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遲來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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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明完全不明白成帝想做什麼。
一向老謀深算的他，看著成帝遞到他手中的明黃聖旨，傻住，「父皇，您這是何意？」
「不打開看看？」
上官景明可不認為這道聖旨是封他為太子的聖旨，心想著，難道成帝是希望讓他保管這道聖旨，最後交給小十七？
他聽成帝的話，將聖旨打開，整個人都愣住了，「父皇，您這是何意？」
「小十七臨行前，朕問過他兩個問題，他回答朕時，都是斬釘截鐵、不假思索。」
成帝說這幾句話都顯得頗為吃力，嗓子就像是漏氣的管子，每句話里都帶著「呼哧呼哧」的雜音。
「第一個問題，朕問他，是否依舊不願繼承朕的皇位，他答，是的。」
「第二個問題，朕問他，此次北麗國突然叛亂，是否與你有關。」
成帝視線掃向五皇子，帶著一絲審視，不放過五皇子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五皇子坦然面對，「兒臣不知。」
四目相接，五皇子突然發現，成帝那雙原本黝黑的眼眸不知道何時開始變得有些渾濁，不在深邃明亮，而是帶著一些黃暈。
「呵呵。」成帝輕笑著，讓人猜不透他現在心情的喜怒，「他答，兒臣願用項上人頭擔保，此事定不是五哥所為。」
說到這，成帝的眼底透著一絲落寞，「有時候，朕倒是有些羨慕你們之間的這份兄弟情誼。」
「兒臣惶恐！」上官景明雙手捧著聖旨跪在地上。
成帝站起身，從龍椅上慢慢走出來，走到上官景明身側，抬起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老五，朕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這不畏懼死亡，朕只怕九泉之下，無臉面對先祖。」
小十七無疑是最佳的繼承人。
可他這個當父皇的，寵了他一輩子，難道臨了，要與小兒子為敵，違背他的心意，一意孤行的讓他坐上這九五至尊之位？
「朕寵了他一輩子，只想從一而終。」
「可兒臣……」上官景明徹底懵了，他完全不敢相信，成帝居然要立他為太子！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如何繼承這皇位？
「朕的時間不多了，近日發生種種，讓朕心底很是不安。」
成帝什麼風浪沒見過，他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是這陰謀的所有，幕後有一雙黑手，不知道為何目的正在操控這一切。
而他時間有限，能做的便是替小十七和南安國鋪好他可以鋪好的後路。
成帝重重地又拍了一下上官景明的肩膀，「小十七這般信任你，朕希望，他沒有信錯人。」
「朕會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對外宣布立你為太子，待小十七回來后，他若改變主意，自是加大歡喜，若是朕先一步離去，他還未歸，這南安國、京都城、我上官一族的未來，朕就交給你了。」
「你可登基為帝，再慢慢擇選合適的人選。」
聽成帝這麼一說，他腦中豁然開朗，突然明白了成帝的用意，「父皇，您是希望未來由小阿蠻繼承皇位？」
小十七不願意，就讓小阿蠻來嗎？
「咳咳。」成帝緩緩走回龍椅，「他若不成器，便從其他孫輩中擇一合適人選。」
成帝見上官景明依舊捧著聖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怎麼？你不願意嗎？」
上官景明此刻內心百感交集，他相信，成帝不可能不清楚他回來后做的一些小動作，可現在，他居然將此重任交到他的手上。
「父皇，您……信兒臣可……擔此重任？」
上官景明說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他抬眸望向成帝，想看看成帝是否會有所遲疑。
「哈哈。」成帝爽朗的笑著，「你可知，朕最欣賞小十七什麼？」
上官景明眼透不解，這問題，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兒臣不知。」
「朕最欣賞他重情，而這一點，與你最為相似。」
此地無人，成帝挖出他埋藏在心底七年的歉意，「朕欠你一句，對不起。」
他不是不清楚，自家五兒子與皇貴妃一路相處產生了男女情愫。
可那時的他，剛愎自負，認為他是這南安國最有權勢的王，他看上的女人，誰也不能同他爭，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他會將五皇子貶為平民，逐出那南安城，是因為他後悔了。
他後悔因為他的一時興起，毀了他兒子的一輩子。
每每見到五皇子，都在提醒著他，他錯了。
他這才惱羞成怒的將五皇子驅逐。
可他這心，一刻都不得安寧。
好在，最後五皇子平安無事的歸來。
雖然性子與過去大相徑庭，但他相信，五皇子的本性並不壞。
他亦相信，小十七與五皇子之間的兄弟情。
「朕信你，亦如小十七信你一般。」
五皇子雙眸微紅，磕頭領旨謝恩，「兒臣定不負父皇信任。」
這一刻，五皇子突然覺得過往的執拗可笑的很。
放心仇恨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這八年來從未有過的舒坦。
他甚至心底隱隱的同情著父皇。
父皇到現在都信任著他，信任著皇貴妃。
如果沒有情蠱的作用，相信，以父皇的睿智，怕是早就將他與饒雪怡處置，至於小十七，也不可能得他寵愛二十載。
他顫抖著雙唇，緊緊的抓著手中的聖旨，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也許，對於他們四人而言，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五皇子從御書房離去，手中拿著一道聖旨，此事很快傳遍整個後果，傳到各朝臣以及有心人的耳中。
樂瑤躺在床上，聽著寶珠同她說這事時，心情很是複雜。
成帝離開后，她大膽的打開了聖旨，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大致意思是：
若是他薨逝后，新帝德不配位，雲哲哥哥可廢帝自立。
而且，在這聖旨的最後，父皇還特意寫上一句：安王妃持此聖旨，可廢帝、擇賢而立。
她現在就想拿著聖旨衝進皇宮去找父皇問個清楚。
「寶珠，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走動？我覺得我身體恢復地挺好的呀。」
在一旁逗著小阿蠻的寶珠，聽到她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的姑奶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趕這時候下地？」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成帝到底知不知道五皇子和皇貴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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