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白門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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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之則是震驚於兩人一模一樣的面容：「你們，是雙胞胎？」
季修點頭：「嗯。」
「這要是在大街上碰到，我一定分辨不出來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真的太像了。
「大家都這麼說。」季修習慣了。
季辭一看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季修，一顆心才放下去：「我還以為你騙我的，你沒受傷就好。那我走了，兄弟還在等我喝酒呢。」
臨轉身前，他又道：「哥哥的朋友，你們好啊，好好養病，好了之後我請你們喝酒。走啦，回見。」
從季辭出現到離開，阮相宜一個字都沒說。
從「白門」出來的季辭竟然比季修還要陽光愛笑。
不知道為何，阮相宜此時此刻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孤獨感。
這一切的一切，他無人訴說，只能自己推測和消化。那麼從前的季修呢？他亦是獨自攬著這些事，無人傾訴。甚至還要注意「白門」的異動，以及牙烏族的復甦大任也一併壓在他的身上。
那時候的他，又該有多孤獨和孤立無援？
阮相宜突然喚他：「季修。」
「嗯？」季修聞聲回頭看他，眼睛里只有溫潤，不見一絲從前的冷漠。
阮相宜突然就欣慰了。
千百年前，季修就一直在尋找活著的意義，在尋找喜怒哀樂，而今，他似乎找到了。雖然是以失憶的方式，但足夠了。
「沒事。」阮相宜笑笑，喝完最後一口粥。
許言之和姜盼見面的那日，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忘記帶傘的姜盼被兜頭淋了一下，好在面前就是約好的咖啡廳，她沒有被淋濕太多。到了許言之說的座位后，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實在是抱歉，我來晚了，路上有點堵車……」
許言之抬頭看著她笑時，她頓時僵在了原地：「許師兄，怎麼是你？」
她事先沒有叫中間人發對方的照片過來。這麼多年的尋找無果，她早就失望了，對這次見面也不抱有什麼期待。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可能是自己親哥哥的人竟然是許言之。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許言之遞出兩張紙巾，「快擦擦。」
姜盼接過，胡亂地在身上擦了擦便坐下來。她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早知道是你，我就早點跟你確認了，哈哈。」
她並不覺得許言之會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幾日，她的腦海里突然灌入了許多信息。她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她是牙烏族人。如果說許言之真是自己的親哥哥，那麼他必定也是牙烏族人。她不相信會如此巧合。
但是當許言之拿出拿個蛇形戒指時，姜盼愣住了。
隨後也從包里拿出那枚她從未戴過卻隨身攜帶的蛇形戒指。
這對戒指僅有一對，是牙烏族特有的東西，兩隻戒指一旦相遇，會產生特殊反應，根本無法被仿造。
至於是什麼特殊反應，她並不知道。
「這種蛇形戒指市面上有點多，可能真的是巧合？」姜盼乾笑道。
許言之也覺得奇怪。僅憑這枚戒指就可以認親，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但是當兩枚戒指同時出現后，它們竟自動靠近，繼而吸附在一起，發出一道亮光后，合成了一個蛇形手鐲。
許言之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失去記憶的許言之對這一切無法消化。
這下姜盼確定了：「許師兄，你……你真是我哥？」
許言之不解：「什麼？」
但很快，他原本迷茫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明起來。他盯著那個蛇形手鐲，想起了所有事情，也想起了自己失憶前後發生的事情。
他的失憶是因為「白門」通道被毀，牙烏族再度與世隔絕，想要進入牙烏族必須重新尋找入口。
「盼盼——」
「哥，」姜盼激動之下，又憂心忡忡，「你想起來了對不對？我也是因為『白門』通道被毀才想起來了一切。」
「嗯。」許言之點點頭。
他不僅想起來了，也想起復甦牙烏族的唯一辦法。
姜盼內心糾結：「哥，我們可不可以不回去？」她實在不忍心。
那個辦法會讓她失去另一個哥哥。
如果不回去，繼續保持現在的生活，她就可以擁有兩個哥哥。
「先不說這些。」許言之將菜單推給她，「先看看想吃什麼，隨便點，哥請客。」
這家咖啡館集中餐和西餐於一體，味道都一絕。
「那我就不客氣啦。」姜盼本就熟知許言之，如今多了一層哥哥的身份，她很快就適應了。
兩人心思各異地吃著飯，姜盼一邊高興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親人了，一邊又擔心許言之會對阮相宜不利。
他和季修、阮相宜之間的愛恨情仇，她也全部想起來了。以哥哥的執念，恐怕沒那麼容易放下，甚至可能會鋌而走險。
她雖然也很想見到父母，可如果見到父母的代價是犧牲阮相宜，她又於心不忍。
她到底該怎麼辦？
與此同時，許言之也在想著這件事。
阮相宜是「白門之鑰」這事，如果不出他所料，如今只有自己和姜盼知曉。看季修和季辭那個樣子，想必跟他之前一樣，都遺忘了牙烏族的一切。
如果阮相宜獻身白門，使全族重生，那麼季修是不是就會慢慢忘掉他和阮相宜的一切？
只要季修能夠對阮相宜釋懷，就是等上千年萬年，他都心甘情願。
白門之鑰……
許言之目光沉了沉。
他必須讓事情加速進行了，否則再出現一次上回那樣的情況，季修可能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死裡逃生。
雖說阮相宜也實屬無辜，但那場大戰皆因他而起，他必須負責。
倘若季修和阮相宜只能活一個，那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季修。
他正凝神間，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他只好起身抱歉道：「盼盼，我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
姜盼揮揮手，目光始終盯著美食，隨意地沖他揮揮手：「去吧去吧。」
許言之到了拐角處比較好說話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按下接聽鍵。
「許先生，有沒有興趣談個合作？」
對方的聲音十分熟悉，熟悉到讓許言之眉頭高高皺起：「你是誰？」
「我是誰你聽不出來嗎？」對方低笑出聲，語調曖昧，「我是你最愛的修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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