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長大是一瞬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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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后處，樂瑤一人漫步在御花園，等著上官雲哲。
她回憶著和皇後幾次交鋒的經過，總覺得她好似忽略了什麼？
皇后在後宮執掌鳳印多年，處事怎會這般衝動，沒有章法？
「瑤兒！」
饒若素從皇貴妃處知曉了鄒飛的處境，等了好久都未見上官雲哲、樂瑤的蹤影，哪裡還坐得住，直接出來尋人。
「郡主。」
「這裡有沒外人，你和我還客套什麼？」
饒若素抓著樂瑤的手臂，「你哥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我自有對策，你安心在宮內候著即可。」
「瑤兒。」饒若素的黑眸中盛滿著擔憂，她不確定的問著，「他被抓，是因為我嗎？」
「我不清楚。」現在，鄒飛出事，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她還不能確認。
哪怕皇后剛才同她說了那麼多，樂瑤都無法確認此事僅僅是太子府的陰謀。
想到此，樂瑤看向饒若素的眼神多了一些複雜，「若素，只要好好的，我哥才能安心。」
饒若素賞菊宴落水一事，本是上官瑾耀設計，為得就是能娶到饒若素，獲得北麗國的支持。
可最後結果呢？
這一次，誰知道，五皇子亦或是皇貴妃，沒有參與其中呢？
她看他們二人是把借刀殺人、將計就計的計謀玩得得心應手。
他們怎麼設計別人，樂瑤不在意，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陷害她哥，那就別怪她不顧親情道義。
如果是以前，樂瑤同饒若素說這些，她只會認為樂瑤是在敷衍她，可現在，經歷這麼多事情后，她才發現，過去的自己是有多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鄒飛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你有消息，便告訴我，也好讓我安心。」
「恩。」樂瑤重重點頭，寬慰著她，「我今日離宮后，就會去府衙見他，我估摸，這一次，也許他是被受牽連的，幕後黑手想要對付的，也許是宋提刑。」
饒若素重重嘆息一聲，「希望吧。」
其實，饒若素聽到這話，心裡更加擔憂，她很清楚，鄒飛是有多麼的尊重宋提刑。
鄒飛曾對她說過，這段日子跟在宋提刑身邊幹活、學習的日子，讓他有種回到鄒醫丞還在世的日子。
她想，怕是讓他豁出性命，他也會不惜一切的就替宋提刑洗刷冤屈。
接觸久了，她才發現，在鄒飛玩世不恭的態度下，藏著一顆正直的心。
尤其是在鄒醫丞含冤離世后，鄒飛便一直想要替他伸冤。
所以，他才會這般認真、努力的跟著宋提刑學習。
如果宋提刑亦被他人設計，含冤莫白，只怕……
這些話，饒若素沒有說出口，她知道，這些事情，不用她說，樂瑤自是也明白。
樂瑤想要寬慰她的心，她也明白。
有時候，長大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內侍來尋上官雲哲，告訴他樂瑤已經從皇後宮內出來，正在御花園等他時，上官雲哲正在和成帝下棋。
下棋亦能觀人心性。
成帝看小十七今日下棋時，攻勢凌厲，招招帶著殺意，心驚不已。
明明他正是新婚之際，正該心頭滿是甜蜜之際，怎麼會這樣？
「小十七，難道你後悔了？」
「後悔？」上官雲哲挑眉，不解，「不知父皇問的是何事後悔？」
成帝見狀，暗暗鬆一口氣，「今日就下到這，快帶著新媳婦去見你母妃。」
「父皇。」上官雲哲深邃的黑眸內掩藏著他內心的痛苦與糾葛。
自從他記事以來，父皇待他就格外的偏愛，更不曾勉強過他做任何他不願意的事情。
雖身為皇子，但同他十六個哥哥相比，他可謂是在父母寵愛下長大。
在上官雲哲心裡，成帝是一位智者，是他們家中的掌舵者，照佛著他們這一大家子。
他曾經天真的以為，他們父子之間會和全天下所有的父子一般，沒有任何隔閡。
可現在，他都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他不敢問、不敢查、更不願去多想。
在戰場上他最痛恨的便是逃兵。
可現在，他卻想當一名自己人生場上的逃兵。
帶著樂瑤，遠走高飛，不再過問京都城內的是是非非。
當他坐下這一決定時，他突然發現，心中最捨不得便是這個疼了他這麼久的父親。
「怎麼？」成帝挑眉，看到自家小兒子眼內糾葛的情緒，輕笑一聲，「是不是昨日的事情，鬧得小瑤兒心裡不舒服了？」
「你回去同小瑤兒說，待此事風頭過後，朕定會好好給你們出氣！」
「恩。」上官雲哲強忍下內心想要告知成帝真相的衝動，「父皇，鄒飛乃樂志遠的私生子，但他此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是鄒醫丞死後，他為替鄒醫丞洗刷冤屈，去查那女屍身份時，才無意間查到他的身世。」
「而在鄒醫丞府內密室尋到的那具女屍，便是鄒飛的生母。」
「竟有此事！」成帝眉頭微皺，低頭思索，「你想讓朕饒他一命？」
「父皇，兒臣只希望父皇開恩，不會因其乃樂志遠之子的身份降罪！」
「這還差不多！」成帝輕笑一聲，「小十七阿，位居高位，很多時候，想要服眾，唯有做到公正不阿。」
「你能明白父皇的意思嗎？」
「兒臣明白！」
哪怕有時候，成帝知道，那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兇手，但人證、物證等一應證據都指向一人時，當三司也差不到真相時，他唯有秉公辦理。
待日後在尋機會，替這些人翻案。
他雖對這些冤死者心有愧疚，但他並不認為他做錯了。
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證南安國上下長治久安。
「去吧，別讓瑤兒等太久，待我批完手上這些奏摺，便來尋你們。」
「兒臣告退。」
在成帝心中，宋提刑的分量定是重於鄒飛。
此案，他們都很清楚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設計，至於他們的目標到底是宋提刑還是鄒飛，亦或者一石二鳥，他們的目標就是他們二人，這些都暫未可知。
但上官雲哲心裡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一定要讓成帝在他們二人中保一人，那一人必定不是鄒飛。
作者有話說:
鄒飛：老紙是清白的！老紙不怕！
宋提刑：老紙就知道京都城這渾水不好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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