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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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看著任禾消失的方向，滿臉疑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管真假，他的心裡早已下了決定，他必須去。
他不會放過這個接近真相的機會。
許之回到包間，看到何侃和任禾，臉色沒有之前自然。
陸巡將他的異樣收入眼底。
何侃和任禾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陸巡見吃得差不多了，提議撤退，分開之前，他將一張房卡悄悄塞到何侃口袋裡，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何導，以後他就麻煩你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好好享受。」
何侃懂他的意思，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賊笑著摸了摸口袋裡的卡。
「陸總放心，我懂。」
說完，他護送陸巡他們來到門口，徑自朝酒店走去。
此時，方予已經準備好車在門口。
陸巡坐上車，靜等著許之上來。
許之看了看四周，伸手抓了抓頭。
「我……我來到這裡還沒逛過，我想晚點回去。」
他說得有些心虛，總覺得陸巡的眼神能看穿他，底氣全無。
陸巡見狀，自顧自從車上下來。
「我陪你。」
許之連連擺手拒絕：「我……我想自己一個人。」
方予聽到，滿臉震驚。
別人都是求著自家老闆陪，他居然拒絕。
果然，他透過後視鏡看到老闆的臉色很不好看，明顯地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他屏住呼吸，害怕被雷霆之怒波及。
結果，陸巡只是淡淡地說。
「好，早點回來。」
說完，他再次坐上車，抬眸看了方予一眼。
方予會意，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許之看著消失的車尾，長舒一口氣，本以為他會繼續堅持，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可是越是容易，他心裡越覺得不是滋味。
就像你在等待對方給你巴掌，對方給了你一顆糖，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吃糖也不是，自己打自己也不是。
不過這些，許之來不及細想。
他隨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虛華山而去。
車上，方予很是不解，滿臉疑惑地偷偷打量陸巡。
陸巡雙臂環抱，雙目微閉，像是在休憩。
「問吧。」
他突然出聲把方予嚇了一跳。
方予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開口。
「你不怕他偷偷跑出去知道過去的事情嗎？」
陸巡眼都沒睜，繼續閉目養神。
「吳叔已經派人跟著。」
方予頓時明白了，他說今天自家老闆怎麼這麼好說話，原來因為許之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
許之來到山頂，任禾已經在那裡等著，他隨意地斜靠在身旁的機車上，即使光線昏暗，大長腿還是很矚目。
任禾看到他，微抬了抬下巴：「來了啊。」
好像知道他一定會來一樣，絲毫不覺得意外。
「嗯嗯。」許之點了點頭。
任禾從機車上拿出一瓶飲料扔到他手裡：「爬山累了吧，喝點。」
許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我坐車來的。」
任禾嗤笑著看他一眼，發現他還挺會噎人。
「不怕我下毒？」任禾指了指他手裡的飲料。
「瓶蓋沒有開過痕迹。」
許之搖了搖手裡的飲料。
任禾站直身子，朝他走近：「你沒有我想象中的蠢。」
許之淡淡笑了笑。
「謝謝誇獎。」
任禾一步跨上山頂的大石頭坐下，他側頭看到許之站在原地沒有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許之見狀，也跨上去，坐在他身側。
任禾看著山底下的萬千燈火，輕聲問：「你真的很想知道顧懷的事情。」不然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大晚上來到這裡，還是一個今天剛認識的人的話。
「嗯嗯。」
許之也看向山下，低聲說：「他是目前唯一一個跟我有聯繫的人。」
說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能告訴我嗎？」
任禾聞言一笑：「我來不就是來告訴你的嗎。」
「洗耳恭聽。」
許之已經做好了萬足的準備，不管這個答案是什麼，他都能夠準備，只要能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什麼關係。
「顧懷是紅極一時的明星，只要是他演的戲沒有不火的，而且他非常有才，影視歌三棲，大家都說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任禾說得很認真。
許之聽得也很投入：「然後呢？」
「就在全國颳起「顧懷風」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他變得神神叨叨，整個人變得很頹廢，結果沒多久……他就死了。」
說到這，任禾的語氣里多了絲惋惜。
許之突然覺得一陣失落，像是心掉進了寒水中，冷冷的。
他沉重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見過他嗎？」
任禾搖了搖頭。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許之很是疑惑，他說得這麼認真、這麼篤定，像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
任禾深深地看了許之一眼，笑了笑。
「聽別人說的。」
原本沉醉其中，非常相信的許之有了一絲絲懷疑，但是還是相信居多。
「你下次能帶我去見告訴你的這個人嗎？」
任禾想了想：「可以。」
許之只是嘗試地問了一句，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爽快，心裡有些感激，沒想到願意幫他的居然是這個一開始很瞧不上他的人。
他滿心疑問地問：「為什麼要幫我？」
任禾很坦然：「我當然有我的目的。」
「什麼目的？」
許之脫口而出，問完又覺得有些唐突了，有點打聽別人隱私的味道。
任禾垂下頭，沒有回答。
許之也沒有多問，只是誠懇地說了聲「謝謝」。
任禾見該說的都說了，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跨上機車，剛準備發動車子，突然想到什麼，朝他看了一眼。
「還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
「什麼？」
「顧懷是陸巡的舊愛。」
說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發動車子，直接朝山下開去。
**
此時陸家別墅。
陸巡坐在沙發上一臉凝重，周身散發的冷空氣都能將人凍住了。
用人看到在一旁大氣不敢出，連一向沉著冷靜的吳叔都變得有些拘謹和緊張。
就在氣氛很微妙的時候，陸巡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緩緩接起。
電話里何侃帶著運動過度的聲音傳來，旁邊還有女人的喘&息聲，何侃邊忙邊說：「陸總，有個事情忘記跟你說了。」
「嗯。」
「今天許之向我打聽了顧懷的事。」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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