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姜還是老得辣
9.02
樂志遠攜孔雅馨一路很是招搖的往十七皇子府而去。
今日難得休息，樂瑤正準備將上官雲哲的手札整理成冊，方便她以後學習。
樂瑤發現，雖然京都書院開設女子學堂，但是夫子們所授課內容與男子學堂的班級還是有所不同。
女子學堂更注重的是女德、品行這塊的培養，兵法這些只是偶有涉獵。
但男子學堂高級班就開始專設兵法課，供大家學習。
在聽到門房派人來說首輔大人來了，她立馬領著花嬤嬤去候客廳，清點嫁妝數目。
樂志遠一見花嬤嬤這架勢，心底忍不住想，當初就該將這老不死的一起除掉！
「瑤兒！」樂志遠一臉為難，好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尤其是對上樂瑤那雙明亮而又澄澈的大眼，重重揮袖，對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孔雅馨不滿道，「你來說！」
孔雅馨已然發現，自從樂瑤住進這十七皇子府後，樂瑤已經完全脫離她的掌控。
只是她現在還無法確定，這一切都是樂瑤自己所為，還是背後有人在從中作梗。
孔雅馨硬著頭皮，陪著笑臉，「瑤兒，家中近日實在是沒有那麼多錢銀能調度，只能先還你一部分，剩下的……一萬三千兩，還得過些時候。」
她將之前從孔詩桃手中的賬本遞給樂瑤，「瑤兒，我雖私下改了姐姐的嫁妝鋪子的營生，可我做著一切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你若不信，大可看看姐姐在世時的賬目。」孔雅馨的視線瞥向花嬤嬤，「你若懷疑賬冊造假，大可問問花嬤嬤，姐姐在世時，是不是就用她的私房錢貼補整個家。」
孔雅馨話里話外的意思，無外乎就是這嫁妝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就不是當初記在嫁妝單子上的數目，如今讓她全額補齊，她心有不甘。
樂志遠假惺惺的補上一句，「都是為父沒用，才讓你們為這些俗物而煩惱。」
「爹爹，女兒就問你一句，這一萬三千兩，你還想給我嗎？」
如果換做從前，樂瑤早就被這一唱一和的孔雅馨和樂志遠迷惑，傻傻的覺得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
可現在，她早就熄滅了自己心中對父親的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再在意她自己在樂志遠心中是什麼樣的。
她現在只想要回母親的嫁妝。
母親為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可爹爹又做了什麼？
她之前一直無法理解母親為何始終鬱鬱寡歡，可如今她卻明白了。
孔雅馨作為母親的堂妹，趁著母親有孕之時，前來探親，最後與父親珠胎暗結，入府為良妾。
樂妍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說明。
母親將她保護的太好，從不同她說這些糟心事。
以前的她亦是太天真，覺得一家人之間無需計較太多，能一起開開地在一起，就好了。
樂志遠咬牙應下，「給，一定給！」
「菖蒲，筆墨伺候。」
樂志遠神情一愣，「瑤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吃一塹、長一智，樂瑤現在對樂志遠根本無最基本的信任，她只信這白紙黑色，「煩請父親寫下一份契書，闡明今日事，省的他日你我父女二人再為這等俗事鬧上公堂。」
「當然，我自是相信父親不會賴債！」
樂志遠氣得臉都青了，這欠條他是怎麼也不會寫的，瞪著樂瑤，似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樂瑤不甘示弱，她現在算是認清樂志遠與孔雅馨的嘴臉，他們今日這般大張旗鼓而來，為的是什麼？
她寧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樂志遠的君子之腹。
空口無憑，還是手裡有欠條好辦事。
不過，她倒是挺好奇，一萬三千兩不是個小數目，沒有母親嫁妝的補給，父親從哪裡賺來這錢銀？
她倒想看看，世人口中的謙謙君子、兩袖清風的首輔大人是怎麼拿出這一萬三千兩。
最後，這欠條是孔雅馨所書。
送走樂志遠這對夫妻后，樂瑤陪著花嬤嬤一起重新盤點母親的嫁妝，將原本屬於嫁妝部分的東西都好好地收起來，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她一定會妥善保管。
而其他由樂志遠、孔雅馨填補進來的東西，樂瑤仔細的盤點、估算，發現有八千兩的填補。
樂瑤仔細的盤點著母親嫁妝鋪子、莊子每年的收入，竟然有萬兩之多，可對比過往母親所在時，每年一千兩左右的收入，差距甚大。
難道這孔雅馨真的是一個商業奇才？
不然，僅僅憑藉著父親那微薄的俸祿，這八千兩怎麼來？
樂瑤想不明白，越想腦袋越大，但她的直覺告訴著她，一定要弄明白這件事。
故而，她拿著賬冊以及她整理出來的賬目對比，來到上官雲哲的書房。
將她的疑惑一一道出，「雲哲哥哥，你說我爹他是不是受賄了？」
上官雲哲看著這嫁妝的賬目，「這賬目首輔既然留下給你，說明，這冊子上的賬目他都已經打點清楚，不會留下把柄給你。」
「好吧！」樂瑤很是失望，還以為這次能抓到父親的小辮子。
「你不是想學商道？不如就從這幾個嫁妝鋪子著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
母親的嫁妝鋪子雖被父親他們換了營生，但收益確實是比過去提高不少，她要是能將它們妥善經營下去，倒是不用再去愁自己再去做什麼生意為好。
只是，待樂瑤抽出時間去查看那些鋪子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店鋪已經人去樓空，而在這些鋪子不遠處，而在這些鋪子的不遠處都新開了一家與這鋪子過去一模一樣的營生。
而這些新鋪子裡面的掌柜、小二、廚子等就是原來母親嫁妝鋪子里的那些。
樂瑤被氣得說不出話。
花嬤嬤更是氣得身子都再抖，沒忍住的怒罵一句，「這該死的殺千刀！」
孔雅馨早在這裡等候多時，看到樂瑤一張臉被氣得慘白，笑容明媚，「瑤兒，你莫擔心，欠你的銀子，母親很快就能還你！」
無恥！
「對了！」孔雅馨笑容得意道，「你父親讓我帶句話給你。」
孔雅馨低頭，在樂瑤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父親說，讓你永遠都別回樂府，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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