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斷魂
5.33
上官雲哲此前突然一病不起，整個太醫院都他的病束手無策，藥石無效。
他自醒來后，已經清理過府內的一干人等，並無發現異常。
但這一次，時隔一段時日，那下毒者見此前並沒有被揪出來，心裡不免放鬆，這才露出馬腳。
下毒的是王府內馬房的一名小廝，他本就是他人安插進府內的探子。
聞總管揪出他，只是覺得平日里一個銅板子都不捨得用的人，怎麼突然房內會有上好的狀元紅酒？
本是想找他問一問，誰知道他居然心虛的直接咬舌自盡。
這才發現端倪。
人已死，但在屋子裡搜到一包白色無味的粉末。
府內並無人認出此毒，倒是樂瑤身邊的花嬤嬤再見到這毒時，表情很是詭異。
她猶豫再三，最後才開口，「若老奴沒有記錯，這應該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斷魂』。」
樂瑤明顯能察覺到花嬤嬤說完這話后，周遭的空氣都冷了些許。
不待上官雲哲開口，樂瑤率先開口，「嬤嬤，你一個后宅婦人，怎麼知道這些的？」
花嬤嬤立馬解釋著，「小姐，您有所不知，您的外祖母出生武林世家，年輕時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只是後來嫁於小姐外祖后，才退隱江湖。」
「我自幼就跟隨老夫人，在她身邊伺候，後來您母親不顧她阻攔，非要嫁給樂志遠，老夫人不放心，才讓我同夫人一起來京都。」
聽花嬤嬤這麼一解釋，樂瑤總算是明白，為何自母親亡故后，花嬤嬤總是對她耳提命面，讓她離孔雅馨母女遠一點。
花嬤嬤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說，若是在京都過的不開心，可以去江城投奔外祖家。
只是從前的她並未在意。
上官雲哲對聞總管頷首，示意他先將這「斷魂」收好，他心中盤算，到底是誰對他下此毒手？
是太子？還是一向善於謀划的九哥？
亦或是他的其他幾位哥哥？
「呀！」樂瑤驚呼一聲，趕忙解下她隨身攜帶的香囊，遞給上官雲哲，「雲哲哥哥，自從你醒來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的八字旺你，你才醒的嗎？」
很顯然，樂瑤與上官雲哲都不是很相信這一點。
上官雲哲甚至一度認為這是首輔設下的計謀，為的就是讓他成為首輔在朝堂上的助力。
不過後來，見小姑娘死活不肯回首輔府，對首輔隻字不提，才漸漸消了這疑心。
「雲哲哥哥，這香囊是母親親手為我縫製，她同我說過香囊裡面的驅蟲的藥草是祖母家家傳，命我時時戴在身上，可護我平安。」
花嬤嬤見自家小姐一心為十七皇子考慮，重重嘆息一聲，忍不住開口，「小姐，老奴一會將這香囊內的藥草配方給一份十七皇子即可。」
姑娘家的香囊又豈能隨意送給外男？
就算自家小姐是十七皇子的沖喜娘子，亦不可。
上官雲哲本還對這花嬤嬤的身份有些起疑，可現在見她不惜冒犯他，也要護著樂瑤這小丫頭。
他心底那最後一點疑慮隨之消失殆盡。
聞總管默默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底忍不住想。
這樂姑娘八字是不是真的旺十七皇子他是不清楚的。
但是自從這樂姑娘來了十七皇子身側后，十七皇子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安。
這樂姑娘無疑是他家十七皇子的小福星，聞總管看向樂瑤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多了幾分寵愛，誰能不喜歡這麼有福氣的漂亮丫頭呢？
故而，等樂瑤準備回首輔府要她娘嫁妝那日，去請聞總管時。
聞總管二話沒說的就隨她一起去。
這事，十七皇子早就交代過他。
不過樂志遠在京都城內的風評一向不錯，是京都城內百姓公認的謙謙君子，禮賢下士，頗有民望。
聞總管此刻心底是不願意相信首輔大人能做出侵佔亡妻嫁妝這般丟人現眼的事情。
他心中想著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存在。
這還是樂瑤自去十七皇子府首次歸家。
人到府門口，門房見了，立馬去向孔雅馨通傳。
樂瑤與聞總管一起被迎入待客廳內。
她回自己家，卻被當成了客人，這感覺倒是挺稀奇。
聞總管可是宮裡的老人，一見這架勢，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樂姑娘不願回樂府，此趟回來，還要請他這老東西一起。
要是換做平時，孔雅馨絕對是不會落人口實的晾著歸家的樂瑤。
可前些日子孔詩桃被奉為一品誥命夫人，她這一口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今日才會故意讓門房晾著樂瑤。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樂瑤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待聞總管與樂瑤一起在候客廳喝完整整兩壺茶后，聞總管那張老臉已經黑成煤炭。
他對著守在候客廳的侍女道，「這就是首輔府的待客之道？」
侍女從未見過聞總管，心底正疑惑著小姐身側怎麼多了一個年長的老人？
孔雅馨這才優哉游哉的來到候客廳，笑容一如既往的無可挑剔，「瑤兒，你怎麼回府都不提前只會母親一聲，如此，我也不會午睡，定是在家中等你歸來。」
孔雅馨裝模作樣的訓斥著一干僕從，「你們的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大小姐回來，也不通傳，我這是今日醒早了，要是再睡得就一點，你們難道要讓大小姐一直等下去嗎？」
樂瑤不動聲色的看著孔雅馨在她面前裝模作樣。
她心底只覺過去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連孔雅馨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被她們母女二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真的要被過去的自己給蠢哭了！
聞總管可是宮裡的老人，看慣了宮內的爾虞我詐，為求上位不惜一切的手段。
孔雅馨的這些小伎倆，根本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聞總管冷哼一聲，「首輔大人可在府內？」
孔雅馨早就注意到老宮人，只是一時摸不准他的身份，現在見他開口就是問老爺，心中隱隱透著一絲不妙。
「瑤兒，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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