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跳加速
19.33
「季總，您……」這些天去哪兒了？
阮相宜用了全身力氣才憋住，沒把後面那句話問出來。哪有下屬質問領導上哪裡去的道理，倒是他有些沒分寸了。
「您要不要喝杯溫水？」最後他改口道。
季修聞言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
洪耀晟一聽，笑了：「相宜弟弟，在這地兒你問修哥要不要喝溫水？你可真是個妙人兒啊。」
季修的臉上也帶著探究的神色。
阮相宜硬著頭皮道：「我看季總好像不太舒服，所以……」
他這話一出，季修原本微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他的確不太舒服。
「有嗎？」洪耀晟立刻左右端詳了一下季修，「沒有吧，我看我們修哥還是一樣清冷帥氣，高貴無比……相宜弟弟，你從哪裡看出修哥不舒服了？我看他……」
「給我來杯溫水吧。」季修開口，直接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洪耀晟。
洪耀晟：「……」真不舒服啊。
阮相宜驚訝地抬頭，目光輕輕地略過季修有些蒼白的臉，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嘴角頃刻間微微上揚。
季修已經正過身子，好整以暇地向後靠去。柔軟的沙發讓他有片刻的放鬆感，他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他怎麼會沒看出阮相宜眼中的疑惑。
可他要怎麼說？
這些天經歷的那些事情讓他如何說出口？
其實這些天他哪裡都沒去，就在新租的小公寓里。可這一切，都還沒到讓阮相宜知道的時候。所以此時，他也只能忽視那雙帶著一絲委屈和矛盾的清澈眼睛。
總有一天，他會親口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溫水很快被端上來，侍者看上去年紀不大，似乎沒怎麼到過這麼大的場合，看上去有些緊張。他從托盤裡端出杯子，遞到季修面前時，手微微晃了晃，杯子里的水霎時灑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阮相宜想也沒想地起身擋在季修面前，伸手去接水杯，這才免去水灑在季修身上，然而卻濕了阮相宜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給您擦擦。」侍者嚇得說話的聲音都在抖，手忙腳亂地放下托盤。由於動作太大，托盤又掃翻了桌子上的吃食和酒瓶，頓時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
這下侍者的臉色直接變青了，結巴了起來：「對……對不起，我……我馬上清理，實在對不起！」說著九十度鞠躬，不斷地道歉。
就連阮相宜都替他提著一顆心，他是見識過季修之前對冒犯自己之人的手段的，不知這回侍者的下場會如何。
不料季修只是淡淡道：「沒事，你出去吧，我們自己來。」
「不行的，先生，還是我幫你們擦一下吧。」侍者哪怕再緊張，也極力維持著鎮定，保持著自己的職業素養。
奈何季修又是一聲極淡的：「出去。」
「啊，好的，先生。實在對不住。」侍者不敢再多話，逃也似的走了。
阮相宜頓時替侍者鬆了一口氣。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件事和上次的明顯性質大有不同，他怎麼能夠混為一談呢？如果今天侍者得到了相同的對待，那季修的形象在他心裡估計會一落千丈。
慶幸之餘，他又覺得有些開心。
起碼他沒看錯人。
在他準備從桌子上抽兩張紙擦身上的水漬時，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已然先他一步，仔細溫柔地擦拭著被打濕的地方。
阮相宜垂下眼眸，季修的側臉映入眼帘。
他正一點一點地幫他擦拭，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神色雖依然一派冷清，但莫名讓人看出了幾分體貼的味道。
他是不是對他有點太好了？
阮相宜一時心猿意馬，竟忘了拒絕，任由季修認認真真地擦完了才回過神來：「季總，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好了，小事。」季修收起手巾，放在一旁，重新坐了回去，「就當謝謝你的溫水。」
這樣的有來有往，原來是為了謝謝他的溫水啊……
阮相宜頓覺訕訕。
果然是他想多了。
倒是一旁的洪耀晟吹了聲口哨，痞痞道：「相宜弟弟，我還是第一次見修哥對誰這樣好，你小子有福氣啊！」
「哪有，季總只是不願欠人情罷了。」阮相宜略帶賭氣地道。
季修卻並未看他，彷彿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嗐，不說這些無聊的。來，我們繼續唱歌。」洪耀晟把麥克風遞給阮相宜。
阮相宜接過。
談戀愛不如唱歌，讓什麼季總的見鬼去吧。
洪耀晟回頭準備切一首情歌出來，卻對上季修伸出來的手。他不解：「什麼？」
「麥。」季修言簡意賅。
「你竟然要唱歌？」洪耀晟瞪大眼睛，表情的驚訝程度堪比看見鐵樹開花。
「嗯。」
季修都這樣說了，洪耀晟自然樂得看熱鬧。他認識季修這麼久，還從沒聽他開過嗓，今天真是有耳福。先有阮相宜，後有季修。
一看是季修要同自己合唱，阮相宜不由緊張了幾分。
屏幕很快出現了歌曲的名字，不看還好，一看他更緊張了。
竟然是一首曖昧無比的情歌。
他要跟季修對唱的歌，是情歌。
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的嗎？
「季總，您先來。」阮相宜吞了吞口水，面上努力維持著鎮定。
音樂一出，季修流暢的歌聲傳出，低沉又清越，是說不出的好聽。一旁的洪耀晟也聽得滿臉驚艷，他本以為阮相宜的歌聲已經夠餘音繞梁了，但如今季修的一出，甚至更勝一籌。
絕了，真的絕了。
這兩人真的不考慮組團出道嗎？
就憑那顏值，就憑這歌喉，不紅都說不過去。
改明兒他真的問問他們考不考慮一下，他當經紀人，賺他個盆滿缽滿。
季修的歌聲聽在阮相宜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他從沒想過一個人唱歌可以這樣性感，性感得每個音都在撩動他的心弦，都在刺激他的每一個細胞，讓他心跳不已。
他不記得自己是帶著怎樣的心情把整首歌對唱完的，只知道一曲結束后，他的臉熱得可怕，心跳也快得嚇人。
偏偏這時，季修放下話筒后，朝他看來：「小阮，坐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作者有話說:
阮相宜：「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靠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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