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姜還是老得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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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失蹤的消息，成帝比樂瑤晚了一個時辰收到消息。
與知曉嶺南府叛變的消息后的反應相比，他鎮靜許多。
他不發一語的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凝重，雙眸盯著前線送回來的急報，眼珠子一動不動。
他招來潛龍衛心腹，讓他們秘密前往前線，搜尋安王的下落。
他不信，以小十七的能力會就這樣離世！
他不信。
咳咳咳咳。
他咳嗽不斷，卻全然不顧，命人去請五皇子、九皇子。
就在這時，皇後身穿鳳袍，壓著皇貴妃饒雪怡前來求見成帝。
「皇后，你這是要做什麼？」
皇后皮笑肉不笑著，成帝的身體狀況之前太醫院瞞得滴水不漏。
可自從成帝在前朝吐血后，皇后便知曉，成帝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皇上，饒雪怡這妖婦居然與北麗國郡王暗中勾結，毒害天子，此等行徑，天理不容！」
皇貴妃被失魂落魄的被兩位嬤嬤壓著，面如死灰，原本風情萬種的眉眼之內晶瑩盡失，似是一個傀儡娃娃。
聽到成帝的聲音，她的黑眸內燃起一絲生氣，望向成帝，「皇上，小十七……小十七他……」
她根本問不出口。
她的兒子，寄予她所有希望的兒子。
就這樣沒了嗎？
在這一剎那，往事如洪水一般湧入她的大腦。
腦海中充斥著小十七最後一次同她說的那些話。
是她害死了小十七嗎？
如果她沒有讓小十七繼位的心思，他現在是不是就能當一個閑散富貴王爺，同瑤兒一起逍遙度日。
她……錯了嗎？
皇貴妃似那霜打得茄子，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雪怡……」成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他在京都城內，對嶺南府的事情，只能安排心腹去做。
除了等待，他無計可施。
如果他不是南安國的皇帝，此刻，定會收拾行難，前往嶺南府，親自去尋。
可他不行。
皇后望著成帝這副模樣，冷笑一聲，將她查到的饒雪怡的事情全都遞給了成帝，「皇上，這些年饒雪怡身在我南安國，可一心向著北麗國，暗中勾結朝臣，營黨結私，其心可誅！」
成帝根本沒有看皇后遞上來的摺子，直接往旁邊一扔，抬眸，看著皇后那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心涼似水。
「皇后，你失了朕最看重的仁慈之心。」成帝壓低嗓音，語帶不悅，渾濁的老眼卻如鷹般銳利。
如果不是皇后這般按耐不住性子，安王一出事，就抓著皇貴妃到成帝面前來趕盡殺絕。
也許成帝一時半會還不能琢磨透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現在……
成帝心中卻已有了八成把握。
安王出事，定是與皇后脫不了干係。
他最不願見到的皇室血脈相爭，還是出現了。
「退下吧。」
皇后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成帝居然偏心至此。
難道情蠱的毒效有如此之大？
能讓他對這毒婦袒護到如此境地？
「皇上！」皇后跪在地上，磕頭，言辭堅定，「還請皇上明察！」
成帝語帶疲憊，似是不願意再多語太多，「皇后，你以為，後宮諸妃行事，朕當真一無所知？」
後宮不得涉政，但是南安國哪代的後宮沒與前朝有聯繫。
前朝、後宮，從來都是帝王手中的維持局勢的棋子。
皇后傻眼，成帝這話到底是何意？
她們做的他都知道？
皇后不敢確定的問出心中疑惑，「所以，這些年，不管太子做事如何漏洞百出，你皆未曾廢除太子，只因……你拿他當靶子，誘出前朝、後宮中有不軌之心者，對嗎？」
成帝點頭，面色凝重，「太子難堪重任，唯能替朕排除此憂。」
「呵呵。」皇后哭笑不得，所以，他們爭了一輩子，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自從這賤人的兒子從戰場上回來的那一日起，你就打定主意，要培養那賤種為繼承人，對嗎？」
皇后將成帝抿嘴不言，步步緊逼，「皇上，你我夫妻一場，都到這份上了，難道，您不能讓臣妾明明白白的死心嗎？」
「讓小十七當繼承人，朕一直是猶豫的，在朕看來，老謀深算的老五，善於運籌帷幄的老七，英勇果敢的老九都曾在朕的考量範圍。」
只可惜，隨著時間的遷徙，他們三個人最終都讓他失望了。
唯有小十七，後來者居上，一再得通過他的測試。
皇后這一生，大腦從未像此刻這般明朗過，想起剛才成帝聽聞她說饒雪怡下毒害他一事時露出的表情，她錯愕抬頭，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皇上，你從未中情蠱，對嗎？」
本是跪坐在地上的皇貴妃饒雪怡聽到這話，倏然抬頭，「皇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北麗國與南安國歷代交好，他們以為，用這情蠱便能控制我南安國朝政，殊不知，先祖在世時就發現『情蠱』所在，命人潛心研究，雖無法解除情蠱，但……後來歷代皇室出生后，變會服下一種荊果，服下此果后，情蠱便不會入體。」
饒雪怡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所以……皇上並未中情蠱！」
這些年來所有的寵愛都是他的真心實意？
可……
剛才他不都已經說了，後宮諸事都逃不脫他的手掌。
那他豈不是早就知曉她與景明私會一事？
饒雪怡頹廢的坐在地上，腦袋裡一片漿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成帝若是真愛她，又豈會容得下她與景明之事？
可他若是不愛她，又豈會二十多年對她寵愛不減，又怎會這般器重小十七？
她真的想不明白。
皇后的腦子顯然比饒雪怡好一些。
成帝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與他少年夫妻，一路走到現在，對他的心思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到頭來，她與饒雪怡明爭暗鬥了一輩子，只是一場空。
在這男人心裡，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兒女事情。
他最在意的只是上官一族的未來。
南安國的發展、更迭。
他要的只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哪怕這人不是他的親兒子又何妨？
作者有話說:
上官瑾耀：皇祖父，為何同是孫子輩，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上官雲哲。
成帝：瑾耀阿，朕運籌帷幄了一輩子，唯獨在此事上並無全然把握，這小十七到底是兒子還是孫子，我們這當父母的三個人都不清楚啊。
寶珠：這要是擱我那個年代給你們做個DNA親子鑒定就行，可擱南安國，那真是……無頭案了。
上官瑾耀：可就算是這樣，您為何不能給孫子我一點偏愛呢。
成帝：你要是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小十七手上，朕說不定就改變心意了。
上官瑾耀：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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