逃開的。
沈皎皎低著頭，剛剛就是頭腦一熱得做出這個舉動，或許……是因為慕景盛剛剛的表情太落寞，也讓自己有點擔心。
如果她再像以往一樣沒有給出一點回應，或許慕景盛會真的就此放棄。
沈皎皎不願意這樣，也能明白對方心裡的不安，於是便做出了這個大膽的舉動，她想告訴對方，慕景盛現在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勞無功。
畢竟在愛情里單方面的付出是不能長久的，她不能只接受慕景盛的好意卻沒有絲毫回應。
那這樣自己就真的是個渣女了。
「我現在腦子很混亂，對這段感情沒有準確的定位，但總有一天，我會回答你，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太久。」
沈皎皎垂下了腦袋，她覺得自己剛剛的發言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點渣，現在自己都不太敢看他的表情。
是憤怒？還是嫌惡？
她都不知道，也不敢確認。
慕景盛聽到這話只是微微笑了下，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聲音很輕，「我會等到那天的到來，只是王后……可千萬不能讓我等太久啊。」
聽到這個回答，沈皎皎有點意外，她還以為對方會生氣，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心裡也有點感動。
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二人交握的手也緊上幾分，彼此相視一笑。
……
「呵呵呵，你真的以為這段感情能長久嗎？錯誤的感情怎麼可能會長久呢？」
慕景盛原本臉上的笑瞬間瞬間就僵住了，腦中的那道聲音又再次響起，隨著這道聲音一同帶來的是那熟悉的疼痛。
他的頭也開始頭痛欲裂了起來，慕景盛用力揉著自己的額角，試圖想緩解上這疼痛。
唯獨是現在，他不想讓沈皎皎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可無論他怎麼做，疼痛依舊沒能緩解，而那道聲音而耳邊的音量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在他的心頭插上一把利劍。
「承認吧，這是一段錯誤的感情，你們不可能會長久的，放棄吧，回到原來的軌跡上，一切都會變好的。」
「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事實就是如此，你無法改變。」
「你等不到她回應的，永遠也等不到。」
……
慕景盛的眉頭皺得就好似一團解不開的死結，表情也因為疼痛而扭曲，就好像是在對抗著什麼一樣。
沈皎皎還是第一次看見慕景盛這副模樣，也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要做什麼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她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這麼無力過，對現在這個情況居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而此刻的慕景盛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耳邊的那段聲音不斷響起，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他就好似在混沌中行走，在一片漆黑里，他找不到正確的出口。
慕景盛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無力過，現在的他迫切得想要得到一個救贖，是誰都好，只要能帶他走出黑暗。
「景盛……」
「慕景盛……」
「慕景盛！」
沈皎皎的聲音從一片混沌中響起，一聲比一聲清晰，也隨著她的聲音，慕景盛感覺耳邊那道否決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而他的眼前也出現了一道光。
黑暗被驅散，慕景盛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沈皎皎的臉，她看起來很擔心，指尖覆上他的額角，正輕輕揉著。
看見慕景盛恢復正常后，沈皎皎還鬆了口氣，但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剛剛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慕景盛覆上她的手背，臉上也帶著疲憊的笑，假裝沒事得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最近加班太狠了，有些頭疼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他有刻意隱瞞一些事，畢竟現在沈皎皎不需要知道太多，她只需要知道這個就好，關於那道聲音，自己不想讓她過多擔心。
明明好不容易彼此距離才拉近了一點，慕景盛不希望因為有些沒必要的事情讓她過多憂心。
雖然慕景盛給出的解釋好像沒什麼毛病的樣子，但沈皎皎還是有點擔心，他口中說的頭疼……
會不會是記憶開始恢復的預示？
「你……最近有沒有想起些什麼？」沈皎皎斟酌了下，最後小心翼翼得開口問道。
如果慕景盛他真的開始隱隱約約恢復記憶的話，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面對他了。
當他知道了真相，最後還會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嗎？
沈皎皎不知道。
慕景盛看了眼她臉上的不安表情，想著沈皎皎應該是在擔心自己，便握住她的手好讓她安心下來，「我只是最近沒休息好而已，王后不必擔心，也不要想太多，我沒事，真的。」
說著還怕沈皎皎不相信，臉上的表情也認真了不少，一本正經得保證著。
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嗎？
沈皎皎還是有點懷疑，但看著慕景盛現在的樣子，他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中二總裁。
或許……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吧。
「那以後要記得多注意休息啊，不過……最近怎麼好像很久都沒看見司機了？」沈皎皎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這一下就想起了被遺忘的司機。
自從上次慕家見面之後，慕景盛每次來見自己都沒帶著司機，明明以前他們幾乎都是同一時間出現的啊？
「我親自來接王后，可王后居然還想著別人，我這個魔王當得真有夠失敗啊。」說著慕景盛還嘆了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沈皎皎看見這個場面也慌了，本來不過只是隨口問一下，居然沒想到慕景盛會這麼在意，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有被傷到的樣子。
為了挽回這個局面，沈皎皎手忙腳亂得解釋道：「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你能來接我……我其實是很高興的。」
「王后說得可是真的？」慕景盛一聽到這話也不裝了，將手縮回笑眯眯得看著她。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沈皎皎對此也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慕景盛很高興，因為沈皎皎真的有在一點一點得回應自己。
