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不起，就讓我再靠一會
7.38
「瑤兒！」
一道熟悉的、清冷如玉的嗓音穿過人群，傳入樂瑤的耳內。
樂瑤抬眸，看到穿過人群而來的上官雲哲。
他似星辰般閃耀，將她的世界點亮。
上官雲哲握住樂志遠的肩膀，把他撥開，將樂瑤護入懷中，「傷著了嗎？」
樂瑤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將腦袋埋進他寬厚的胸膛，「雲哲哥哥，帶我走。」
「恩！」上官雲哲護著樂瑤，從侍衛清除乾淨的街道上安然離去。
樂志遠一雙令人如沐春風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盯著上官雲哲護著樂瑤離去的背影，他倒是挺詫異，一向桀驁不馴在朝堂之上如一匹孤狼的十七皇子上官雲哲會這麼的在意他的女兒。
同他一樣詫異的還有站在他身側的孔雅馨，之前幾次與樂瑤交手，她就已經察覺到十七皇子上官雲哲對樂瑤的不同尋常。
今日看來……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她眼內閃過一抹陰狠，她絕對不會讓孔詩桃的女兒嫁的比她女兒還要好。
她臉上堆起那關懷的笑意，「老爺，你沒事吧？」
在人前，樂志遠自是不會暴露本性，佯裝無礙，「回府。」
二人坐在馬車之上。
「老爺，瑤兒看模樣是鐵了心的準備與咱們府劃清關係，你看……不如趁她羽翼未豐前，將她尋戶遠一點的高門望族嫁了？」
樂志遠微眯的眼內透著一絲狠戾，「雅馨，你最近的腦子是不是被漿糊糊住？」
樂志遠心裡一直都很清楚孔雅馨對樂瑤做的事情，本以為這嫡女對他而言只有一個聯姻的作用，但現在……
樂瑤順利攀附上上官雲哲這高枝頭，他對樂瑤的心思不免就多了一些。
要知道，十七皇子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兒子。
其母雪貴妃，身份高貴，乃是北麗國公主。
在南安國，繼承皇位，不外乎就是立嫡立長立賢。
這十七皇子文韜武略，是朝廷諸臣公認的才之賢能。
皇上雖說有十七子，但夭折的皇子過半，剩下的幾位，五皇子已經被廢，變為平民。
太子是皇上的嫡子，只是身體一向羸弱，靠著葯湯續命。
朝中常有廢太子之聲。
大皇子忠厚老實，皇上交給他的差事，他倒是能磕磕絆絆的完成，只是沒有母族支持，自從其母妃過世后，就被皇后養在膝下，是太子的跟班。
九皇子的情況倒是和十七皇子差不多，其母為宮中四妃之一的淑妃。
剩下的幾位皇子資質都很平庸，其母分位都不如十七皇子和九皇子。
樂志遠的眼珠子靈活一轉，雞蛋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我聽聞九皇子亦在京都書院讀書，你回府後，好好想想，怎麼讓妍兒搭上九皇子這條線。」
見孔雅馨眼透驚喜，樂志遠就知道她一點即通，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他的手輕撫著她的手背，「雅馨，別再讓我失望。」
「我明白，老爺。」孔雅馨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樂志遠的懷中，眉眼之內皆是笑意。
上官雲哲陪著樂瑤，他們二人上了馬車，他才有時間好好打量她。
見她睜著她那雙明亮的黑眸，晶瑩而又澄澈，他好奇，「今天怎麼不哭？」
他學著上一次安慰她一般，骨節分明的大手攬住她纖細的肩膀，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想哭就哭，我不會說你。」
樂瑤靠在他肩膀上，嘴角微微上翹，低頭輕語，「雲哲哥哥，剛才在京都府衙發生的一切，就似一場噩夢，我好似墜落在這一片無盡黑暗裡。」
「可是，當你將我拽出來以後，我發現自己卻不想哭。」
「在我的腦子裡，我也找不到什麼詞可以來描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樂瑤覺得自己好像短短片刻就比過去成熟不少，可她又無法確定，她是真的再長大嗎？
還是她固執的站在原地，不願意去長大？
「雲哲哥哥……」樂瑤輕輕的低喃著，「對不起，就讓我再靠一會，一會就好。」
上官雲哲的心被樂瑤說的話緊緊的揪住，那被他掩藏在內心處最深刻的痛楚與無奈，在這一刻，得到了共鳴。
他輕輕的拍著樂瑤的腦袋，「我明白你現在的感受。」
樂瑤剛才走過的應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漫長的路，走之前，無人可說；走過了，也不用再說。
就好似當初他知道五哥的事情后，他的感受亦是與樂瑤現在是一樣的。
如果說上官雲哲此前對樂瑤特別的照顧是出於救命之恩的話，那麼現在，他對樂瑤便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憐惜，想把她當成親妹一般呵護，讓她能快樂無憂的長大。
車子抵達十七皇子府
「瑤兒……」上官雲哲輕輕喚著靠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的樂瑤。
他這才發現這小丫頭居然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怪不得半天沒有聲響。
僕從掀開馬車內的珠簾，正要伺候兩位主子下馬車，就看到十七皇子抱著樂小姐從馬車內小心翼翼地走出。
樂志遠沒有想到，第二天早朝後，皇上特意留下他，詢問的竟是昨日他被請去京都府衙一事。
他聽皇上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催促他儘快把這嫁妝給樂瑤，言語之中好似還透著對孔雅馨的不滿。
樂志遠冷汗涔涔的離開御書房，回家的這一路上都在盤算著，剛用什麼辦法將皇上因為這次事情對他的不滿給消除。
回府之後，他催促著孔雅馨將銀子快點準備妥帖。
孔雅馨的心那叫一個在滴血，這些錢可都是她這些年辛苦賺來的，一想到要把這些錢銀都給樂瑤，她就不樂意，想著能拖一日是一日。
「老爺！」孔雅馨嘗試轉移話題，手一揮，身側的侍女立馬將拜貼遞上，「太子妃給咱們府下了拜貼，請我與瑤兒、妍兒一同參加五日後的賞花宴。」
平日里這拜貼、參宴的事情都是孔雅馨自己一手操辦的，根本不用樂志遠過問。
只是這太子妃是第一次給他們府下帖子，孔雅馨這才只會樂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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