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聽小阮的
20.17
由於第二天是周六，一行人唱完歌又約著吃夜宵。
洪耀晟徵求季修的意見：「修哥，一起？」
季修的目光輕輕落在阮相宜的身上：「聽小阮的。」
被點名的阮相宜渾身一激靈。
領導去不去吃夜宵為什麼要問他？
接著季修難得說了一句長句：「他要是不去，我就先送他回家。」
阮相宜聞言，心中一動。
洪耀晟滿臉嫌棄：「又不是小娘們，送來送去的，修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噁心巴拉了？」說著用手肘抵著阮相宜的肩膀，阮相宜沒能躲得開，只得渾身僵硬地站著，不說話。聽洪耀晟又道，「相宜弟弟，一起？」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拒絕，就顯得很不識抬舉了，於是他點點頭：「好，那就去吧。」
「去哪兒吃呢……」洪耀晟卻犯了難。
吃夜宵是臨時起意。在場的富二代們都吃膩了山珍海味，正愁搞點不一樣的吃法。前面說的幾個提議都被大家否了，稱無趣，但一幫夜貓子又不想回家睡覺，酒吧也蹦乏味了。
話一向很少的季修竟然又開口了：「小阮有什麼好建議沒？」
見話頭又丟給了自己，阮相宜不由正色道：「那要不……大排檔？」雖然他知道這個備選很突兀，但按剛才那些被否掉的去處來看，他也實在沒其他想法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有人持懷疑態度：「大排檔這東西真的能吃嗎？我媽從小就告訴我，吃這些會變醜的。」
說這話的是一個嬌滴滴的白富美葉凌，年紀看起來跟在場最小的洪越晟差不多大。
洪越晟聞言開玩笑：「你從小不吃這些東西也沒見你美若天仙啊。哈哈哈。」
阮相宜聽了都沒忍住露出笑臉來。
葉凌則一巴掌拍了上去：「臭小子，你竟然敢說我丑？」
洪越晟連連求饒：「我可沒說，天地為證！」
葉凌並不打算放過他，踮起腳尖就要去揪他的耳朵，惹得洪越晟躲到自家堂哥身後：「哥，救我！葉仙女，葉西施！我錯了，錯了……」
氣氛被這兩個年紀小的一鬧，倒是輕鬆活躍了不少。
眾人最後還是將目的地定在了潭石路一家口碑極佳的大排檔。各自上了車后，阮相宜靠在椅背上，頭腦有些發矇。季修就坐在他身邊，原本寬敞的車後座彷彿都變得逼仄起來，空氣中瀰漫著讓人莫名緊張的不知名因子。
兩個人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阮相宜滿腦子都是唱完情歌后，季修靠近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他甚至覺得男人呼出的熱氣都好似還在自己的耳邊，帶著些微酒氣，淡淡的。
這個男人總是將話說得模稜兩可，適合想入非非，又仿若只是一句玩笑話，每次都撓得他心頭痒痒的，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契機詢問答案。
他依季修所言，乖乖地坐到他身旁。男人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近點。」
阮相宜耳朵一熱，感覺有血液往頭頂沖，挪動身體的時候覺得四肢彷彿不是自己的，只是本能渴望地靠近季修。
他重新坐下后，胳膊挨著季修的，兩人靠得極近，近到他彷彿都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聲，或者其實那只是他自己心跳如擂鼓。
「季總，您要和我說什麼？」他看都不敢看季修，眼神飄忽地問道。
「你過來點。」
突然大聲起來的音樂聲趕走了阮相宜腦海中的旖旎心思，他猛然驚醒。對啊，包廂內這麼吵，兩個人要說點什麼話，靠近點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他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什麼呢？
這麼一想，他便放鬆了許多。
他靠近季修后，季修低頭湊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噴洒在他的脖頸上，痒痒的，甚至酥酥麻麻的，直達他的大腦，他有片刻的恍惚。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季修對自己的吸引力，他緊張得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卻被季修一把按住：「別動。」
「啊？」季修短短的兩個字讓阮相宜更加緊張了。
此時，有人在傳送話筒和吃的，正好有一盤從阮相宜的頭頂掠過，要不是季修這一動作，阮相宜的腦袋可能要被瓷碗碰到。雖說就算碰到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仍覺得季修溫柔得不像話。
「謝謝季總。」阮相宜真心實意地道謝。
彼時，兩人比先前靠得還要近，所以阮相宜的聲音清楚地傳到季修的耳朵里。他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淡淡道：「對我不要這麼客氣。」
端盤子的那人意識到自己差點砸了人，忙道歉：「對不起啊修哥，我剛剛沒注意。」
季修微微側頭：「沒事。」
「謝謝修哥，修哥真好！」
「嗯。」
阮相宜再次感到迷惑。上一秒季修還在對他說不要那麼客氣，下一秒對自己的好友們卻句句客氣疏離。
他是不是可以偷偷認為，季修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阮相宜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頭頂落下季修低沉的聲音。
阮相宜心情好，但好歸好，他沒有傻到告訴季修自己是因為什麼才心情好，所以他只是輕描淡寫道：「今晚開心。」
「對了，季總，您剛剛說有話跟我說……」他很快又想起這茬。
「你和洪耀晟的合唱，挺好聽的。」季修卻沒頭沒腦來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讚美還是其他。
「啊？謝謝季總誇獎。其實也就一般般啦。」
「是挺一般的。」
「……」
阮相宜頓時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於是不說話，安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你還是比較適合跟我一起唱歌。」
「？？？」
阮相宜沒料到自己會等來這麼一句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季修這意思到底是說他唱歌好聽還是不好聽啊？領導的心思真是讓人費解。
「所以……」阮相宜絞盡腦汁地想要接點什麼話，卻發覺自己的大腦轉不動了。
「所以以後跟我合唱就好。」季修看似漫不經心，語氣卻不容置喙，「別人就算了。」
作者有話說:
季修：媳婦只能跟我情歌對唱，別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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