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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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瑤對皇貴妃的話，不予置評。
她靜靜地坐在皇貴妃的身側。
對待皇貴妃，她的宗旨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皇貴妃見樂瑤這般模樣，倒是覺得沒了興緻，輕吐四字，「永定王妃。」
永定王妃？
樂瑤根本就沒用心思再陪皇貴妃，她的身子坐在皇貴妃的身側，心啊，早就不知道飛哪去。
突然聽到皇貴妃說「永定王妃」四字，她一時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直到將皇貴妃送走，她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皇貴妃的意思，難道，永定王妃是刺殺永定王的真兇？
此事……
在京都城郊巡視軍務的上官雲哲，收到聞總管的傳信趕回來時，皇貴妃都已經離開。
他大步走向府內，見樂瑤安然無恙后，才安心。
想起聞總管剛才所言，以及她之前帶人闖去公主府的事情，上官雲哲忍不住叮嚀著，「你現在不同以往，莫要替人出頭，有什麼事，都得先考慮你自己的安危，明白嗎？」
樂瑤重重點頭，「我明白的！」
很顯然，上官雲哲對樂瑤說的這話是不信的。
他私下尋了聞總管、菖蒲，交代他們，一定得看好樂瑤，切不可讓她出任何差池。
寶珠那，上官雲哲並未多言什麼。
之前，覺得小姑姑有些不靠譜，老是帶著樂瑤做些尋常公主、女子不會做的事情。
他總覺得小姑姑自從黑蓮觀回來后，整個人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現在相處久了，也就習慣了。
小姑姑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還是同過往一般細膩，小事糊塗，但在大事上卻從不馬虎。
樂瑤回屋準備小憩一會，「啊呀！」
她都快走到屋內了，她才想起忘記告訴上官雲哲永定王妃的事情。
無奈只能調頭，往書房而去。
上官雲哲剛剛卸下鎧甲，準備沐浴更衣后，再去尋她。
「不是說去休息？」
樂瑤右手握拳，輕輕地敲了下她的腦袋，「我忘記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何事？」
「今日，母妃來咱們府小坐了片刻，她同我說，害死永定王的真兇是永定王妃。」
樂瑤相信這一次皇貴妃應該沒騙他們，當時皇貴妃的表情是輕鬆愜意中帶著絲絲的得意。
皇貴妃自入宮后，就一直不受皇后待見，二人在後宮之主鬥了那麼久。
如今，永定王薨逝，想來，最高興的莫過於皇貴妃。
樂瑤想得並沒有錯。
自從得知永定王薨逝后，皇貴妃內心的喜悅根本無法壓抑，她彷彿已經看到勝利在對她招手。
「就為這事？」安王重重嘆息一聲，深邃的黑眸中透著滿滿的無奈，「不要為了這些事情折騰自己，知道嗎？」
樂瑤點頭，最近她耳朵都快被雲哲哥哥念出老繭來了。
她下意識的撫著她隆起的肚子，小阿蠻，你要乖乖的哦。
皇后回到宮中時，成帝已等候多時。
看到皇后安然無恙，成帝才放心。
「胡鬧！」
皇后輕輕推開扶著她的上官瑾耀的手，跪在成帝面前，「臣妾懇請皇上下旨賜死白家九族！」
皇后心裡很清楚，只要成帝下了這道聖旨，太子之子便是板上釘釘，其他人若還想拿此事做文章，那便比登天還難。
皇后抬眸，對上成帝那雙透著失望的眼眸。
心微沉，咬牙，繼續道，「懇請皇上下旨！」
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已經沒有了兒子，難道還要賠上孫子嗎？
若是讓成帝亦或是其他皇子查明永定王之死乃永定王妃所為，瑾耀又該如何在朝廷之上立足？
哪怕就算最後他登上這九五至尊之位，此事也會被天下人所詬病。
白家，不管他們想不想當這替罪羔羊，他們都得當。
成帝上前，親自將皇后扶起，「皇后，永定王的事情，你放心，朕一定會派人將此事調查的清清楚楚。」
成帝見皇后依舊跪地不起，扶著她手臂的手，忍不住的用了一點力，「皇后……」
「還請皇上屏退左右，臣妾有話要說。」
成帝垂眸盯著皇后，見她曾經烏黑如墨的發，此刻竟已夾雜著諸多銀白的髮絲。
他幽幽嘆息一聲，抬手，「都下去吧。」
上官瑾耀這才行禮離開。
「有話，起來說吧。」
皇后這才緩緩起身，站在成帝面前，望著他已經滿是皺紋的臉，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他們都過天命之年。
「皇上，臣妾想向您要一道聖旨。」
成帝皺眉，打量著皇后，見她一臉嚴肅，「皇后，你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過。」
皇后嗤笑兩聲，成帝對她失望，她又何曾不對他失望？
「皇上，你有許多兒子，走了一個，還會很多個，可對臣妾而言，臣妾失去的是唯一的兒子。」
「失不失態於臣妾而言已然全無意義。」
「皇后！」成帝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皇后，他們一路走來，走到今時今日，所面對過的風浪，比他們走過的橋好多，每一次，皇后都會在背後支持著他。
為什麼這一次，不行呢？
皇后剛才的試探已經很清楚成帝的心意。
她陪伴成帝數十載，又豈會不知道，這男人，一輩子都把南安國國事放在個人私情之前。
唯有在面對皇貴妃饒雪怡這賤人時才偶有例外。
大勢已定，他們想要獲勝，只能另闢蹊徑。
皇后再度跪下，恭敬行禮，「臣妾想替瑾耀為皇上要一份特赦的聖旨，不管以後，何人繼位，都不得害他性命！」
皇后察覺到成帝的猶豫，咬牙道，「皇上，臣妾已經失去了永定王，臣妾不能再失去瑾耀，永定王一脈需要他來傳承。」
皇后這招以退為進，確實讓成帝吃驚。
成帝很清楚，自從上官雲哲出生后，皇后全副心思都放在永定王順利繼位之上，利用各種手段在朝中拉攏朝臣。
現在，她此舉，無疑是要放棄過往所做一起，為的僅僅是抱住瑾耀的性命？
成帝本就懷疑永定王之死有問題，如今皇后這般，難道此事真是瑾耀所為？
若真是這樣，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給皇后這道聖旨。
「此事，待永定王遺體歸來后再議。」
作者有話說:
皇后：皇上，本宮在你心裡到底算個什麼？
成帝：皇后……你在我心裡就是皇后啊。
皇后：呵呵，要啥啥不給，我算個什麼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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