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他這樣想著。
慕景盛將沈皎皎送回家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靠著座椅上，雙眼微微閉起，剛剛沈皎皎問的那個問題還在自己的腦海里盤旋著。
為什麼沒見到司機嗎？
一想到這個慕景盛的嘴角就揚起一抹冷笑，最近他已經意識到了，母親給他的那葯有古怪。
那並不是單純治療頭疼的藥物，但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慕景盛的身邊有太多眼線了，他的一舉一都在受人監視。
而蕭延就是一個例子。
他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就是成為母親的眼睛，替她監視自己吃藥。
這個葯的作用到底是什麼慕景盛現在還不清楚，但唯一能確認的是，會影響他對沈皎皎的感情。
他不想事情演變成這樣，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避開那些監視，為的就是不再服用這些藥物。
但現在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再瞞過多久。
想來……母親應該已經發現異樣了。
想到這慕景盛還輕輕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和沈皎皎在一起的時間還會有多少，自己也只是想和她能多呆一會是一會。
「皎皎啊……希望這個回答，別讓我等太久……」
慕景盛嘆了口氣，低聲喃喃自語著。
但最後也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
回去后的沈皎皎雖然對慕景盛頭疼的事情有擔心一下，但現在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自己所擔心的那樣。
如果慕景盛真的逐漸開始恢復記憶的話，他不可能還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也不可能會再叫她『王后。』
或許……自己真的想多了。
她以為自己和慕景盛之間的感情會因為這件事而拉近不少，可自從那天之後，沈皎皎就再也沒見過慕景盛了。
之前下班還會來接自己回家，可在那次見面之後就再也沒能見面了，打電話也只能聽到他在忙的留言，去遠盛也只能得到他出差的消息。
自那以後，慕景盛就突然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沈皎皎有點莫名的心慌，她突然害怕之後會不會真的和他形同陌路。
現在的自己就是後悔，後悔沒有告訴慕景盛自己的真實想法。
明明說好會給他回應的，可現在卻連見面都做不到。
她很擔心，期間也找了很多辦法想見慕景盛一面，也就是這個時候，沈皎皎突然接到了慕母的電話。
她們約在市中心的咖啡廳里，說是有話要聊。
沈皎皎心裡隨著這個電話也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慕母在這個時候約自己見面能聊什麼。
除了和慕景盛有關……自己想不出來她們還能聊什麼。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她還是去赴約了，等到咖啡廳的時候，服務生帶著她到了二樓的雅座。
周圍沒有多餘的人，看來明顯是被包場了，而這個情況……想來她們要聊的應該並不是什麼好事。
在空蕩蕩的二樓上，一眼就能看見慕母正坐在窗邊優雅得喝著咖啡，沈皎皎深吸一口氣后就走到她的面前。
「伯母好，不知道你約我來是想聊什麼？」
沈皎皎直接就開門見山，她現在就有點著急，想知道慕景盛到底是什麼情況，也想想到她約自己來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慕母聽著她直接的話題則是一臉的不緊不慢，她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瓷器相撞發出一聲清脆聲響，而她對上沈皎皎的臉，皮笑肉不笑。
「沈小姐最近是在打聽景盛的消息？」
「……是，伯母知道他現在在哪嗎？」沈皎皎不知道她突然提起這件事是為什麼，但還是笑著開口說著。
並且企圖從她嘴裡得到關於慕景盛的消息。
但慕母只是笑了下，不緊不慢得開口道：「沈小姐不用打聽了，景盛和你已經沒有絲毫關聯了。」
「這是什麼意思？」沈皎皎感覺自己臉上的笑有點崩不住了，她不知道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沒有絲毫關聯？
慕母看著沈皎皎明顯僵住的表情也沒多在意，而是一字一頓得開口道。
「換言之，你們已經分手了，之前我和你定下的合作也就此取消，這段時間也會陸續發出關於你們分手的消息，對外是稱你們和平分手，到時候希望沈小姐能配合回應。」
說著還頓了下，笑眯眯得開口道：「關於之前的那個策劃，遠盛並不會因為你們分手而影響到合作，沈小姐可以放心，或者我也可以給你五百萬來補償你這段時間的精神損失。」
慕母自以為開出了很高的分手條件，可沈皎皎現在聽了只想笑。
五百萬？精神損失？
呵，她還就真體驗上影視劇里的狗血橋段了。
「伯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也是沈氏的二小姐，區區五百萬我並不能看在眼裡，而且就算是分手，我也要慕景盛親自來和我說。」
沈皎皎笑了下，語氣平淡得開口說出這句話來，就像是在陳述事實。
慕母也知道對方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便淡淡開口道：「沈小姐之前的醜聞照片我也會幫忙處理，只是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處理分手回應，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彼此弄得難以收場。」
這是威脅。
這絕對是威脅。
沈皎皎都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拿照片說事，她冷笑了下，不卑不亢道：「伯母，我已經說過了，我要聽慕景盛親自來和我提分手這件事。」
「那沈小姐的意思是不能配合了，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聊的。」慕母沒有再繼續聊這個無效話題，而是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沈皎皎看著她的背影，用力咬了咬下唇。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沈皎皎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還說好會給慕景盛一個回應……
可現在卻突然得到要分手的消息。
和慕景盛見又見不到，電話也打不通，她都不知道分手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自己連一個確切的答案都聽不到。
沈皎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措過。
慕景盛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可惜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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