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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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瑤說什麼也不會為了皇位之爭，而用這李代桃僵之計。
況且，他們又是如何能確定她這一胎懷的一定是女孩？
皇貴妃似是看出樂瑤的抗拒，柔聲寬慰，「你莫要多想，本宮這般做只是未雨綢繆。」
皇貴妃也是為母親者，知道女子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豁出一切，她不也是如此嗎？
「本宮沒想讓你們骨肉分離，屆時，便對外說，你懷的是雙生子便可。」
樂瑤只覺得「轟」一聲，她的大腦炸開了。
這樣的事情她是萬萬不能答應。
可若現在與皇貴妃發生衝突，她還能順利回府嗎？
她在心中斟酌著說辭，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那熟悉的聲音，「滾開！」
上官雲哲用力推開殿門，視線落在站在皇貴妃身側的女子，額頭青筋起，黑眸陰鷙到了極點。
他以為，只要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與母妃之間還能和睦共處。
可如今看來，是他一直以來的沉默，才會導致她變本加厲。
「菖蒲！」上官雲哲語調沒有起伏，讓人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帶王妃回府。」
「喏！」菖蒲趕忙上前，扶著樂瑤，「王妃，咱們先走。」
樂瑤忘了一眼上官雲哲那雙猶如深淵一般幽黑深邃的眼眸，心中很是擔憂。
上官雲哲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放柔了聲調，「聽話。」
樂瑤恭敬地想皇貴妃行禮后，緩緩離去。
被上官雲哲推開的殿門被皇貴妃的心腹再度關上，那懷孕的女子也識趣的退下，殿內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一時之間，殿內靜謐一片，只聽得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皇貴妃此刻臉上嫵媚盡失，有得只是對安王的失望與不滿。
安王則是沉默的思考著，該從哪件事開始同母妃清算？
他心底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皇貴妃沒上官雲哲沉得住氣，率先開口，她重重嘆息一聲，「兒是不滿意本宮的安排嗎？」
上官雲哲似是早料到她會這般問，眼神淡漠而又疏離，「母妃，這些年，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
「本宮該明白什麼？」
「兒何曾滿意過您的安排？」
「你……」皇貴妃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打哆嗦，「你是要氣死本宮，才開心嗎？」
「兒希望母妃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那你便不要再違逆本宮。」
上官雲哲眼眸微垂，薄唇微抿起一點極淡的弧度，分不出是笑，亦或只是嘲弄。
「母妃，『斷魂』是您對兒子下得吧。」
上官雲哲心中其實早就在懷疑。
到底是誰能在固若金湯的安王府對他下毒。
他平日里的飲食起居都是有專人服侍，定是不會出現差錯。
當時被樂瑤醒來后，他命聞總管又肅清了一次安王府內，雖抓出幾個他人放在安王府的姦細，但這些人想要在安王府給他下毒，還是挺有難度。
直到，樂瑤的表哥也中了「斷魂」，卻沒有被其祖母驅蟲藥方所喚醒時，他就在懷疑。
為什麼堂堂首輔嫡女的樂瑤會成為他的沖喜小娘子，而偏偏這個沖喜小娘子隨身攜帶的驅蟲綉囊能解「斷魂」？
他起初以為這一切都只是首輔樂志遠為了攀龍附鳳，鋌而走險實施的詭計。
可隨著事態一步一步的發展，他漸漸的意識到，樂志遠不過是一枚棋子。
而這枚棋子不是聽命於九哥，亦不是聽命於皇太孫，而是聽命於那深宮中的母妃。
上官雲哲從不會小覷深宮中的女子。
只是……
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名妃嬪，亦或是皇後有此手段，他都不會像現在這般傷心。
皇貴妃心頭一緊，眉眼之中閃過一絲心虛，「你……你都知道了？」
她微微撇過頭，不想讓上官雲哲看穿她此刻的情緒。
她腦海之中想著應對之策，心頭亂做一團：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是誰告訴他這些的？難道是景明嗎？
皇貴妃此刻不敢多言，她擔心自己在慌亂之下會說漏更多的事情。
她暗暗地觀察著上官雲哲，想從他的表情中窺探一二。
只可惜，自家兒子的城府比她所知道的還要深，她居然看不透他此刻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情緒與心情。
如果是以往，上官雲哲早就控制不住他的情緒，失控地歇斯底里，咆哮著質問皇貴妃。
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以後，尤其是樂瑤懷孕后，他從太醫口中聽到她憂思神慮的情況后，他才發現……
過去的自己太過自私，一味的沉浸在他內心的不悅之中，總是在積攢到一定程度后，就將這些不滿與憤怒在在乎他的人面前表現出來。
從而他忽略了身邊真正關心他的人。
讓她為他一直擔憂，是他的不是。
往後，他不會再作繭自縛。
「母妃，兒臣記得，當年隨五哥去京都書院讀書時，兒臣就同你說過，兒臣無意皇位，還請母親讓兒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這些年，難道你過得日子，不是你想要的？」皇貴妃抬眉，嫵媚的鳳眼之中此刻滿是哀戚，「本宮何曾逼過你什麼？」
上官雲哲薄唇微抿，最後輕吐，「母妃，兒臣之心一如當年，過去母親種種作為，兒臣都可視而不見，但今日之後，母妃若是再有任何作為，兒臣定會一一將他們公之於眾，請父皇裁定。」
「你在說什麼？」皇貴妃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
什麼叫做「兒臣之心一如當年」？
「本宮問你，此話，你可曾對上官景明說過。」
上官雲哲觀察著皇貴妃臉上表情的變化，見她此刻惱羞成怒，嘴角泛起點點苦澀笑意。
所以，五哥也誆騙了他。
「母妃為何這般生氣？難道五哥同你說，兒臣有問鼎之心？」
「這至高無上的皇權，皇室中人人人趨之如騖，你當真對其一點心思都沒有？」
皇貴妃直到現在都認為上官雲哲再同她慪氣，才會說出這番令她生氣的話。
「母妃，你生我、養我，卻從未懂我，兒臣今日在此，同您最後再說一便，兒臣之心一如當年，只想當個閑散王爺、肆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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