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第一次
15.97
話一說完，阮相宜的臉就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他真是一天到晚幹啥啥不行，胡說八道第一名。他怎麼可以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就在他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進行補救的時候，卻聽季修用低沉的聲音淡淡道：「不了，床比較舒服。」
他的話聽起來沒有半點情緒，似乎也沒有往那方面想。
阮相宜這才鬆了一口氣，果然清者自清。幸好季修不像他滿腦子旖旎思想，不然他得多丟臉啊。
於是他立刻轉移話題：「季總，其實我在外面工作也可以的。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不必……」不必把他提溜到他眼皮子底下來的。
當然，後面的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雖然吧，他抬頭就能看見季修的感覺是很不錯，但同時，他想摸魚就沒那麼容易了。這就彷彿上學的時候，座位在講台邊，老師低頭就能看見你，你還要假裝不知道，一邊在心裡苦一邊還要吃粉筆灰。
多難受啊。
所以還是距離產生美更妙哉。
季修久久沒有說話，阮相宜一看，才發現他已經坐到辦公桌前，低頭在處理文件了。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問題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季修頭也不抬地道：「離得近些，方便。」
「哦……」阮相宜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於是他試探性地問，「季總，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季修終於抬頭：「好。」
「……」阮相宜卻愣住。他明明只是客氣一下啊，沒想真的跟他一起吃飯啊。
但季修都說「好」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大大方方地跟著他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往員工餐廳的樓層而去。
阮相宜請假一個月的第二天，季修就空降了關雎。所以他整整錯過了季修一個月，同事們比他多跟季修相處了一個月。
故而知道的情況要比他多很多。
他們一同出現在員工餐廳時，現場有些騷動。
女同事們的議論聲清晰可聞——
「我是不是看錯了？神仙也要吃飯嗎？」
「是啊，季總來關雎這麼久了，從沒見他到員工餐廳來過。」
「天啊，這是神仙下凡了嗎？果然活得久，什麼都能看見啊！」
…………
她們越討論阮相宜就越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竟然覺得她們說得好有道理！
季修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怎麼可以到員工餐廳這裡來吃午飯？！他應該是福芳齋那種地方的寵兒才對！
他覺得自己褻瀆了季修，強行把他拉下了凡間。
他偷偷看了季修一眼，發現他目視前方，神色平靜，彷彿沒有聽見那些議論聲。
也是，像季修這種在哪裡都是焦點的人，應該已經習慣這種被注視的感覺了吧。所以他能夠從容不迫，所到之處皆是T台，自成一景。
兩人挑了個比較安靜的座位坐下后，阮相宜擔心他沒來過這種接地氣的地方吃飯，於是提醒道：「打開手機，掃一下這個二維碼就可以點菜。」
季修依舊惜字如金：「嗯。」
阮相宜低頭對著APP里的菜單看了半晌，還是忍不住抬起頭，沖對面的男人發問：「季總，來這裡吃飯，你會不會不習慣啊？」
他不用這麼遷就的。
「還好。」季修專心地看著手機點菜，「凡事總有第一次。」
第一次……
阮相宜有種被狙心的緊張感。
他居然擁有了神仙的第一次，雖然這個第一次是正經的第一次。
但他還是覺得好開心啊。
開心之餘他又有點嫌棄自己，嫌棄自己怎麼跟個小女生似的，心動男生一笑，就全世界都亮了似的。
等菜的間隙，趙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頭扎到了阮相宜身邊坐下。
「小阮子，你點了什麼？給哥也嘗嘗。」
「還沒上。」阮相宜不著痕迹地和趙佑拉開了一點距離。
趙佑直接一把摟住阮相宜的肩膀：「哥們，我給你推薦一個人。絕了，跟你說——」
他話沒說完，就感覺有一道視線冷冷地鎖住自己。
他抬頭一看，是季修。
「季……季總好，我沒看到是您，我……」趙佑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將手從阮相宜肩膀上收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當自己的手收回后，好像撿回了一條命。
「沒事，一起吃。」
趙佑面露為難：「真的可以嗎？」他怎麼覺得季總的「沒事」就是有事呢？算了算了，他還是開溜吧，「哦，對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小阮子，下回給你介紹那個人，真的絕了！」
「啊？好。」阮相宜沒看出來兩個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下意識地答道。
趙佑說完就飛快地溜了，生怕多待一刻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
等趙佑離開后，季修重新挑起話題：「他要給你介紹什麼人？」
還絕了，有他絕嗎？
季修內心充滿了不相信和不屑。
「我也不知道。」阮相宜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能讓趙佑這麼激動。
平日里趙佑一不愛喝酒，二不愛抽煙，三不愛打牌，四不愛女人的，唯一的愛好就是遊戲和二次元世界。
「可能是他最近又迷上什麼唱見、舞見或者coser之類的吧。」阮相宜猜測道。
季修還沒說話，他們點的東西就上來了。
阮相宜看著滿桌子好吃的，頓時食指大動，立刻將上一個話題拋到九霄雲外：「季總，跟你說，這個排骨，那味道，真的絕了。」
「……」又是絕了。季修本來也不記得上一個話題了，但此時瞬間被這兩個字又拉了回來，他淡淡道，「沒事不要去認識奇奇怪怪的人。」
「啊？」阮相宜的思維一下子沒跟上他。
「那個趙什麼？」
「趙佑。」阮相宜提醒。
「趙佑不是要給你介紹什麼絕了的人嗎？」季修顯得十分有耐心，「多注意著點。」
「啊？」
「最近和蘇氏的合作進入正常流程了，相關人員的個人形象不能有閃失。」季修優雅地夾起一塊排骨，嘗了一口。嗯，味道的確絕了。
聞言，阮相宜立刻瞭然，笑眯眯道：「明白，季總，我的個人形象絕對清清白白的，不會給公司抹黑的！」
作者有話說:
季修：在我辦公室不僅可以辦公，還可以辦事。
阮相宜：辦什麼事？
季修：你說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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