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是處男
20.59
電影蠻長的，兩點多才散場。
我意猶未盡地和程煜講電影里精彩的伏筆，大讚劇情設計布局之精妙，恨不得當場拿出紙筆給他比劃個三張A4才能盡興。
等我滔滔不絕地講完一段之後，狹長的通道里，散場的人群里，全是和我一樣口沫橫飛對女友講解電影的男生。
而他們的女朋友反應都和程煜一樣：「閉嘴，我看得懂。」
好吧。
我是個理工科死直女。
所以才會交不到男朋友還被臭渣男盯上了。
反省。
反省。
下次再激動也要照顧對方的感受。
嗯。
又從gay蜜身上學到了新的知識。
-
程煜說要請我吃飯，那怎麼好意思？
上次他請我去那麼貴的餐廳吃飯，做朋友要你來我往，這次當然換我來請他了！
我說：「我帶你去吃一家不錯的日式料理吧？」
程煜：「吃不慣。」
我說：「那韓國烤肉？」
程煜：「沒那麼長時間。」
我就納悶了：「那你剛才說要請我吃飯，你準備請我吃什麼呢？」
他順手指了街邊一家快餐店，「這個。」
我：……就這？
太便宜了吧！
不過，他想吃這個，那就吃這個吧。難得他不介意，而且的確是挺便捷的，我也得趕著回去上班呢。
就推門進去，搶先把兩個人的錢給付了。
付完錢我還臭不要臉地跟他道謝：「這次我請你吧，嘿嘿，謝謝你為我省錢了。」
點餐后兩人開始吃午飯。
我剛才在電影院只吃了半飽，這時候簡直狼吞虎咽了，程煜還是一派的斯文優雅，他問我：「你為什麼這麼窮？」
我：「……」
嘴裡的飯糰叭一下掉回碗里。
姐妹。
吃飯的時候談論這種扎心的問題，你是想逼我減肥嗎？
我又把飯撿起來繼續吃，「我在存錢啊。」
程煜：「存錢幹什麼？」
我：「我在存孤獨終老基金啊。」
程煜無語：「……」
我：「唉。其實，我很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因為我爸媽就是離婚了嘛，然後我又一直因為性格比較內向找不到男朋友，好不容易談了一個，還以為可以不用存這個基金了，結果遇到一個渣男。這些事就導致我，更加確定了從小到大的那個想法。」
程煜：「什麼想法？」
我：「在遇到真正動心的人之前，不要輕易開始一段感情，不要為了戀愛而戀愛，更不要為了害怕孤獨就亂找一個人結婚。因為，只要我有錢——」
程煜：「就不怕沒有男人？」
我：「不是啊。只要我有錢，等我一個人老的時候，就可以住高級的養老院啊！」
程煜：「……」
我：「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有沒有道理？」
程煜不想跟我說話。
估計是害怕贊同我這個想法，會顯得他很智障吧。
畢竟他是這樣一個極度缺愛的男人，那麼多的愛，都無法填補他寂寞空虛饑渴的心靈，又怎麼能理解我這種近乎出家人的佛系想法呢？
我嘆氣道：「你不會懂的。」
程煜吃完了飯，拿紙巾擦手，隨意地說：「我只是不懂，你通過周武波加我為好友，到底想幹什麼？」
「嘿嘿。」既然咱們已經gay蜜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坦白說：「因為我身邊沒有像你這麼厲害的人。」
我用「厲害」二字已經很明白地闡述了你在處理感情問題方面的王者姿態了。
程煜皺眉，思索道：「所以，其實你想讓我教你怎麼賺錢？」
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的質問。
我靠！
我瞪大眼睛澄清：「我才不賺那種錢呢！」
程煜：「那種……錢？」
完了。
說的太快把嫌棄他撈金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都寫在臉上了。
我趕緊把話給圓回來，「我是說，雖然我很羨慕，但我資質平庸，沒本事賺那種錢，我比較喜歡老老實實打工，掙錢存錢。」
我只好把實情都說出來了，「好吧，我承認我動機不純。我接近你，其實是為了多長長見識，擴大一下交際圈，多一個流弊的高手，幫我指點情感江山。」
大概是太震驚了，程煜這個表情控制高手，此刻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所以，你把我當知心大姐？」
我哐一下額頭砸在飯桌上，像個乒乓球一樣咚咚咚彈了好幾下，「對不起！是我高攀了！」
-
這頓飯吃完之後，程煜說要送我。
他今天的座駕，是那天「魚頭驚魂」的黑色賓士車。
我和程煜一起坐在後座，車子開動后，我發現手邊有一張寵物店的寄養合同。
我說：「你有時候去外地，糖球就送去寵物店啊？」
程煜：「我不方便帶它。」
我：「你爸媽不在本地？」
程煜：「不在。」
我：「……哦。我聽說把狗放在寵物店寄養挺那個的，一般都關在籠子里，它們會以為自己被主人遺棄了。你沒看新聞嗎？一隻狗狗被工作人員放出來活動，不小心被同時寄養的另一隻鬥牛犬咬死了？糖球那麼活潑，被關三天，它就是沒事也鬱悶死了。」
果然是愛狗之人，被戳中心事的程煜，臉色一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沒什麼！不瞞你說，我也很喜歡狗，但是沒有勇氣養。所以你下次再出遠門的話，可不可以把糖球……」
程煜斷然拒絕：「不可以！」
我：「切！我和糖球是真心相愛的！」
程煜：「你自己都天天加班，拿什麼時間照顧狗？」
我拿出手機，打開我們辦公室環境的照片，那是祁迦遠在市中心租的一個帶獨立庭院的三層寫字樓，辦公室寬敞空曠，還有一隻隔壁來蹭空調的阿拉斯加犬，趴在厚厚的地毯上啃拖鞋。
我繼續動搖他：「我們老闆很好說話的，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歡迎它。在我們這兒住幾天，對糖球來說，比度假還爽，這麼多人陪他玩，又有我這個真愛相隨，好吃好喝伺候著，還可以看妞兒……」
程煜指著照片上那隻灰色的賽級阿拉斯加犬說：「這是女生？」
我：「嗯，可乖了。」
程煜：「那不行。」
我：「又怎麼了！」
程煜一本正經地說：「糖球還是處男，它都做了13年的男孩了，不能晚節不保。」
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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